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想因为漆雕哲的事情有点慌神。
幸好一旁的张玲提醒。
他才想起细问以往都在什么地方砍伐松杉做神竿?
可为时已晚的只看到管家匆忙远去的背影。
即使大声呼喊管家也没有丝毫作用。
大概管家年事已高耳背所致。
没有得到相关信息,也不是没有其他获取途径。
最不济鼻子下还长了一张嘴。
张玲经过这一系列刺激的事情,早已经没了丝毫困意。
便主动提出母女俩要陪着李想一起去。
但李想并没有同意!
因为要去宗祠后山砍树可不是一件轻松事。
除去山路崎岖难走,还时常有毒蛇野兽出没。
他可不愿意张玲母女因此再出现意外。
当然还有另一个原因,就是用一个独处的机会,想明白几个困扰他的问题。
第一,他越发觉得漆雕哲是追求张玲的障碍。
特别在他也听到漆雕哲对张玲的表白话语时,亲眼看到张玲脸上依旧流露出不一般的表情。
他深知在张玲的内心中还有漆雕哲的位置。
不知他应不应该继续执着的追求张玲?
第二,老族长貌似非常热衷给他们俩举办盛大隆重的婚礼。
李想可从没有想过用真李想的身份。
如果用了,他本人恐怕都会很困惑!
困惑结婚后,张玲究竟是真李想的女人,还是他李想的女人?
第三,李熙与张玲感觉像是存在无法调和的矛盾。
李熙总是以各种方式与理由给张玲找茬。
甚至把极有可能暴露他身份的老周老刘都拿捏在手里利用。
从而让李想更没有勇气向张玲袒露真李想替身的事情。
他纠结应不应该把老周与老刘解救出来送离吴川?
……
这些困扰的问题让他不得不静下心思索应对之法。
也许融于大自然是他找回本心的最好方式。
即,他与张玲接下来究竟何去何从?
张玲因为李想也拒绝了老族长举办盛大隆重的婚礼。
之前他明明还表示说要陪着她去找父亲提亲的。
现在怎么又持反对态度?
现在想来李熙提起的一点没错。
嫁人可是一辈子里的大事!
婚礼仪式搞得盛大隆重才不会亏待了自己。
更何况像李想这样身份的人。
不可能每一个婚礼细节都要亲力亲为。
更何况老族长也表示说他会帮忙筹备。
所以李想的拒绝令她对他的怀疑又增加了几分。
难道李想光鲜亮丽成功人士的人设都是虚假的?
别误会!
她暂时并没有考虑到李想是替身。
她觉得智华科技像一些皮包公司一样存在严重财务危机。
亦或者老族长本来就是最大危机。
所以李想的拒绝其实是在拒绝老族长。
……
思来想去。
她目前最愿意相信老族长本就是最大危机的想法。
此时!
张玲坐在院中树荫下看着小豆子在扎。
无意中又看到老刘在不远处不停的探头望着她。
她之前本有意了解老刘的具体情况。
而后尽力帮忙说服李想送他回家。
可老刘却帮着别人把她锁在黑屋欲毁她名节。
不管老刘是否被逼无奈。
她打心里都不愿意再管老刘的事情了。
原以为她只需要做到不再搭理。
老刘但凡有一点儿坑害她的悔过之心,必定会知难而退的悄悄离开。
不曾想她低估了人性的自私。
老刘这次完全不顾安保人员的威胁主动向小豆子走去。
他站在一旁看了一眼小豆子绣的图案,说:
“错了错了!这个图案不应该用架针法,用极强装饰性的挑针法……”
小豆子听到后抬眼看了看老刘,接着又低头看了看手中作品。
刚感觉到老刘的提醒的没错,意欲抬头想对老刘表示感谢。
张玲这个时候一把将小豆子抱在怀里,警觉的后退了几步,指着眼前的老刘质问:
“喂,你想干嘛?那会儿害我不过瘾,这会儿又准备对我女儿下手。”
小豆子感谢的笑容瞬间凝固。
脑海中回忆起一个事实,于是指着老刘大喊:
“妈妈,我想起来了。是他,就是他。我被敲晕关小黑屋之前看到的那个人就是他。请你一定……”
小豆子本想表达的意思是被敲晕前,老刘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而张玲理解为老刘就是掳走小豆子的人。
她情绪激动的拿出手机就要报警!
