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勉岂会不知那女子纯粹就是骗吃骗喝的,虽然她衣著光鲜,但脚下的鞋子磨损严重,刚刚摸荷包的举动,在平常人眼中是在显摆有钱,在他们这些密探眼里就是心虚的表现,真正有钱,何须刻意强调?
不过这一切都和他没有关系!他唯一感兴趣的是女子背后包裹着的兵器。而今乱世,朝廷也管不了这些江湖人士持枪拿刀,何必遮遮掩掩?
他问秦冬生:“冬生,她背后的是不是兵器?”
秦冬生身为人傀,五感虽然不像李顺那么变态,但也远超常人,他之所以认出女子没钱,是因为嗅到了那女子荷包里全是石头的气味。吕勉想确认一下,万一那个女子,行走江湖,为保安全,包一根木头作兵器,掩人耳目,也是有可能的。
秦冬生肯定道:“是铁制兵器。哥,你怀疑她背后背的就是皇上要找的东西?”
吕勉也不能确认,此举有欲盖弥彰之嫌,大家都光明正大的,就她遮遮掩掩,这不是摆明了有问题?前提是别人知道剑就是龙脉钥匙。
当然,这一切都是他的猜测。这些时日,他成长了许多。最初的梦想只是当一个走南闯北的商人,见识外面的世界,货与万家,却不想命运的齿轮将他推到如今的地位,心境也随之发生改变,帮助皇上扫平叛乱,安定天下,他才有梦想可言。
“你们的面!吃完了赶紧走!”
店小二的话打断了吕勉的思绪,他接过面,和秦冬生蹲在地上,正要吃。
秦冬生鼻尖微动,道:“哥,他往我们的面里吐了口水!”
吕勉眼神变得狠厉,总有人喜欢用自己手中的那点权力去为难不如自己的人。内务处的存在,就是专门处理这些虫豸,还百姓一个朗朗乾坤!
吕勉端着手里的面,大步走进酒楼。店小二正在给女子上菜,见吕勉进来,立即驱赶:“哎!你还敢进来!”
吕勉微微一笑,将那碗面直接盖到小二的头上:“都是穷苦人,你何必为难我等?往我们面里吐口水,这种事你也做得出来!”
那名女子刚吃两口就见到这一幕,听了吕勉的话,顿觉反胃,拍案而起:“你怎么能这样!”
虽然吕勉说的是往面里吐口水,而非往她吃的菜里吐,但总归恶心,有了心理阴影。
店小二见自己的行为被发现,心里先是吃惊,而后死不承认:“你这个臭乞丐,我好心好意给你们送面吃,你还嫌弃?像你们这样的人就是给一坨屎,也能吃的下去。”说着,就要来打。
吕勉冷笑一声,他虽然没有修炼过,但是从小跟着爷爷,练过战阵之术,入职内务处之后,也是身居要职,不缺肉食蔬菜,自是身强力壮,侧身躲过,脚下一绊,便将店小二弄了个狗吃屎,不巧牙齿咬到舌头,满口是血。
此时,店中掌柜出来,怒道:“你们敢在我们店里闹事?”
女子怒道:“你们这家店的小二往我们的饭菜里吐口水,你说该怎么办吧?”
掌柜的看了小二一眼,没有责备,反而对女子说:“你有什么证据!”
女子看了眼自己桌上的饭菜,十分正常,一时说不出话来,最后憋出一句:“那我不要了。”
掌柜的接着道:“这饭菜你也吃了,吃了就要给钱。烦请五两银子。”
女子瞪大眼睛道:“这一桌菜你敢要五两银子?”
掌柜的冷笑一声:“你也不打听打听,我们宝塔县如今所有的饭店酒楼,都是这个价。吃不起,你别进来啊。”
这间酒楼的东家可是附近有名的大财主,陈钺进城之后,他更是将自己的小妾送予其人,获得了庇护。
如今在这宝塔县城之中,若是没有反贼的许可,哪里还能做得了生意?但,如今是乱世,百姓没有钱,哪里下得起馆子,能够下馆子又是反贼一伙,他们吃饭还用给钱吗?一些有所顾忌的会记账,那也是半天收不回本,许多酒楼就是这样被吃垮的。所以,那些有背景的饭店酒楼便会宰生客。
女子本来就没钱,又怎么掏的出钱来?正巧她吃完,也想找个由头赖掉,这也是自己计划之中的一环。刚刚只是被恶心到了,一时忘记了自己的打算,现在迅速想起,态度为之一变:“如果本姑娘不想给呢?”
掌柜的脸色微变,道:“好啊,这是遇见想吃白食的了。那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女子直接一掌拍碎面前的桌子:“这个能不能吃?”
掌柜的吓得一激灵,这个看起来弱不经风的小姑娘竟然还是个武修?但,武修又如何?如今这宝塔城里最不缺的就是武修!他拍了拍手,两个大汉从后堂走出来。
掌柜道:“你不是第一个仗着自己是武者就想要吃白食的人。我们早就有防备了,这两位是宝塔王麾下的护卫,识相的就乖乖认怂。”
女子看着两名大汉,不屑道:“那又如何?”她将荷包翻出,倒出一堆石头:“本姑娘没钱。”
掌柜的也是一阵错愕,看起来文文静静的小姑娘,竟然还耍起无赖了。
吕勉也被女子的直接震惊,觉得有些不对,这个女子好像在故意激怒这家店的掌柜?他见两方剑拔弩张,悄悄退出酒楼,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他没有修为,就不掺和了。
两名大汉向女子包围而来。她神情格外冷静,手摸向那把被布包裹着的剑。她早就打听好了城中有谁和那个所谓的宝塔王有关系,没钱吃白食是次要的,最主要的要让那个宝塔王知道她手中有他想要的东西。所以她进门之前,再三确认了酒楼的名字。
女子终于揭开了缠绕在剑上的布条,拔剑而出,那是一柄剑身极薄,如蝉翼一般,通体偏向透明的剑,很是奇异。
吕勉和秦冬生透过窗,见到这把剑,眼前顿时一亮。其实他们也不知道自己要找的剑是什么样子,但,皇上说过,那些剑都是用特殊材料制作而成,与其他剑相比,就像黑夜里的萤火虫一样夺目。
现在看来,这应该就是了!(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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