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惭愧的人就没有羞耻感。
人和动物的区别就在于人有惭愧心。
因此人有羞耻感,而动物没有惭愧心。
所谓动物可以光着屁股到处跑。
……
人是人,动物是动物,动物没有惭愧心,所以可以乱来。
人如果没有惭愧心。
他就是衣冠禽兽。
甚至禽兽不如。
“人要脸,树要皮,没脸没皮什么东西。”
是人就该讲“面子”。
更得爱惜自己的声誉。
给心灵以安全的守护。
让自己免受面子问题的伤害。
同时,也是对自身形象的一种维护。
爱面子是人的一种羞耻心理的行为表现。
但凡人的羞耻心越重就越看重面子。
如果人一旦没有了羞耻心。
那他的面子也就荡然无存了。
不要让自己在众人面前丢脸。
做人做事要有分寸,一定要用道德约束自己,努力完善自己,才能对得起这张脸。
顾面子,知荣辱。
父亲讲究人要脸就是要有自尊。
玛欣德尊者在《阿毗达摩讲要》里说:
有惭有愧的人,既能尊重自己,又能尊重他人。
感到惭是对得起自己;
感到愧是对得起他人。
“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
树有树皮才能成长;
人顾脸面才有尊严。
人有脸才能保持做人的尊严;
人要脸当然是为了捍卫自己的尊严。
古有不为五斗米折腰。
正是在人要有起码的尊严的证明。
一个人的尊严不是由财富所带来的。
而是由自尊所带来的。
做人不能丢掉自己的尊严;
做事不能没了自己的底线。
就算再穷,再难过,也不能丢掉自己的尊严。
(引用结束)
这便是张玲的父亲张鹏天。
一个总是死板的最注重自己脸面的人。
在张玲看来父亲讲究那些本身就没有错!
但错在当下时代的绝大多数人为了个人利益最大化。
从而毅然决然的抛弃父亲所讲究的人要脸。
只是固执的父亲犹如莲池里的荷不愿意被污泥所玷污。
作为女儿的张玲也只能默默的遵从父亲的坚持。
尽力让父亲不被那些不要脸的人欺负的太狠!
为何不直接阻止父亲被欺负呢?
一方面自然是张玲无法直接阻止。
毕竟,张鹏天可是她的父亲啊!
父亲年纪大了。
身体欠佳!
很多时候张玲不敢直接怼的让父亲下不来台。
最后再把父亲逼出好歹送进了医院。
这种得不偿失的事情自然是张玲不愿意做的。
所以只能背着父亲不让那些不要脸的人欺负的太狠。
另一方面就是社会所倡导的主流价值观问题。
绝大多数人不再提倡牺牲小我成就大我的集体价值观。
反而把个人利益最大化的价值观倡导到了极致。
这便是倡导极致自由留下的一个严重社会问题。
即,极致的自由会让我们民族经历了千年沉淀下来的民族凝聚力渐渐溃散。
正如水滴石穿的现象一般。
至于后果就不是张玲一个升斗小民所能考虑的。
父亲回到家后就开始了忙碌。
简单收拾一下饭桌碗筷。
便换好衣服,一句话都没说,提着菜篮子出去了。
张玲知道父亲表达爱意向来不是只用嘴巴说说而已。
肯定是按照老中医的叮嘱为张玲准备午餐食材去来。
女儿的健康问题。
向来对父亲就是第一要务的大事。
容不得半点马虎。
这时候阎瑗突然来了电话。
可能从李想那里得知了她因病看医生的事情。
李想碍于面子没有直接询问她结果。
所以想借着阎瑗侧面打听一下。
这些从阎瑗开口的那一刻就暴露了出来。
因为阎瑗开口说话就是“听说”。
阎瑗能听谁说?
知道她去看病的人就那么两三人。
小豆子去上学了。
即便想要尽快知道她的检查结果。
一般都会直接给张玲打电话的。
父亲全程都和她在一起。
由于父亲痛恨外出办事当低头族。
所以外出从不主动拿出手机。
更是会禁止身边的张玲动不动拿手机玩。
即便张玲借口是公司的事情都不行。
若张玲公司真有事需要打电话。
她必须要寻个机会回避一下父亲。
那么经过以上分析就只有听李想说了。
也许阎瑗本意就没想对她有所隐瞒。
所以才用了这种破绽百出的表达方式。
自然!
