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千諭一早起床就觉得浑身不对劲,想不通到底哪里出问题。他在心里默想,起床时有把棉被摺好,确认被单没有任何一根头发或是毛屑,很满足的吃了早餐,也跟赖岑打过招呼准备出门了。他紧紧皱着眉头,神情严肃呆站在玄关,直到助理打电话催促,才缓了神情出门。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这种不在他掌控范围之内的感觉。
当抵达办公室时,里头的喧闹声让他再次眉头紧锁,助理连忙小心翼翼为他介绍眼前的场景:「前辈,那个是陈医师的老婆,刚好是刑事组的人员,不过因为怀孕的关係,目前在请產假当中。」
「他把老婆带来这里做什么?」余千諭语气中不自觉带着些许质问。
「好像是有计画的。」
「计画?」
「嗯,陈医师提议让他老婆当诱饵,要把那个连续杀人犯引出来。」
余千諭愣了几秒,面无表情道:「他就这么确定那傢伙会被引出来?把自己的老婆当什么?」
「前辈,刚刚董组长也这么劝过了,可是陈医师的老婆也说没问题,毕竟身为刑事组的一员,还是会基本的防身术,而且,陈医师是在赌。」助理向他解释。
「赌什么?」
「陈医师说那傢伙肯定知道接下来警方会找人当诱饵,他赌那个人绝对不敢在警方知道的情况下犯案。」听闻,余千諭冷哼一声,面对助理的狐疑,他摆摆手要表示没什么。走向他们聚集的地方,刚放下包包,陈品旭就露出灿烂的微笑对他说早安,顺便介绍身旁的女人是他老婆。
「听说陈医师要让自家老婆去冒险?」余千諭挑了挑眉,双手交叉在胸前,一副「你疯了」看着笑得没心没肺的陈品旭。
「欸,你这话就不对囉,是我老婆想赶快抓到嫌犯,不能完全怪我啊。」陈品旭摊开双手示意自己也是迫于无奈,坐在他身旁的女人转过头望向余千諭,扬起一抹好看的微笑自我介绍:「余医师,你好,我是王姿君,刑事组的组员。」
「你好,我是余千諭,法医。」余千諭放下对陈品旭的鄙视,露出专业笑容,握住在自己面前的手。稍微从王姿君的脸打量起来,看起来轻浮的男人品味还不错,视线定格在她微凸的小腹上,不禁开口问:「几个月了?」
「快满五个月而已,要是嫌犯真的对我怎么样,也不会有事的。」
「我就说是她坚持的吧,干嘛不信我啊。」陈品旭无辜的撇撇嘴,王姿君见自己的丈夫像个小孩似的,抿着嘴笑了笑。
「不管怎么样,还是要小心。」
「谢谢余医师关心。」
陈品旭在一旁看着两人一来一往关心的问候,不自觉勾起嘴角,与方才没开过口的陈方洋对上视线,那人漆黑的双瞳紧紧盯着他,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彷彿不同意什么,他却还是笑着,陈方洋一愣,内心才渐渐平静下来。
那装着星辰的双眼,陈方洋看见的只有三个字,上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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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点,王姿君在街上走着,长发遮住掛在耳朵上的耳机,警方与陈品旭在不远处观察,没有可疑人物。
晚上七点三十分,王姿君到小吃店里吃晚餐,警方与陈品旭手边的晚餐则是余千諭为了辛苦的他们所做的,他让助理送来,他们边吃边继续观察,依然没有可疑人物。
晚上七点四十五分,王姿君已经消失在小吃店,连街上也无她的身影,而为了保护她的警方与陈品旭不知道什么时候昏倒在警车内。
离他们不远处的公园厕所里,余千諭不屑的斜着嘴角,看向眼前还在昏迷中的女人,低语:「真是太愚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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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整,王姿君慢慢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被绑在厕所里,嘴巴有紧黏的胶带,她惊恐的想挣脱却挣脱不了。耳机被拔掉了,能求救的工具似乎是故意散落在她脚边,看得到摸不到,依现在的能力根本不可能有存活的机会。
「终于醒了啊。」听到声音,王姿君立刻抬起头,不可思议的望着眼前的人。
「觉得很讶异吗?不管是你、警方还是……陈品旭那傢伙,都很笨啊,以为这样就能抓到我吗?别傻了。」余千諭微微低下头与她平视,突然想到什么,抬手将她嘴上的胶带撕掉。或许警察与老百姓的不同就在此,嘴巴重获自由的第一时间,王姿君并不是大声求救,而是平静的问他一句:「这样很好玩吗?」
「当然,不觉得能把警方耍得团团转,很好玩吗?」余千諭像个小孩子,蹲在门口漾起最纯真的笑容回答,但下一刻,又压下嘴角,冷冷的说:「你是想用拖延战术吗?告诉你吧,没用的,我早就观察过,他们不睡到明天是醒不来的。」
「真的吗?」语落,门口就传来熟悉的声音,余千諭全身一僵,不可置信的望向出声的人,双唇颤抖、结结巴巴的说:「你、你,这怎么可能?你……」
「我怎么了?觉得我在这很意外吗?」陈品旭倚在门框,露出一抹坏笑:「看来余医师真的没怎么在关注我啊,只要上网查一查,就知道我还没结婚呢。」
「你……」余千諭气急败坏指着他,垂下双手,握紧手里的手术刀,再次抬起头瞇起眼睛说:「我可以先让她消失,这样就算被抓到也值得了……」语落,转过身就要回到王姿君的所在地,可没想到里面居然多出一个人。
那个人冷漠的踢掉余千諭手上的刀,拿出手銬为他銬上,毫无情绪的说:「你被逮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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