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顾淮见墨沉这般,当即便走远了。
也是沈顾淮的这一举动,改了墨沉这一步三回头的步伐。
夜宿风寒,在离开墨沉的那一刻,沈顾淮便停下了急促的步伐,没有再往前方走。
此番,要做的,沈顾淮也不知到底该不该去。
洛寒……
可这事不落下,沈顾淮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在人前,沈顾淮从来都是一副坚不可摧的模样,可在无人之时,那原本挺直的背影,都弯了些许。
靠在一旁的树下坐着,手里的灵光闪过,一道结界就这般落下了。
也不知墨沉是信谢沂白……还是信自己。
沈顾淮不会开口去问,自己心中所想得到的答案,也只会从中慢慢发现,可是这般做,往往却会变了一个味。
何为错,何为对。
若不是这悲惨的身世,沈顾淮或许也不会变成这副摸样。
沈欲害人无数,吸他人灵力助自己修行,走向不诡道,最终因承受不起强大的灵力,从而爆体身亡。
而云娘子年轻气盛,靠着自己一身灵力修为盛气凌人。与沈欲相遇时,更是被沈欲利用,害了无数人。
云娘子为了能够消去两人的罪孽,便生下了沈顾淮,让其活着为他们抵消罪孽,积攒功德。
有的时候,沈顾淮甚至觉得活着,都是为了他们而活。
而在云娘子的眼里,沈顾淮不过就是他们抵消去一身罪孽的棋子罢了。
沈顾淮在此处坐了许久,天也渐渐的越来越黑,只能凭借空中的那轮明月看清眼前的一些树木花草。
不过只是看了一瞬,便闭上了眼眸。
这一闭,便是一个晚上。
墨沉听沈顾淮的后,便匆匆忙忙赶去了苮南山,想要知道到底会是什么事,在等着他回去处理。
可这一回去,墨沉才发现。
苮南山变了,也没有结界,也不需要再念什么法诀了。
墨沉面色凝重,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幕,心里总觉得接下来会发生一些不好的事。
好似下一刻就会出现一个人。
夜幕星河,甚是美丽。
墨沉不经想起当时在苮南山时,与师尊一同坐在屋檐上观看着空中景象。
殊不知,那一直躲在苮南山里的人从屋子之中走了出来,一身乌商河衣袍衬得此人格外俊美,哪怕是一身黑衣,都无法遮挡那一身的灵气。
声音从远而近,格外的冷清:“墨沉。”
“阿砚没与你一同来?”谢沂白见墨沉会来,一点都不觉得意外,也知道会是墨沉一人前来,但还是忍不住多嘴问了一句。
墨沉蹙了蹙眉,眼神淡然的看向谢沂白所在之处:“你在此处作甚?”
谢沂白也只是一笑,不想多说:“等你。”
随后,谢沂白又道:“你师尊要将你送给我。”
墨沉眼中寒光一闪,一把长剑当即便出现在了墨沉的手上,面露寒意,心中更是带着一股气道:“胡说!”
谢沂白并不在意墨沉此时的神情,再者此时黑灯瞎火的,就凭靠着天上的那一明轮月,又怎能看的一清二楚。
谢沂白随意道:“我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或许更明白。”
“我明白?”墨沉冷笑了一声,“我自然是明白的。”
“不过,你来这苮南山做什么?”
“找故人。”
“故人?”
“玉麟。”谢沂白也不想这样说下去,当即就打断了墨沉心中的猜想,“除此之外,便是等你。”
“你师尊将你送给了我,你也别不信了,小娃娃。”谢沂白唇角微扬,并不怕墨沉。
不管墨沉信不信,谢沂白也都这般说。
信与不信都是墨沉的事。
“你也不想想为何你师尊会突然让你来了此处吗?又偏偏不和你同行,你就一点都不怀疑?”
谢沂白寻寻遵循。
“不管如何,我也不会再信你口中所说。当日你毁我眼。”墨沉冷哼了一声,“今日我便折你一只手臂,作为补偿!”
话音落下的那一刻,墨沉手里握着的剑当即便使了出去。
“九钧?”看到剑身上方的那二字之时,谢沂白顿时便睁大了眼眸,不敢相信,墨沉手中使的,竟会是九钧这把剑!
谢沂白侧过身子,躲过了这把剑,脸色也渐渐阴沉了下去:“墨沉,我不与你开玩笑。”
“与我开玩笑?哈哈哈,我何时又说是玩笑话?谢沂白,我方才所说,说到,做到。”
谢沂白一副不在意的模样,拍了拍袖子就站在墨沉的眼前,嘴里无所谓的说着:“你若敢折去我这手臂。你信不信,沈知砚若是知道,他必定站在我这一处,而不是帮你?”
“师尊仁慈,不代表我仁慈!”
墨沉才不听这些,九钧回来的那一刻,墨沉立马便将手握在了手里,迅速的朝着谢沂白而去。
虽两人的修为差距不大,可也就是这一介之差,便能要了与自己争斗之人性命。
谢沂白也没有再一直纵容着墨沉,拿出枉离便对上了墨沉。
两把剑碰撞在一起的那霎那,发出了剧烈的颤响,摩擦出了火光。
墨沉握紧了剑柄,眼里满是杀意,没有一刻隐瞒,袒露在外。
两人就这般打斗了五六回合,依旧是没有打出个胜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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