成人的世界里很多时候都必须做到看破不说破。
否则,成年人之间的友谊的小船定然会说翻就翻。
要知道很多时候表面上看阎瑗总是表现出离不开张玲的模样。
可实际上却是张玲最是离不开阎瑗。
阎瑗看似玩世不恭的一直在戏耍人间。
但骨子里有着张玲喜欢的那种对待朋友的真诚。
这个年代能有一个足够真诚的朋友。
那堪称是拥有了一座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宝藏一般。
比如,这次通话。
一开始听着像是在为李想关心她的身体状况。
实际上她阎瑗本人也是非常担忧的。
也是为了他们之间真诚的友谊。
阎瑗从同事口中听到了一个事关张玲的重要消息。
顺便也通过这个电话告诉张玲。
阎瑗在单位听说了漆雕哲马上要公开自己与张玲之间的婚讯。
张玲听后立刻冷笑着说:
“笑话!我自己都不知道要与那混蛋成婚。阎瑗,这谣言是从哪里传出来的?我要联系律师告他们诽谤造谣!”
阎瑗语气激动的说:
“我也知道这是谣言。所以当场就指责那个同事别瞎说。可那个同事却信誓旦旦的说不是造谣。”
张玲再次冷笑了一声说:
“好笑!不是造谣。莫不是你那个同事是亲耳听漆雕哲说的?”
这是张玲目前能为造谣者想出来的最佳理由。
不过,令张玲没想到的是她从阎瑗口中得到了证实。
谣言还真就是漆雕哲本人说出来的。
而且当时在场的还有不少吴川市的上层名流。
照理说,漆雕哲应该没有那么弱智的当着那么多人说出这个谣言。
因为张玲只要当众澄清就很可能让漆雕哲名誉扫地。
以漆雕哲的头脑该不会想不到这一点吧。
答案肯定能想到。
可就令张玲有些费解了。
漆雕哲还执意如此散播流言蜚语究竟图了啥?
张玲还就真的一时间想不通。
挂了与阎瑗的电话。
张玲内心中的怨气不打一处来。
想成静葬身火海不久。
这混蛋就传出来这种消息。
无疑是在向世人表明是她与漆雕哲合谋算计的要了成静的命。
只是可怜了成静傻傻的把漆雕哲当成自己的最爱。
甚至还赔上了自己的生命。
都未能换来漆雕哲对她的一丝爱意与忏悔。
猛然间。
她的脑海里再次涌出当晚成静扑进火海前的笑容。
错了!
她好像解读错了成静笑容。
那并不是什么诀别的笑容。
而是看破红尘的绝望笑容。
成静当时也并没有大喊一声“漆雕哲,我来了”。
而更像是在说“永别”之类的话语。
因为人在听不清楚对方说什么情况下会本能的按照利于自己方向揣测解读。
说“漆雕哲,我来了”相对更加符合张玲所期望看到的凄美画面。
若是“永别”之类的话语。
那就预示着她张玲也成了逼死成静的罪魁之一。
而漆雕哲目前所放出的消息就恰好证明了这一点。
更加让外人认为漆雕哲与她张玲因为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最终联手把成静逼上了绝路。
若是这么想的话。
她就能够理解昨日走进集团办公大楼时听到的那些谣言了。
那些谣言正是为了漆雕哲的逼婚而做的铺垫。
即便是她张玲勇敢的站在公众面前否定了要嫁给漆雕哲是谣言。
想必因为漆雕哲早已经做好了铺垫。
集团同事也不可能愿意相信。
反而更加确信张玲的否定只是在掩饰她的肮脏。
那么到时候就算是集团总经理因为工作的事情。
力排众议的要恢复张玲的工作。
那么她多半也不可能真的重新走进办公室。
想必那些自认为正义的同事们。
一定会成为漆雕哲最好的棋子。
义愤填膺的为了给死去的成静与x董事。
逼着集团总经理向张玲讨一个公道。
即,开除张玲。
那么漆雕哲这个时候一定会化作张玲最强大的后盾。
装作不离不弃的永远支持着她。
那么她张玲一定会因为漆雕哲的付出。
最终选择再次投入漆雕哲的怀抱里。
当然!
这些目前只是张玲自我推演出来的事情发展走向。
单纯的只是想想都已经惊出了她一身冷汗!
