听到阿紈订亲的那一日,我喝了一夜的酒,我的小姑娘,最终选择了嫁给别人,她终究选择了最艰难的那条路。
我在江湖为她打造了王国,她却捨不下黎民百姓。
好在那个许承瀚还算争气,那我也可以放心离开了,我把阿紈的安全交在徐朗手中。
我告诉了徐朗那个密道,如果阿紈有任何危险,让徐朗带她从那个密道离开。
我不顾父母的反对,连夜奔向边关,投入以前父亲的副官麾下,他现在已经是边关第一大将了。
我从最基层的小兵当起,一步步往上爬。
如果阿紈要守护的是这个江山,那我助她边关安寧、海清河晏。
边境的生活很苦,却没有相思苦。
我怕哪一次上战场我就再也回不来了,所以我写给阿紈很多信,可是到最后一封也没有寄出去。
现在阿紈的身分不一样了,嫁做人妇的阿紈不适合再收到这种家书。
如果被有心人看到,会拿来为难阿紈的。
或许是魏家祖先庇佑,我建了一次又一次的功,我找了各种藉口没有回京领赏。
可是我的晋升詔书一道道的传到边关,我终于成为独当一面的大将军。
在我一次突击连下三城后,敌国终于撑不下去选择投降谈和。
签下和平协议后,我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下,这下边关能够迎来十几年的和平。
宫里的旨意再次传来,但这一次传旨的不是内务府的人,而是徐朗。
徐朗一看到我就跪了下来,「小侯爷,属下有愧!」
我看到徐朗手上捧着的东西,轰地一声,脑袋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炸开来,我慌乱的翻身下马,被绊了一下跪在地上也没察觉。
那是阿紈十岁那年我送给她的玉珮,还是我亲手雕的,不怎么精緻的一隻白兔图案的玉珮。
跟着玉珮一起来的,是先皇斩杀许承瀚的遗詔,还有阿紈收集到关于许承瀚的罪状。
但是许承瀚暗中收买了很多人,阿紈在深宫中孤立无援,没有办法扳倒徐承瀚,所以才让徐朗出来求援。
「阿紈呢!」我看徐朗身后没有跟着任何人,心中无限慌乱。
「下官有辱使命。」徐朗跪地痛哭,「公主仙逝了。」
先皇驾崩后,许承瀚把持了朝政,立了才六岁的十四皇子登基。
徐朗的权利也慢慢遭到架空,当他找到灵仙公主时,公主已经身中剧毒,时日无多了。
徐朗告诉我,阿紈说:「如果本宫走了,许承瀚一定会有所察觉,就让本宫死在宫里,许承瀚怎么也得装一下,给我办个体面的丧礼,这是本宫能为你们争取到的时间。」
「灵仙公主说她欠小侯爷您的,只能下辈子还。」徐朗哽咽的说出来阿紈的遗言。
我已抱着玉珮痛哭失声。
我带着一万精兵骑乘战马星夜兼程、奔袭千里,当我们兵临京城门下时,城门上还掛着白幡。
我命副官先待命,我带着一千精锐先从地道进入皇宫之后再里应外合,打个这些狗贼措手不及。
灵毓宫景物依旧,和我离开那年相差无几,可再无阿紈娇艳的身影。
我默默潜入阿紈的灵堂,竟然看到许承瀚带着那个李飞燕在阿紈牌位前亲热。
只听见许承瀚许诺道,「这段日子委屈飞燕了,待国丧过后,我让十四皇子自述能力不足,发个禪让詔书,我登基后定封你做皇后,再补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
当我带着一身煞气踏入灵堂时,李飞燕连尖叫都还来不及喊出来,下巴就被我卸掉了。
很好!
这对狗男女,省去了我找他们的时间!
天矇亮,副官领着大军踏进,在城门口大声控诉许承瀚的罪行,并亮出先皇遗詔,打着清君侧的名号,要求开城门。
守城的卫兵不敢擅动,一边拿有先皇遗詔,一边是大权在握的首辅。
正当他们举棋不定的时候,我绑着许承瀚跟李飞燕,打开皇宫大门,下令放行。
我将这对姦夫淫妇绑在囚车上游街示眾,并派人在一旁大声朗诵他们的罪状,并揭示他们毒害先皇,以及预谋篡位的阴谋。
最后他们没有被押赴刑场,而是被我绑到皇陵。
在阿紈的坟前,我斩下他们的头,用他们的鲜血祭奠阿紈的牺牲。
我把这些年写给阿紈的信都烧给她,我本该追随阿紈而去,但十四皇子也就是现在的皇帝拦住了我,并交给我一份阿紈亲笔的遗詔。
立我为摄政王,辅佐新皇至十六岁。
好狠心的阿紈,竟然连这一步都算到了。
十年后,摄政王退位,旋即失去了踪影,连同一起消失的还有灵仙公主的牌位。
有人说在北方雪山上看到摄政王和羽化成仙的灵仙公主,有人在南屿诸岛看到他们,也有人在天山的云间看到过。
但一切都只是传闻,唯一能确定的是,灵仙公主是摄政王最终的归宿。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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