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伴峰问道:“绿水丐是怎么打赢的袁瘦驴?”
孟玉春摇头道:“这我不知道,这事是我听说的,直到现在我也想不明白一个九层怎么能打赢云上二层的地头神。”
绿水丐抢来了地头神的修为和位格。
这是一条好门路,既不用去内州为奴为仆,还能把自己的身体保住。
另一条路是偷。
“偷这条路该怎么走?”
“偷分两种,一种是暗夺,一种是暗度,
暗夺和抢类似,从地头神手里偷走位格,但修为不好偷,得先用低层次的修为,占据高层次的位格,再想办法快速晋升,
这种手段,最大的凶险不在于窃取位格,而在于低层次修为占据高层次位格,会遭位格反噬。
另一种更类似于蒙骗,从别人的地头窃取人气,让自己越过渡劫,直接晋升云上一层。”
李伴峰没太听明白:“还能越过渡劫?”
“说白了,就是在九层的时候,通过窃取人气,瞒天过海,用云上的修行手段度过十层。”
“人气怎么窃取?”
“这我就不知道了,”孟玉春摇头道,“无论偷还是抢,都不是寻常人能做到的,我要是真有那个本事,也不用去内州受苦,
能说的我都说了,你可不能反悔,得再找人来开荒!”
“人是要找的,但你这的规矩得改改!”
孟玉春不高兴了:“现在跟我说条件了?我就这规矩,坚决不改,你要是敢反悔,就别想走出去一步!”
李伴峰看了看地块的边界,问道:“你这界线,都快赶上正地的边境线了。”
“正地有边境线么?”孟玉春一脸茫然。
“有啊,关防使设置的边境线。”
孟玉春看向李伴峰道:“关防使是什么?”
李伴峰吃惊的看着孟玉春:“姐姐,你在内州待了多少年?”
孟玉春皱眉道:“不是跟你说了么?我记不清了,咱们先把开荒的事情说清楚!”
“说的就是开荒的事情,开多大的地块,不能你来做主,得让开荒人自己选。”
孟玉春摇头道:“那不行,你找来一伙人,就开个一里方圆的地块,我这有一万块,这得开到什么年月?
三里地块我都觉得不够快,算下来得开一千多次!”
李伴峰摇头道:“不是什么人都有本事开出来三里地块。”
孟玉春笑道:“这伱放心,这几天我派来多少人手,你也看到了,要是那没本事的人,肯定会死在这。”
李伴峰不知道该怎么说。
这姐姐在内州待久了,貌似也待傻了。
“你想让人来开地,还设了这么高的门槛,开荒的人赔了性命,你这人气也上不来,到最后谁也占不到便宜,两边白白吃亏。”
“你当是桃子呢,还两边白白,”孟玉春不太服气,但她明白了李伴峰的意思,“这样吧,你选有本事的人来,开多大地块,咱们再商量。”
这是正经主意。
两人立下了契书,孟玉春一挥手,地块周围的界线消失不见。
李伴峰问道:“这是你的技法?”
孟玉春一瞪眼:“你一个旅修,问我技法做什么?”
果真是宅修技法。
李伴峰在自己的地块上溜达了一圈,对这地方整体还算满意:“我不在的时候,得有人替我打理一下家门,那位蛤蟆老弟,你给我当個管家吧。”
修文修的蛤蟆受了些轻伤,对李伴峰还有记恨,两个腮帮子鼓得溜圆,对李伴峰道:“咕呱!凭什么给你当管家?”
李伴峰掏出两颗玄赤丹,塞在了蛤蟆手上:“肯定不会凭白让你做事。”
蛤蟆低头看了看手里的丹药,随即高傲的抬起了头,对一群异怪喊道:“都离这里远一些!这是七爷的地界,你们不知道么?”
异怪们面面相觑,一头灰毛狼上前道:“七爷,您这光有一个管家不行,您看是不是还得有个支挂?”
