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爷,你出十倍的恐怕都请不动,此人最讲究先来后到。”
“可还有其他的法子?”
“有,您快叫您的奴才去排队,轮到了就可以了。”
家奴一听自己要去干排队这么累人的活,气的值骂掌柜,
“你这瞎了眼的狗东西,尽出馊主意。”
掌柜气的说不出话来,
“你……”
“罢了,这位爷要是不相信小的,小的无话可说,小的先退下了。”
“你这刁奴,快给掌柜的赔礼道歉,再去排队。”
“老爷……奴才……”
“还不快点,仔细老爷我打断你的狗腿。”
“是是”
那家奴在掌柜的面前跪下,连连磕头,
“小的无心顶撞您,您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要和小人计较。”
“罢了,都是讨口饭吃,你起来吧。”
“谢过掌柜的”
家奴一起来便屁颠颠的跑去门口排队了,吴老爷本欲回去,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坐了回来,命人去醉仙楼沏了壶好茶,一边喝一边等,一壶茶下肚,还看不到奴仆的身影,心里焦急却没有办法,闲着无聊,便看李雪颜问诊,
“老身时常夜里睡不着,还做一些稀奇古怪的梦,一觉醒来全身是汗,一点声响就醒了,而后就是一夜无眠。”
李雪颜一听便知道是老人家常有的失眠,常见的症状就是神经衰弱、失眠、多梦、盗汗,
“老婆婆,你今年高龄?”
“老身虚岁七十了。”
“没什么大病,就是失眠了,我开张方子,您按时服药就好。”
“好好”
李雪颜快速的写下药方,递给老婆婆,老婆婆按李雪颜的指引前去抓药,
药童接过方子一看当归三两,白芍一两,黄芪一两五钱,怀牛膝一两五钱,酸枣仁二两五钱,茯苓三两,丹参四两,首乌四两五钱,远志一两,石菖蒲一两。一日一副,一副两煎,连续三日,药童按着单子抓药,包好递给老婆婆,老婆婆从袖子里掏出一些碎银子,药童连忙拒绝,
“老婆婆,我们济世堂老人家看病不要钱的,您些银子您自己收好。”
老人家愣了一会,而后连连道谢,拿着药离开了,吴老爷从没见过那个医馆老人家治病不要钱的,自己虽没看过医书,但也知道丹参是名贵的一味药材,有钱人家拿来补身子的,四两丹参可要好几两银子,看来市井传言济世堂看病不要钱是真的。吴老爷心中盘算着,这里的生意那么好,就是一人一两银子,一天下来少说也有几百两,长此以往,也不是一笔小数目。
吴老爷一直等到午时(北京时间11时至1时),坐在椅子上快要睡着了的时候,李雪颜走了过去,
“我们走吧。”
“轮到了?”
“嗯,不过外出诊断价钱很高的,您可要想清楚。”
吴老爷一想到自己唯一的儿子,狠了狠心,
“应当的,我们快走吧。”
吴老爷急忙起身,走到门口,邀请李雪颜同坐一辆马车,李雪颜面无表情的拒绝了,而后便见一个男子牵着一辆马车过来,
“您前头带路吧。”
李雪颜上了马车,摸了摸正在抗议的肚子,才想起自己连早饭都没吃,到了吴府,李雪颜跟随吴老爷往吴公子的房间走去,一到房间门口,李雪颜傻了眼,门口好几十位穿着花花绿绿衣服的姑娘站着,李雪颜一上前,便被一个女子拦住了,李雪颜瞥了她一眼,粉红玫瑰香紧身袍袍袖上衣,下罩翠绿烟纱散花裙,腰间用金丝软烟罗系成一个大大的蝴蝶结,鬓发低垂斜插碧玉瓒凤钗,显的体态修长妖妖艳艳勾人魂魄。倒是有些姿色,脸上的表情高傲的很,一看就是恃宠而骄的主,
“你是谁?新来的?我们都在门口等着,你还想进去不成。”
吴老爷一听,怒喝,
“没长眼的东西,快让李神医进去。”
“爹爹,神医怎么会是一个女子,会不会是是假的?”
“为何神医就不能是女子?你是看不起女子吗?别忘了你自己也是个女子。”李雪颜反驳道,
“都让开,要是你们耽误了麟儿治病,你们担当的起吗?”
“是是”
众人让开一条路,让两人进去,李雪颜一进屋,便见椅子上躺着一个消瘦的男子,精神倦怠,萎靡不振,无精打采,面色苍白、两眼无神、神态憔悴,眼眶泛黑,眼睛有些凹进去,李雪颜按照惯例询问几句,
“这位公子,您平常都有哪些症状?”
