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离开医院,亓官清也和宋津被不知何时跟在他们后面的院之炎拦下了。
“这样,他们那帮人只听从秦安的意思,而姑父下令他们保护秦安。我请你们去促进合作局临时参观旅游,顺便通知给姑父,你们也不用见到秦安了,如何?”院之炎斜靠在墙上,拨弄自己的头发。
宋津并不想给院之炎多少好脸色,他一改平时好说话的模样,拉过亓官清也就要绕道走开。
院之炎动作比他更快,几乎在亓官清也被拉上的一瞬间,两只手臂就搂住她的腰,朝宋津调笑道,“宋津,她可是宣家的功臣啊,没这么容易离开的。既然你们不配合,我只好当个坏人喽。”
他把她的后背贴在自己的胸膛上,亲密地抱住她说,“担心你妹妹的话,让那帮人送你去合作局,我就只为她一人服务啦!”
“松开。”亓官清也根本动弹不得,只能宣示让院之炎放下她。
宋津深吸一口气,直接挥拳上去!
“离我妹妹远点!”
院之炎自然轻松躲过,甚至还笑了起来,把宋津当成空气:“今天你请我吃了烧烤,我就为你做个向导吧,很多人想进都没资格进呢。”
亓官清也来不及反应,整个世界都开始天旋地转,分不清东南西北,等她终于意识到周围是什么环境后,宋津已经追在车后破口大骂了。
院之炎还抱着她,玩人偶娃娃一样,勾起她的发丝,在那捻起转儿:“我该叫你什么呢?亓官清也?叫——”
亓官清也闭上眼睛,一动不动。
谁知道他又贴过来,含含糊糊地凑近她的脸,“秦安可能是宣修凤的弟弟哦,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她喉咙里发出似笑的声音,“不会是一家人。”
“怎么不会呢,”他拢紧她的身体,头埋在她的颈侧,嗅闻她的气息,“以后我也是你的伴侣,你觉得你的心思,有作用吗?”
亓官清也今晚只觉疲惫,抽筋拔骨烫坏喉咙那种疲惫,全靠平日里的意志在强撑:“亓官家不能有这样的情况。”
现在社会,单一伴侣多子女的家庭在社会上占比最多。除此之外,政府允许配偶人数大于2的多元关系组合去登记注册。核战后重建纪元,传统家庭早已被粉碎,为了恢复人口,不仅提倡优生多育的政策,还逐步取消了名不存实早亡的旧婚姻制度。
社会迈入新纪元后,对缺乏人文关怀的重建纪反思颇多,但其遗产之一,却得已长久保留。
“哎呀,那就是两家对对碰了,你想我为哪一方出力呢?”他的手指细致地描摹她的嘴唇。
可真柔软啊。
院之炎抱她下车,对迎接的工作人员说道:“先去我的房间,准备一套女式洗漱用具。”
“是,先生。”
促进合作局的大楼是新型建筑材料建成的,外表丝毫不会引人注目,是普通的三栋大楼,外加一个广场,一个大草坪。
最外面广场上是一个互动时钟摆件,名叫“环线之摆”。
环线之摆,先是一根粗大如巨木的黑线,再迭加环绕千根螺旋线,构成单向时间的含义,只是黑线的两头,还被螺旋线缠绕扭曲,通向另一根也被密密麻麻排列有序的螺旋线环绕着的黑线。
安上发电机后,高处的摆推动两根黑线,再带动这一片环线跳跃舞蹈,通过光影和镜面屏,在路人看来,几十根黑线和无数根绚烂迷眼的螺旋线交缠摇摆,螺旋线的颜色是当今人类所能造出来的所有色彩,每一根颜色都各不相同。
环线之摆每一刻展现出来的形状和色彩都不一样,是本国有名的拍照打卡地。
环线之摆的底面上,有各计时制的现在时间,甚至还包括月球火星那些人类开发区的时间。
亓官清也一路被他拉上楼。一群挂工牌的干事跟着他们,什么也不干,好像在监视记录,等门打开又关闭时,干事们才集体散去。
路过一个空旷大厅时,她发现墙上贴了一首图画诗。
至于为什么那些字词还没挨在一起还算诗,那就要问当今的诗人和文学家了,定义权又不在她手上:
梦 时序 逻辑学
真理 神秘 或然
星空图 环 谬论
多维 折迭世 镜
空间 必然 道德
“你觉得这东西有趣吗?看了那么久?”
他在心里不屑地啧了一次,又听见她开口说:“比较吸人目光而已,有点没意思。”
院之炎一向不理解诗存在的必要。宣正雅却为“诗”要死要活,说那是他的脚踝,支撑他走路的第一骨骼。
他干脆领着她按了一下左边的按钮,“空间”和“或然”就换了位置,成为一首崭新的诗歌。
“我也觉得很无聊呢,就像这个世界,世界的秩序都很无聊。”
所以……你可别让我失望啊。
让我有希望又回归失望,你可不仅仅是死亡那么简单了。
之前他还好奇,亓官清也真的跟钱木怜是表姐妹关系吗,也是随手掐点头发去做了鉴定,结果为真。
人类亲缘关系就是那么奇特奇妙,一枝头能结出来黑果,还可以结出来白果,它们还有相同的基因,进化遗传的伟大!无聊的中学生活,让他遇到乐子就想研究。
不过现在不仅是她,秦安也很有意思。他怎么会错过让生命变得刺激有趣的人与物呢?
想到这里,院之炎有些蠢蠢欲动。
亓官清也正思考这首诗的意思,还有门口的摆线。促进合作局为什么只挑逻辑循环空间方面的艺术品来布置,难道是暗示什么?
她的心脏突然疼了一下,可下一秒,她就被推在墙上。
院之炎伸出手,抬起她的下巴,此刻他一想到自己将拥有的东西,神经就变得无比紧张兴奋,叫嚣他赶紧满足欲望,款待自己:
“你跟他做过几次?”
亓官清也一愣,随即冷笑道,“怎么?你不会是想和我上床吧?”
她厌恶地抓住他的手,殊不知是在给繁殖期的公蛇送温暖,浑然不觉达成主动的亲密接触:“原来是欲求不满的小孩,去买个机器人磨磨你的那根针,别烦我!”
他打开的皮肤感受器因亓官清也的动作而尖叫颤动!院之炎呼吸加重,掐着的手力度无意识地继续用力。她下巴越来越疼,不堪忍受地叫唤着,还要恨恨地望着他,“畜生,给我松手!”
她鄙视的言语,也被他听觉接受翻译给本兴奋的神经,刺激欲望的疯狂分泌,从手到腰,再到那根“针”,被羽毛再那么一扫,全都贪得无厌、毫无道德,都想用她来发泄——
他欲求不满?是她不知天高地厚。他年龄小?是她低估了院之炎!
果然——她是会反抗他的人,而非死物。
院之炎接受到综合分析的提示,用一种莫名的眼神盯牢了她,仿佛设置了一种永久追踪她的程序,来获得超高回报率的亡命赌徒。
“把你变成我的东西,不会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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