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怪他自作主张,她有何尝不是呢,那根被藏在她袖子里的簪子,让他忍不住心肝发颤。
若真的如他所想的那样发生了,那叫他怎么办?
那几个突厥人被林辞的人活抓,打算押回京城,和上京前来谈合的使臣看看,他们突厥就是这样求和的,如此不再割让一座城池,这战继续打也行。
云琛等人,就地休息了片刻,大军准时出发,朝着京城前行。
时光荏苒,林倾珞记得她离开京城的时候,就是将要入冬的时候,如今回京了,也是冬天。
这几日,云琛并未往她面前凑,可是林倾珞视线里,总能看见他的身影。
似乎只要他一出现,自己的视线就会不自觉地定格在他身上。
是夜,一行人到了驿站落脚。大雪天,天寒地冻的,不宜赶路太晚,便在驿站歇下了。
连续十来日的奔波,林倾珞已经疲惫到了极致,女子的体力终究抵不过男子,叫驿站的人备点热水,清洗了一番,正要熄灯上榻之时,忽然听到门口传来了异样的动静。
窗户的位置,传来了敲窗的声音。
林倾珞浸在灯火下的眼眸带着浅浅的笑意,问道:“谁?”
屋外那道落在窗户上的影子修长挺拔,见他环臂依在窗户边上,道:“前来爬窗的男狐仙,姑娘怕吗?”
“是吗?男狐仙我倒是没看过,臭流氓倒是有一个。”
窗外传来一声轻磁的低笑,云琛道:“那长的好看的臭流氓,姑娘想不想见?”
这几日,二人几乎没说过话,那日心有余悸以后,二人似乎形成了一种默契,那些饱含关心的话语,光用一个眼神就能代替。
可不能时刻相见,还是叫人难以抑制那份想恋。
“不想见,我个良家女子,何故和陌生男子攀扯不清?”
话音未落,就看见外面的身影颤抖着笑了几下,再度响起的音色,透着几分宠溺:“好,不见,外头冷,早点休息,如果觉得屋内也冷,和我说,我叫人添些炭火。”
说完,看了一眼屋内,可惜云琛看不见林倾珞的身影,见没有动静,便以为林倾珞可能是真的不想见,便要走:“我先走了。”
方转身,身后的窗户忽然就被人打开了,吱呀一声,一股香风夹杂着冷风扑面而来。
涌入的冷风刺骨冻心,林倾珞还只是套了一件薄薄的水衣,温柔的发丝垂在皙白的香肩上,冷风糊住了脸,她甚至没来得及完全睁开,便感觉眼前一暗。
一只干燥却又冰冷的大掌袭上了她的后颈,温柔的唇就袭了下来。
灼热的呼吸扫过冰冷的肌肤,林倾珞一时之间不知是冷还是热,连拒绝都忘记了。
云琛也没有留恋太久,亲完以后就退开了,只是缱绻的眼眸还是落在林倾珞脸上,似乎是在贪恋刚才的味道,随后他笑道:“躲了我这么久,我以为你要躲我一辈子呢?”
“谁躲你了,不是你一直无视我吗?”
“我哪里无视你了?”云琛无奈,“我见你一个眼神都不给我,我又怎敢靠近。”
“如此说来,倒是我的不是了?”林倾珞脑袋一侧,带着娇嗔,“既然我天天臭着脸,怎不见别人对我避之不及,只有你不敢靠近?”
云琛目光凛凛,藏着腻死人的柔光。
他指尖轻轻摩挲,踌躇片刻才继续开口:“我与别人不同,别人未曾伤害你,而我……你曾说过,恨我,千刀万剐也难解你心头之恨。”
“我未曾说过。”林倾珞道。
“那你一定这样想过。”
二人就这样默了下来。
过了片刻,云琛有道:“今日你开窗了,我就当你又重新接纳我了。”
“方才一开窗就耍流氓,现在说这些未免太冠冕堂皇了。”
“哦,那就是开窗之前就原谅我了是吗?”他眉眼带笑,似乎又恢复成了之前浪荡轻浮的模样。
绕来绕去,似乎只是想从林倾珞口中,得到一声原谅。
可是林倾珞无论如何也不如了他的愿望:“沐云琛,你的命是你自己的,也是生你养你之人的,你没资格随意安排。”
见她神色严肃,云琛也严肃了起来,回道:“是。”
“以后不许为任何人做傻事,明白吗?”
他岂会不明白,可当时的情况,怎么可能容他想那么多。
而且,他不认为护她安全,是傻事。
这话,他没有顺着林倾珞的话答应,而是义正辞严道:“林倾珞,你是我认定要过余生的人,你的性命,在我眼中,和我娘一样重要,此刻若是身陷囹圄的是她,我也会这么做,你明白吗?你若是出事,我会生不如死。”
这个问题似乎没有答案,谁都有谁的道理。
冷夜里的风肆意呼啸着,林倾珞却觉得心口滚烫着。
后来,也不知道云琛是什么时候走的,林倾珞只知道那一晚,心情无比的松快,这段时间,从未如此愉悦过。
嫁入晟王府是一种不幸,可是遇上云琛又何尝不是一种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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