若这些真是漆雕哲放出婚讯的布局。
那么一个张玲说什么也想不通的问题来了。
漆雕哲图什么?
像漆雕哲这样的人做事向来都是有所图谋的。
想她一个没有母亲。
从小跟着父亲相依为命的生活在一个普通的家庭里。
怎么看都没有能让漆雕哲有所图谋的巨大价值。
莫不是真如漆雕哲所说他就是为了再续高中时期她们之间的感情?
不!
绝对不可能。
从漆雕哲这次回来的种种表现看出。
漆雕哲目的并没有他口述的那么简单。
她并不是成静。
也不可能傻傻的做第二个成静。
所以她必须要做点什么了?
糟了!
她突然反应过来。
若漆雕哲真如她推演出的那般做事。
那么让别山柳联合智华科技向集团总经理施压的做法就不可取了。
那样势必会加速她完全站在集团对立面。
最终也只能无奈的接受被集团总经理开除的结局。
想到这里。
她匆忙的在通话记录里寻找着别山柳的号码。
想着先通知别山柳计划暂缓。
没想到她还未按下拨号键。
手机伴随着铃声的响起屏幕闪出了李想的来电画面。
她还未来及反应就接通了电话。
电话的那头传来李想的声音说:
“张玲,是我。你……你早晨去诊所检查的怎么样了?身体还好吧。”
张玲听到李想的问候有点小激动。
心想阎瑗的速度还真够快的呀。
转眼间就把她的情况透露给李想了。
她极力收敛激动的情绪。
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淡淡的说:
“还好!”
“那我就放心了。不过,我这里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和你说一下。”
“什么事?”
张玲小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
心想李想该不会要问漆雕哲公布婚讯的事情吧。
要真的开口问起。
她该如何回答?
李想毫不犹豫的回答:
“你们集团的那个项目经理别山柳是你的人吗?”
张玲心想完了。
李想这么问。
想必别山柳遵从她的意思已经实施了计划。
这件事定然传到了李想的耳朵里。
所以他才会打来电话询问情况的。
事已至此。
她也只能硬着头皮说;
“是呀!她有做了什么惹得李总不高兴的事情了吗?”
“她办事效率挺高啊!我们智华科技的几个负责人都对她赞赏有加。”
张玲稍微松了一口气的问:
“你只是想和我说这些?”
李想的口吻明显严肃了几分说:
“不,还有一件关于你工作的事情要说。”
张玲神经紧绷了起来。
但还是尽力语气表现出轻松的模样说:
“抱歉!你是知道的。我在休假。休假期间,谁还愿意谈工作?有事,你就直接找别山柳吧。”
李想口吻又严肃了几分说:
“这件事别山柳恐怕处理不了。”
张玲略顿了会儿开口说:
“听说两家合作已经逐渐步入正轨。有的只是细枝末节的小事情。能有什么事情连别山柳都处理不了?”
李想说:
“那自然是联合我们智华科技的几个负责人,逼宫你们集团总经理让恢复工作的事情了。”
瞬间!
张玲尴尬的感到连空气都凝固了一般。
为此愣了好一会儿。
李想没有听到张玲的回应。
他又接着说:
“我现在就想问问你。别山柳的行为联合我们这边负责人。是属于她的个人行为?还是得到了你的授权?”
张玲这才回过神的问:
“你什么意思?”
李想说:
“若是别山柳的个人行为,我建议你此人不能用了。若是别山柳得到你的授权,我建议此人不能委以重任。”
“为何这么说?”
“我想你应该听说了吧。”
“听说什么?”
“漆雕哲公开宣布不久将要与你正式成婚。这个消息已经成为吴川最热门的新闻了。”
张玲几乎下意识的说:
“我从未答应过。那是漆雕哲的谎言!”
“我知道!所以我才问别山柳联合我智华科技负责人是不是你的授权?”
张玲只听到了“我知道”三个字。
后面李想的追问她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那是因为这三个字让张玲短暂的沉浸在幸福的个人领域里。
这里所说的领域是一种状态。
一种被信任的甜蜜状态。
要不是李想连续叫了几次她的名字。
她恐怕还一时间难以从这个状态中回过神。
当再听了一遍李想对她的询问。
张玲才承认了别山柳的行为是她授权的。
不过,她还是有些疑惑的追问了李想一句:
“你为何要说别山柳不能委以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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