一只金雕飞了过来:“七爷,支挂这事我在行,我眼神好。”
灰毛狼生气了:“眼神好有什么用?我鼻子还灵呢!”
金雕哼一声道:“鼻子灵能怎地?你用鼻子看家么?”
两人争执起来,李伴峰一人给了两颗丹药,全都雇下了。
除了管家和支挂,李伴峰还雇了一窝土豚当工人,帮他修两间房子,一切安排妥当,李伴峰问清楚了方向,即刻动身,赶往绿水城。
孟玉春这地方是偏僻,以李伴峰的修为,从清晨跑到晚上,才跑到蓝杨村,比黑石坡到绿水湾的距离还远。
路上,李伴峰在计算着时间。
在油湖待了三天。
开新地用了三天。
赶路一天。
整整七天没回家。
随身居会不会动怒?
它怒个毛线,要不是它,我至于跑到油湖去?
随身居不是紧要,要紧的是娘子。
娘子肯定生气了,这事得和她好好解释。
光用一张嘴解释也不行,要不咱上点机油。
油倒是有的是,关键这机坚持不了太久。
上机油不是长久之计,还是给娘子带些礼物吧。
关键带点什么好呢,娘子爱吃的那些东西也不好找。
等我到了九层那天,该怎么上十层呢?
是偷还是抢呢?
抢的难度太大。
偷的过程太抽象。
或许操作起来没那么抽象,只是被她描述的很抽象。
得多了解些信息,提前做好打算,上九层之前就得提前布局。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要尽快上九层。
思索之间,李伴峰进了蓝杨村,发现今天村子里特别安静。
有个老太太正在屋子门口纳鞋底子,李伴峰上前打了招呼:“大娘,村里人都哪去了?”
老太太露出了慈祥的笑容,对李伴峰道:“孩子,坐,先喝一碗水。”
李伴峰还真有点渴了,他接过水碗,又听老大娘问道:“是不是外乡来的?”
李伴峰点了点头。
老大娘笑道:“这一路辛苦了,问路五元,问事十块,这碗水二十五。”
蓝杨村的民风还是这么淳朴。
李伴峰不凭白让人做事,但是这价钱太离谱了。
他压低了帽檐,冲着老太太微微笑了笑。
老太太感到一阵寒意,在蓝杨村能活到这把年纪,多少有点眼力,她赶紧赔礼道:“我跟你说笑话呢,这点事哪还用钱,
宋家老大回来了,说要把村子抢回去,根爷和他们在梦春园拼起来了,全村都去看热闹了。”
难怪村子里这么清静。
李伴峰塞给老妪十块钱,笑呵呵走了。
娘子这顿饭,有着落了。
梦春园门前,宋家老大宋志刚,带着两名武修,正在梦春园门前和小根子对峙。
在宋志刚的印象里,小根子只是村口修路的工人,没想到今天有这份胆量,敢在他面前动武。
“小杂种,看见我,你特么还敢动手?”宋志刚啐了一口唾沫,“你现在马上把路让开,这是我宋家的地界,今天谁拦我谁死!”
小根子脸上有伤痕,勺子都被打断了。
可他抱着桶子,没有退缩:“我就在这站着,我看你们谁敢上来!”
宋志刚捂了捂鼻子,冷笑道:“耍恶心是吧?我告诉你,我不吃这套,”他回身对两名武修道,“劳烦二位,把这杂碎拾掇了。”
两个武修有些犹豫,他们都是四层,修为在根子之上。
但是之前和根子交过手,他们知道桶子里装的是什么,眼下不想靠近根子,这也是根子能僵持到现在的原因。
可宋志刚不想在这磨耗,两个武修不肯上前,他让另外几名部下先动手。
根子做好了拼命的准备,李伴峰从人群走了过来,先劝住了小根子:
“根子,先把桶子放下,
宋家大爷,您怎么发了这么大脾气?”
宋志刚盯着李伴峰看了许久,他看不见脸,只能看见压得极低的帽檐。
这是拆了他房子那个疯子!
