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草一路没停,直接到了梧州府城,进城没有丝毫停留,果断的去了第一次去的酒楼。
迎接她的还是那个小二,只是这次他眼里少了些许的热情,多了些许的纠结。
柳青草不动声色的打量起酒楼,酒楼跟往常以往,人来人往,即使过了饭点,依旧有很多食客。
难得有牛肉可吃,柳青草直接点了四盘牛肉,小二手上动作一停,诧异的低下头想询问,一低头抬眼正好对上柳青草的眼睛。
小二愣神片刻,犹豫良久。
“小二哥,怎么了?”柳青草瞧着他走神,出声提醒。
“姑娘,这牛最近都还没有买到,要不改日再来?”小二很认真的盯着柳青草的眼睛,见柳青草没有动作,面带些些急色。
柳青草自是明白他的意思,她余光瞥向楼上,看见一个男人正紧紧的盯着他们。
柳青草收回余光,扫向别处,微微一笑,看向小二。
“小二哥叫什么名字?”
“??”小二一懵,不解起来。
“小二哥,你这是第一次做这事?”柳青草得不到回应,又开口。
“这,这”小二脸憋得通红,好一会儿才找到自己声音,“姑娘还是离开吧,听小的一句劝,出了这门就家去,千万别再街上闲逛。”
“多谢小二哥。”柳青草弯眉浅笑,绕有兴趣的看向小二,“小二哥,我还想问你一件冒昧的事,你在这里一月能有多少银钱?”
小二见柳青草没问别的,也就松了口气,刚刚他看见掌柜的从楼上下来,这会儿应该是要到他们这里了。
“小的一月有一两银子的月钱,加上零零碎碎的打赏银,一月有不到二两,上次姑娘打赏的是小的拿过最多的银钱。”
小二没有隐瞒,确实柳青草是打赏银给得最多的,平日里遇到的客人也就三五文钱的赏赐,多得也就十文,有时一日都得不到一文。
“这样啊,那小二哥想不想换个地方做事?一月二两银,逢年过节有节礼,嗯,年时还放假,也有红包拿,怎么样?”柳青草蛊惑道。
这个店小二一看就是个机灵的,她要把他挖走给他办事去。
现在她的人手实在太少,能用的不多,能遇见一个有眼缘的不容易,得抓住才行。
店小二感受到身后的视线,不敢应声。
柳青草自然也是看到小二身后的人,也没有在这个时候追问这事,而是换了话头。
“小二哥,酒楼的菜很好吃,你还记得上次的点的菜食吧,按照那样的给我上一份,吃不完的我打包。”
“好,小的这就去给姑娘安排。”小二感激的朝柳青草看过去,随后抄起茶盘离开。
小二走后,酒楼掌柜在不远处停留了一会儿,便也跟着离开。
柳青草低着头摆弄菜简,没有理会,等人一离开,她便抬起头看着掌柜的背影沉思。
这飘香楼背后靠山是何人?为何知府倒台它依然底气十足,丝毫不受其影响?
“姑娘,您点的饭菜来咯。”
随着小二的声音落下,一盘盘的菜碟放上木桌,柳青草看着饭菜轻翘唇角,“小二哥,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姑娘,多谢您的好意,小的在这里挺好。”小二垂下眸子,不敢抬头看楼上。
柳青草耸耸肩,笑着出声,“既然小二哥无意,那就当我没提过吧,小二哥忙去吧。”
被拒绝了,真是可惜。
小二走后,柳青草开始专心吃东西,只是这次她没有碰牛肉,等吃好,她唤来小二打包。
小二依旧是那个小二,只是这次小二连句话都没跟柳青草说一句,明显是在畏惧什么。
柳青草抬头看去,那酒楼的掌柜此时正双眸落在小二身上,看到这里,她哪里还不明白,这小二方才肯定是被上面那位警告威胁过。
“姑娘,饭菜打包好了。”小二声音响亮,像是说给楼上的人听,而不是她。
“多谢小二哥。”柳青草淡笑,稍稍侧过脸,拿出一钱袋子,从里面抖出一两碎银,“给小二哥添麻烦了,这一两银子就当是弥补吧。”
柳青草将银子放桌上,提上食盒去账台,账台还是上次那位账房先生,柳青草拿出木牌给他,然后结账走人。
一个大大的食盒,提着是真费劲,不过等她一出飘香楼,她就将食盒里的饭菜渡到空间,手上的重量一轻,她走起路来都要轻快不少。
身后有人跟着,距离保持很好,柳青草猜到是谁,唇角弯了弯,任由身后的人跟着。
直到到了城门口,柳青草取到马车,那人才快步跑了上来,眼下嘴角淤青,头发还有些散乱,脖子上有被刀拉过,血细细密密的流着,将他的衣襟打湿。
“……”
这才一会功夫,这么就变成这样了,柳青草一下想到两种可能。
那掌柜的是个练家子,或者这人在骗她!