那位躺着的男子见有人问话,慢慢的睁开了眼睛,是为蒙着面纱的女子,双眼泛起淫光,一脸色眯眯的样子,
“您都有哪些不舒服?”
李雪颜又问了一边,吴老爷见自己儿子又色迷心窍了,忍不住轻咳两声提醒,他见自己的父亲投来警告的眼神,只好作罢,
“本公子全身无力,腰酸腿软,还懒得动,头重脚轻,有时还头昏目眩,两眼冒金星。”
“吃的方面呢?”
“不思饮食,有时吃一点就觉得恶心。”
李雪颜想了想,从症状上来看是纵欲过度,自己从没有遇见这种病人,有些不好下结论,
“您可有替令郎请过别的大夫?”
“请过,都治不好,这不才去济世堂找你来。”
“他们怎么说?”
“都说他房事不检点,李神医认为……”
“他们说的没错,令郎就是纵欲过度,造成心力憔悴。”
“可能医治?”
“先把他们开的方子给我看看。”
“老夫这就差人去拿”
说这便出去叫人,吴公子见自己的父亲出去了,胆子也打了起来,对李雪颜开始动手动脚,李雪颜腾地站起来,
“吴公子请自重。”
“李姑娘,拿下面纱给爷看看,要是长得漂亮,爷就纳你当爷的第二十三房姨太太。”
李雪颜顿时明白,原来外面能组成一个连队的女子都是他的妻子,怪不得会纵欲过度,
吴老爷接过下人递过来的方子,便返身进屋,递给李雪颜,李雪颜接过来一看,上面都是些益气补血的,治标不治本,这种病也不算病,就像牙疼一样。
“这些方子华而不实,常用也是没什么大作用。”
“那怎么办?”
“这还要从膳食和平常的生活入手,您让人用猪排骨或羊骨半斤,枸杞一两,黑豆一两五钱,大枣十三两,加水适量煎炖后去骨,用盐少许调味,至于喝的,枸杞汤、黑豆汤、大枣汤,两日一副,生活上嘛,一个月之内不要行房事。”
“这就可以了?”
“嗯”
“管家在门口,李神医随他去领诊金就是。”
“好”
李雪颜开口要了一百两银子,吓得管家一时说不出话来,奈何老爷有吩咐,李神医要多少就给多少,只是李雪颜不知道,要是知道定会要他两百两。没有人知道,屋顶上有一双眼目睹了一切,他如影子般消失在了屋顶,随后便出现在了三王爷的书房门口。
“爷,探子来报”
“嗯”
“吴老头什么动静?”
那名男子一五一十的把吴老爷去济世堂花了一上午的时间为自己的儿子求得一名女大夫看病,而后他的儿子趁自己爹爹不注意调戏了那名女大夫,包括后来女大夫向账房要了一百两的诊金,一字不落的,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元景炎一直为那句‘调戏了那名女大夫’而耿耿于怀,
“那名女大夫可姓李?”
“正是”
元景炎一掌拍下扶着的桌子,顷刻间,哪里还有桌子的影子,有的只是一队废柴,
“本王决定早些收网了。”
“属下明白”
当夜,吴府便招了贼,吴大人还被毛贼烧了卧室,但府里的人称没有掉东西,苦主都不计较了,官府也只好作罢,
三王爷府
元景炎优哉游哉的躺在榻上,手里把玩着刚的来的账本,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自己的掌心,宋瑞常年跟在自家王爷身边,知道越愤怒,越是悠闲,吴老头要怪自能怪自己的儿子吃了雄心豹子胆,调戏了李神医,
“这吴老头比本王想象中还要贪。”
“王爷是准备把这个交给皇上吗?”
元景炎又想到了李雪颜,该死的,敢调戏她,本王要你拿命来偿,
“不,本王对于猎物,一直都是喜欢戏耍,然后再一击毙命。”
就让他们这么死了,自己心头那口恶气怎么消,
第二日早朝,元景炎在皇帝准备退朝的时候站了出来,
“父皇,儿臣有事启奏。”
“难得你也有事,说来听听。”
“昨夜吴大人府上遭了贼……”
元景炎没有说完,只是有意无意的瞥了吴大人一眼看看他的反应才继续说下去,吴大人怎么说也是在官场上摸爬滚打了十几年的,面对三王爷的话中有话依旧面不改色,
“虽说没有掉什么东西,但却烧了吴大人的卧房,如此视朝廷命官的性命蝼蚁,不抓出来,只怕下次遭殃的不知道是哪位‘栋梁’了。”
元景炎别有深意的强调了‘栋梁’二字,意在提醒那些做过亏心事的,威胁他们要是不赞成差,下一个轮到的就是你自己,为了自保,总要舍弃些什么,
众位大臣切切私语了起来,
“三王爷说的有理,现在的毛贼太猖狂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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