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若是想偷情,此刻眼前这座抱厦是最合适不过的了,林倾珞觉得自己再不躲可能就来不及了,于是急忙闪身进入刚才躲避的柜子,方想关上柜门,一只大手忽然出现。
林倾珞吓了一跳。
方才还气定神闲的某人居然伸手掰住了柜门,随后挺拔的身影缓缓蹲下,随手又将门关上。
林倾珞还以为,像云琛这样高高在上的人,必定不会如她这般怕惹上侯府的人,毕竟他之前可是明晃晃骂过吏部尚书之子,而且还丝毫不怕她说出去,所以她以为,面对这样的事情,他必定不会躲藏,说不定迎难而上,将那对男女给说教一番也不一定,没曾想,他居然和自己一样,躲进了柜子之中。
她本想藏在柜子里,等着云琛“送”走了那对男女,自己再偷偷溜走,这下倒好,两个人就走不了了,还要龟缩在此处听外面之人媾和,甚至还有被发现的危险。
仅宽四五尺的柜子一下子躲进来两个人,而且二人还是蹲着的姿势并排一起,瞬间就变得拥挤了起来。林倾珞的胳膊挨着云琛,甚至能感觉到云琛身上传过来的热度,还有他身上的清雅的香。
她就那么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男人,问:“你怎么也进来了?”
别看躲进柜子的境况有些狼狈,但是某人依旧气定神闲,开口:“和你一样,撞见别人好事,怕被人威胁。”
林倾珞一脸的不信。
云琛见之笑了笑,身子微侧过去,低声道:“季小姐没有许过婚事,但是她爹有意将她送入宫中为妃,她和侯府世子有染,自毁前程,我乐见其成,为何要阻拦。”
吏部尚书是长公主的人,想送女儿入宫,无非是想在后宫之中安插一个棋子,长公主多个眼线。当今圣上八岁登基,长公主一直辅佐在侧,如今圣上已经是弱冠之年,朝中局势还是被长公主把控,少一个季小姐,对如今朝堂的局势而言,随无甚影响,但也算少了件麻烦。
不为私仇也为朝局,所以这件事情,他自然乐见其成。
林倾珞不太懂朝中的局势,听云琛三言两句解释,似乎也知道怕是和朝堂有脱不开的关系,便也没再问什么,只是将自己的身子往一边挪了一挪,尽可能的让自己不要挨着云琛,甚至将自己无意之间覆在云琛衣摆上的衣服也拿开,和他泾渭分明。
见到这一幕的云琛笑了,故意长腿一伸,又侵入了她的地界。林倾珞的底盘更小了。
她愤愤地抬眸看他,似是在质问他为何要这么做。
云琛不仅不理会她,还一手支在了他靠近林倾珞那边的腿上,撑着下巴,身子靠了过去,一副你能耐我何的模样,气人得紧。
林倾珞别开脑袋,深深吐纳了一下,然后心里暗道:女子不与小人计较。
此处抱厦鲜少有人来,平日里也只有洒扫的下人打理一下罢了,这柜子应该是哪个院子不用了不舍得扔了,所以放置在此处当摆件。柜子只有半人高,上面放着一个裂纹青瓷瓶,插着一株将要枯萎的桃花,而柜子里头,已经有潮湿霉臭,不过不算浓烈,再加上二人身上都自带清香,倒也不呛人。
外面的两个人已经开始交缠在一起,云琛放在石桌上的棋被那男子一挥袖扫在了地上,迫不及待的将季小姐抱着了石桌之上,身子覆了上去。
“这桌子太冷了,不舒服。”那季小姐柔声推着安宁侯世子,但是那猴急的男人可顾不得那么多,竟然直接上手,就开始撕扯她的衣裳。
女子力气小,不敌,只能被男人蛮横地抵在了石桌上,那男人甚至什么准备也没做,衣摆一掀,开始与季小姐翻云覆雨。
男子的喟叹和女子舒服的低鸣传入了柜子内二人的耳中。
云琛一脸淡然,但是一边的林倾珞已经紧紧捂着耳朵,恨不得将外面恶心的声音摒出脑袋。
见她用力至小脸都变形的模样,云琛觉得分外好笑。她那粉雕玉砌的脸,瞧着似乎还挺嫩,柜子上头是漏光的,落下暗淡的日光刚好落在她的脸上,细腻得不见毛孔,光滑如玉,偏又瞧着软软的,看着似是触感不错。
林倾珞却将他的视线理解成了嘲笑,这人定是久浸烟花之地,才会对此事无动于衷,什么文人雅客,怕也是一个内里腐烂的浪荡子罢了。
收回目光打算不理会云琛,余光一瞟,却看见了一条蠕动的黑色东西,定睛一看,长长的触须数不清的腿。
医书上说,百脚虫喜欢阴暗潮湿的地方,古人诚不欺我。
这东西就在她的脚步,原本因为外边的动静紧皱的小脸,顺便变得惊慌失色,她微张大檀口,下一个瞬间,一只大手覆上了她的脸颊,将她还未来得急尖叫出口的声音给封了回去。
方才灵动的眼眸瞬间流露水痕,她眼睛一眨,被吓着的泪水砸落,滴在了云琛的手上。
还真是头一回见被吓哭的女子。云琛又伸出另一只手,覆上了她的眼睛。
林倾珞被他轻轻一带,整个人便半依偎在了他的怀里,此刻她也顾不得什么男女之别,恨不得整个人躲进云琛怀里,头发丝都不露。
云琛一手捂着她的眼睛,一手捂着她的嘴巴,然后抬起一条腿,将那蜈蚣重重踩在脚下。做完这些,他也没有收回手,而是低眸看她。
方才还是端庄自持的千金小姐之姿,恨不得和他撇清干系,没想到此刻却缩成一团,躲在他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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