“姑娘,姑娘,行行好,带我走吧,我愿意跟着姑娘,不要那么多银子,给口饭吃就行。”说完,小二不时的看向身后,身子也开始抖起来,眼里惊惧不散。
“怎么回事?”柳青草一边观察一边问。
“掌柜的要杀,杀我。”小二一脸惊恐,腿脚有些不受使唤的要软在地上。
“杀你,为什么!?”柳青草皱眉,这飘香楼这是草菅人命习惯了?
“他们怀疑我不忠,不打算留着我,小的这是第,第二次失败,姑娘,小的是良民啊,姑娘是有本事的,请你救救,啊,他们来了。”小二越说越急,最后直接流下眼泪,那样子看着还挺可怜。
“小二哥,只有一次机会,若是作假骗我,你可知道后果。”柳青草没有全信,主要是时间太赶,这就像是为了对付她专弄出的苦情计。
小二不可思议的看着柳青草,连哭都忘记了,一整个人愣在当场,不知该如何动作。
柳青草轻呵一声,真是如她所料,这就是一场戏,拿住她的好戏,难怪街上行人看她的眼神都带着怜悯,像是早知道这一出闹剧的目的。
“小二哥,你袖里的匕首,肯定是不能伤到我的,不然我要是死了,你们就白忙活一场,我想,你们掌柜是肯定饶不了你的。”柳青草声音轻柔缓缓开口,看着小二的眸子却冰冷没有丝毫温度。
小二听着柳青草的声音,感觉自己脖子的更痛了些,哆哆嗦嗦的看着远处站着的人,抿抿唇决定赌一把。
“姑娘,我无意害你,匕首给你,带我走吧,小的没有什么能报达姑娘,只有这一条命。”小二眼神坚定,期待的看着柳青草,他相信他的眼光不会错。
柳青草微笑收起他手中匕首,随后拿出一个瓷瓶,快速地到处一枚黑乎乎的药丸放在手里。
“吃掉它。”柳青草声音很轻,但却带着浓浓的命令之意和审视之色。
小二一震,随后稳定住摇摇坠坠的身子,坚决的拿起药丸放进嘴里。
想象中的异感没有传来,但他发现他脖子上的刀口在缓慢的止血愈合,他抬起头惊异的看着面前的姑娘,心里又惧又庆幸。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小二感激涕零,“嘭”的跪下磕头谢恩。
柳青草转过头,见人群中隐匿的人有了动作,拉起小二上到马车。
“好好赶车,我来对付他们。”柳青草将缰绳塞到小二手里,一手夹着铁片,一手握着匕首。
小二一刻没敢耽误,赶着马车朝城门外的官道而去。
十几号人持棍追在马车后面,来来往往的百姓怕得腾开了道,使得他们追得更紧更近。
眼看着就要追上,柳青草手里的铁片“铛”的一声飞向最近一人的脚踝。
只听见一声重物到地的闷响声和随之传来的痛呼声响起,身后的打杀声戛然而止。
柳青草收起匕首,看向不远处的山坳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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