“你叫李七是吧?”宋志刚攥紧拳头道,“我他么找的就是你,我现在告诉你,我回来了,蓝杨村还是我宋家的地方,
你和马五现在就把东西收拾好,十分钟之内,你们立刻给我滚蛋。”
当初李伴峰给了宋志刚十分钟,让他搬家,这个仇,宋志刚还记得。
李伴峰压压手掌道:“宋大爷,您消消气,以前的恩怨都过去了,眼下有什么事咱们好商量。”
宋志刚摇头道:“我和你没什么好商量的!你走不走?不走今天就要你命,
别说我们欺负你,两条路给你选,你是要直接分个高下,咱们在这就动手,你要是去野地对盘,今天晚上决生死,咱们都按蓝杨村的规矩来。”
看热闹的个个眼睛瞪得溜圆,有人在旁边小声议论。
“宋家老大回来了,蓝杨村是不是又要姓宋了?”
“他们回来了,花红要一半,咱们日子可不好过了。”
“哪是他们想回来就能回来的?七爷和五爷可不是好招惹的。”
“宋志刚敢回来,就证明人家有了新靠山,我看他背后那两个就不是凡辈。”
李伴峰也留意到了宋志刚身后那两名武修。
这段日子,李伴峰和马五的生意越做越大,宋志刚就算消息再不灵通,至少也该知道蓝杨村还在陆家的照应之下。
他敢来,就证明他敢顶着陆家往前冲,至于他靠山到底是谁,一会就知道了。
李伴峰笑呵呵道:“宋大爷,咱们多长时间没见面了?一上来就说这些话,多伤和气,您跟我去里边坐坐,咱们先喝两杯,有事再慢慢说。”
宋志刚见李七服软了,且吩咐手下人,跟着李伴峰进了梦春园。
李伴峰让人拾掇了雅间,端上了些酒菜,然后让无关人等全都退去。
李伴峰热情招呼着众人:“几位别客气,先吃着喝着。”
宋志刚一拍桌子:“别特么瞎耽误功夫,先把话说明白,你什么时候滚蛋?”
“宋大爷,别这么心急呀,不都说了么,咱们先吃饭。”李伴峰回身把雅间的门给锁上了。
宋志刚喝道:“我可告诉你,我身后这两位是陆老太爷身边的大支挂,我回蓝杨村是陆老太爷的吩咐,你说别的都没用。”
李伴峰点点头道:“是呀,最后一顿了,你们不好好吃饭,说这么多有什么用呢?”
两个武修一皱眉头,一人看着李伴峰道:“妈的,给脸不要?”
话音未落,李伴峰突然出现在身后,摸了摸那武修的脸:“请你吃饭,是看得起你,你不好好吃,还真是给脸不要。”
武修想要起身,忽觉气息阻塞,身上乏力。
李伴峰的镰刀已经划过了他的喉咙。
鲜血喷涌,武修捂着脖子,想和李伴峰拼命,却连李伴峰的影子都看不见。
等这名武修不挣扎了,李伴峰拿出来一卷胶布,扯下来一条,粘住了他的脖子,暂时维系着他半死不活的状态。
另一名武修哆哆嗦嗦起身,想要跳窗逃跑,被李伴峰从窗边揪着头发摁在了地上。
他含着泪珠对李伴峰道:“七爷,我们没想得罪您,是老太爷让我们来的,我们真没想得罪您……”
“我也不想得罪你呀,”李伴峰笑道,“我兄弟的勺子被打断了,那是他的宝贝,这事怎么算?”
“我赔!”
“好,你赔。”李伴峰一挥镰刀,断了他的脊椎骨。
武修瘫软在了地上。
宋志刚跪在地上对李伴峰道:“七爷,我马上就走,我发誓再不踏进蓝杨村一步。”
李伴峰笑道:“宋大爷,这话说的生分了,蓝杨村是你的家,你以后就踏踏实实住在这吧。”
ps:提升实力第一步,先得把娘子喂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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