老刘满脸惊慌的摆手否定道:
“不是我,不是我,我真的没有掳过你女儿。”
“没有!”张玲冷笑一声,“你认为我还会相信吗?不用和我说了。你还是留着给警察解释去吧。”
在没有发生设计毁她名节之前,她或许会相信。
而现在她只想把这个老头交给警察去处理。
老刘听到张玲的报警电话已经接通,他心想这次要是进了警察局,结局定然没有好果子吃。
他环视了一圈周围发现没有外人。
于是咬牙爆出了一个秘密道:
“算了,我说实话。我当时看到是你见过的,那个安保队长掳走了你女儿。所以那些安保才会到处抓我。”
小豆子听完老刘的叙述,突然明白该如何表达了?
于是伸手拽动着张玲的衣袖提醒道:
“妈妈,你应该误会了!小豆子刚才想说这位老爷爷当时应该看到谁敲晕了我?”
张玲听到小豆子的补充说明。
以及获悉小豆子当时被掳走的事实。
她确定是自己掉进老族长的坑里了。
目前宗祠里的所有人都应该是老族长手中的棋子。
这棋局的最终结果是什么?
至今不明朗。
但张玲可没打算让棋局结果顺了老族长的意。
老刘这一次抓住了机会还说出了一个秘密。
他与老周二人之所以被这帮人控制起来。
因为有大人物怀疑现在智华科技的李想是冒牌货。
所以这才留着他们老哥俩试图拆穿李想。
可当张玲询问他当时说了什么?
那位大人物才说出了李想是冒牌货的结论。
巡逻的安保非常凑巧的出现了。
老刘只能慌张的再次逃离。
看着老刘远去的背影。
想起自从踏进李家宗祠就没有那天是太平的。
所以她可以确定明日的祭天仪式必定还会有意外出现。
享堂区。
祭天。
也称“还愿”,是指满族烧香跳神过程中祭祀天神“阿布卡恩都里”,俗称“祭竿子”、“给外头”、“祭还愿杆子”等。
一般在祭仪次日早上日出时开始。
但李家因族人众多,需要时间从外地赶回来,所以才定于明日开始。
有的家族因经济条件所限,并非每年举办,所谓“岁不恒举,三二年中必一行之”。
传说是祖先挖参用的索拨棍,子孙为纪念先人遗物,在院中东南方向树立高九尺松木杆一根,上置锡斗,俗称“索伦杆子”,锡斗盛祭天猪杂碎,供乌鸦来食。
鸦鹊为天神化身,传说普救过爱新觉罗氏祖先范察,后世皆感激鸦鹊之恩。
摆置供品祭器。
在庭院里供上鱼肉和酒。
祭天礼仪主要在院内索罗竿前举行。
但很多人家仍在室内西墙神位前摆放供桌,上置水、米各二碟。
祭前向室内神位上香祭告。
然后再将此供桌连同米、水抬至院内竿座之北摆放。
祭祀所用猪放于院内东侧神竿石座前。
按照满族立竿祭天的风俗,每次大祭必须更换新的神竿。
用来更换的新竿在祭祀前就应准备好。
祭天当日,子孙为纪念先人遗物。
将影壁墙中间旧竿从石座上卸下,摘下竿尖所套猪颈骨,于灶内烧之。
取新竿置于供桌前备用。
若未立神竿者,可用秫秸(高粱杆)和麻绳届时捆扎,上附尺许长草把,临时代用。
李家是大家族。
自然要由家中男主人亲自到山林中选择高约三米、直径十厘米左右,无弯曲、无病虫害的松杉等木材。
期间!
李想辛苦的将木材扛了回宗祠,按旧竿样式砍伐修饰。
有族人看到这一切无不私下嘲笑。
嘲笑李想的这个族长太能装了。
原因以前砍伐修饰神竿的事情是找人来做的。
而李想的行为便是断了某些族人的财路。
从而传出了一些不利于李想声誉的言论。
此外,还要帮佣在院内支大锅一口,祭祀开始后烧水,准备煮肉和做小肉饭。
撒米迎神。
先燃鞭炮,由族长率参加族众跪于院中神竿供桌后面。
萨满左手端五谷杂粮,向南天抛扬五谷杂粮三次,边诵唱祭天神歌,家主及众人三叩首。
其文称为“念杆子词”,目前民间所见者大部分都是用汉字记录满语读音,也有的直接译为汉文。
大意是某年某月某姓氏之某人(自报属相),以自家所养猪一口敬献天神,祈求赐与祝寿安康云云。
也在此时敬告天神李想接任李家族长。
奉顺神祇,敬承祖宗,祈求天神福祐李氏子孙千亿之报……
这个过程发生了一点儿小意外。
当老族长问及族人是否有人反对李想担任下一任族长?
