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楼:“?”
沈扶玉:“?”
来人给危楼行了一个礼:“尊上。”
沈扶玉抬眸看向来者,他微微一怔——这个魔族长得实在好看,黄黑色的皮肤好似蒙了一层淡淡的光泽,一双暗红色的眼睛湿润灵动,暗紫色的衣袍穿在他的身上显得尤其尊贵,他带着微微的笑意,看起来十分温和善良。
暗红色的眼眸,想来这位就是魔族刚上任的魔族了。
危楼气极:“你?!”
他似乎很害怕危楼,见危楼发怒,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平添几分无辜的可怜感:“尊上?”
“滚开。”危楼轻啧了一声,毫不客气地命令道。
魔尊迟疑了一瞬,慢吞吞地挪开了脚步,危楼当即蹲下身去查看那片土地。
比起危楼要带他看的东西,沈扶玉更好奇这位魔尊,听危楼同他之间的对话,魔尊之位的转换似乎另有隐情。
对方似乎见沈扶玉频频看他,莞尔笑道:“有幸与沈仙君见面,我是泊雪。”
“清霄派,沈扶玉。”对方既已自报家门,沈扶玉便也打了个招呼。
泊雪眉眼弯弯。
危楼幽幽地站起身,语气又烦躁又心痛:“全毁了。”
泊雪一下子就不说话了,站在原地,一副任危楼批评的样子。
危楼转过身来,没好气地看着泊雪:“你来做什么?”
“红线魔将给我说,是您让我来的。”泊雪好脾气地开口。
危楼:“……”
危楼眯着眼认真思索了一下,好像是有这么回事。那会儿沈扶玉因为强行解封受伤极重,他实在难出这口恶气,便想着让泊雪来以魔族之名屠了妖虎一族,只是眼下妖虎已死,其他的妖虎都落到了神鸟族手里,泊雪再来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行了,”危楼更烦的是自己给沈扶玉准备的东西被弄坏了,“你走吧。”
泊雪:“……”
他接任魔尊后,许多魔族都不太服气,他们蠢蠢欲动,泊雪自然是忙得焦头烂额,危楼简直就是在戏耍着他玩。
泊雪苦不堪言:“尊上,您下次来找我先说明事情吧。”
危楼满心都是怎么修补好给沈扶玉看的这东西,也没听见泊雪在说什么,胡乱点了点头。
泊雪:“……”
见状,泊雪只能心累交加地告辞了危楼和沈扶玉。临走前,他塞给了危楼一个信封,危楼随意地塞到了自己的胸前,毕竟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危楼又蹲在了那处地方,沈扶玉看了眼泊雪离开的方向,主动走到危楼身边蹲下,他难免有几分好奇,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你想问关于魔尊之位的事情是不是?”危楼用手拨弄着树叶,头也没抬,却在沈扶玉蹲下来的那一刻准确地猜到了沈扶玉想问什么。
沈扶玉应了一声,旋即又道:“若是不方便,不说也可以。”毕竟这涉及到了魔族秘密。
危楼拿着树叶的手一顿,阳光透过他手里的绿叶,上面的脉络纹理清晰可见。危楼的记忆似乎飘向了很远的地方,片刻后才惊醒,他笑了一声:“倒不是不方便……不过确实是个秘密。”
沈扶玉应了一声,知道他这是不愿说的意思。
“不过,”危楼拖着下巴看向他,没个正形,“若是沈仙君嫁于本尊,本尊自然所有事情都同你说。”
沈扶玉:“……”
他就知道,危楼此人孟浪至极,正经不了片刻!
见沈扶玉要发火,危楼忙笑着拉住他的手,他把手里的树叶放到最后的空白处,笑嘻嘻道:“心尖儿,你看呀。”
沈扶玉看了他一眼,不知他想做什么。他垂眸看去,只见绿油油的树叶拼凑了一个奇怪的图形,沈扶玉看不出来那是什么。
危楼乐不可支,他从储物袋里拿出来一支毛笔,简单沾了点黑墨,顺着叶片的脉络开始描画,随着黑墨的流淌,一个名字渐渐清晰起来。
——沈扶玉。
沈扶玉微愣,没想到危楼是用叶片的脉络来拼凑他的名字,他一时不知道该说危楼别出心裁还是闲过头了。况且一届魔尊,储物袋里为什么会随身携带着笔墨?沈扶玉记得魔族不写字的啊。
片刻后,他苦笑不得:“你做这个做什么。”伤了树木不说,也带不走,最终只是失落于风中。
“本尊听闻,”危楼还保持着执笔的动作,他蹲在地上,沈扶玉站着看他,只能看到他的发顶,过于明媚的阳光模糊了危楼的神情,叫沈扶玉看不清,只能听到他的声音,“名字对于你们人类而言是很重要的东西,有时同八字一般重要。所以,当一个人极度思念另一个人时,只要写够一千遍对方的名字,对方就会出现。”
书名千遍,旦求一面。
说得煞有其是的,沈扶玉失笑:“你从何处听来的?不管用的。”
“管用的,”危楼不赞同地看了他一眼,振振有词,“因为九是极数,九百九十九更是至极,思念到了极点,再坚持一下,不就等来了吗?”
沈扶玉被他听起来好像是那么回事的说法噎住了,他想了想,还是不知道危楼怎么会有这个想法的:“子虚乌有的事情罢了。”
“啧,”危楼把笔墨收了起来,“仙君你什么都不懂。”
他停了停,又道:“反正,本尊就是觉得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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