那个以前砍伐修饰神竿的族人跳出来反对了。
理由是李想这个族长太能自我表现。
砍伐修饰神竿的活都要亲力亲为。
要不是萨满开口替李想辩解说,传下来的规矩本就是如此。
更何况李想若接任族长的首次祭天不这样做。
那么李家便不会受到神灵的祝福。
这么解释瞬间把李想树立成一心为了家族的好族长。
找茬族人被众人指责成了只顾自己眼前利益的自私之人。
而找茬族人却躲在一拐角嘟囔着抱怨道:
“我这么做还不是你们赞同过的。凭什么现在你们都来说我?”
显然,找茬族人的是属于那种容易被当枪使的一根筋。
所以才想不通自己为何沦落成至此?
杀猪献神。
将所备猪抬至竿前,领牲、省牲、解肉、取苦胆等摆供、灌血肠等诸仪式略同于朝祭、夕祭。
但有三点重要区别:
一是省牲时,要用备换之新竿的竿尖,蘸血盆内所接猪血;
二是将猪喉骨单独取出;
三是从分解各部位各割肉一条,连同喉骨一起置锅内煮之。
特别要说的是猪在解剖后要用上猪肉的部件。
均须在神竿上要缠绕三回。
第一回卷上喉咙骨和稻草;
第二回卷上猪的生|殖|器、精|管还有稻草;
第三回卷上猪尾巴和稻草。
这里的从猪脖子部分到尾巴,象征着整头猪。
另外把神竿上撒上五谷杂粮。
栽力(神人)带上神帽,告祭三次,每说完一次向天上撒五谷杂粮一次,还要撒神酒。
待肉煮熟后捞出,细切为肉丝,以其中一半盛为两碗,各置一匙,连同两碗米钣(各置筷子一双)一起摆于供桌上。
同时将煮熟之猪喉骨套于备换之竿尖(称为“撂骨”),再将所供之苦胆等并碎肉置于竿顶锡斗中,将新竿安放于原石座上。
如,无神竿而用秫秸所制临时代用者,仍套喉骨于其顶端,将碎肉等绑于草把上,立于大门东边。
此时主人率众叩头行礼,萨满仍三次撒米并诵念竿神词。
祭天结束,将神竿放在南侧的木栏上。
食胙。
神竿立好后,族中妇女两名,在外屋马窗外面窗下,切锅头给选祭天猪前胛畔的几条瘦精肉切碎。
将所供肉丝、米饭连同另一半肉丝和所备米饭一同倒入大锅中,加入盐、酱、菜团等。
一并于院内大锅内煮之,称为“小肉饭”或“达子粥”。
其大块肉(俗称“大肉”)则送屋内煮之。
“小肉饭”煮好后,众人向神竿叩头,分食之。
非本家参加祭祀者。
如邀请之亲友甚至是路过之人,只要到神竿前叩头后,就可以入座分食。
待大肉煮好后,也是众人分食。
也有的家族是上午吃“小肉饭”,下午吃“大肉”。
外来之人所吃越多主人越高兴,而且吃完离开时不许道谢,主人亦不相送。
但所食之肉、饭均不得带出院外。
食毕,家主率族人再次向神竿行礼,收拾祭具归放原处。
李想接受族人们的道贺声络绎不绝。
张玲母女竟被人流硬生生冲击的离李想越来越远。
她感到眼前这一切太不像是大家族该有的景象。
站在一旁护他们周全的李盘,厌烦的看着这些族人提醒她说:
“嫂子,我还是先送你回房休息去吧。”
李盘因为漆雕哲的事情心存愧疚。
从祭天开始一直都陪在张玲母女身边。
生怕今日她们母女再出现任何意外。
张玲点头牵着小豆子刚走出享堂区。
也许是远离了吵闹的环境,让她的头脑难得的清醒了许多。
一道灵光从脑海中闪过,她神色凝重的突然意识到大喊:
“糟糕,我们都错了!”
张玲突然意识到他们昨晚的分析出了偏差。
老族长这次的目标不在是她与小豆子。
而是刚当上了李家族长的李想。
李盘疑惑的问:
“什么错了?”
张玲没有回答,连忙转身,顾不得带上小豆子,一个人原路重新回到了享堂区。
在一踏进门的瞬间她傻眼了。
李想被两名族人紧拽着胳膊,有些目光呆滞的,看着地上哭泣的上官傲雪。
有不少族人指责李想借着酒意,兽|性大发的轻薄了上官傲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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