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郴州的经验,他们没有再住宿。
钱永带着他产去了一农户家,将门敲开,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孩,飞快的看他们一眼,就要关上门。
大门被钱永按住,“小孩,我们是来投宿的,并不是坏人.”
门被小孩子一点点拉开,低着头小心翼翼的看着几人,“进,进来吧,反正我家也没什么东西。”
道一三人踏进小院,院里有一些不高的杂草,右手边有一间草棚,下面是厨房,房子就两间卧房,一间堂屋。
“贵客先喝口水,我去唤阿娘回来做饭。”
吃到一半的时候,她的脑袋左摇右摆起来,“安道、你怎么摇摇晃晃的,二白怎么就睡着了.?这饭菜里没有酒呀!”
“咚!”话音方落,她一头栽在桌上。
三人并未取下面罩,小孩还是看到的他的笑眼。
钱永也在这时候开口,“我就是替贵人指路的,哪能和贵人一块吃饭,妹子也替我做一份。”
王玄之惊:“小一”
几人眉眼都舒展,妇人站在边上,双手紧张的在襜上搓了又搓,“都是家里的粗茶淡饭,你们随意用一些。”
道一望天,又在给人挖坑了。
钱永急得不行,“咱们向来只求财的,今日怎么的要动人了。”
林二白起身后,道一指着桌上,被吃得干干净净的饭菜,“婶子真听不明白的话,不如把你腰间的荷包拿出来,里面的东西会告诉你,我们在说什么的。”
钱永马上点头,犹豫一刻钟都是对生命的不尊重。
饭菜很香,道一不由得食指大动。
“钱老三,你胆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了?”妇人不满的嗔了声。
道一拍拍林二白的脑袋,“行了,可以起来了。”
林二白‘唰’的一下,将匕首抽了出来,“二郎君,先杀谁?”
这几人真的和往常的不同呀。
道一嘴角一抽,“.”,小子,你很人狂魔的潜质啊!
林二白豁地看向不能再指路的钱永。
“真晕了?”钱永不可置信的看着趴在桌上的三人,他用手戳了戳最近的林二白,对方一点反应也没有,“这么容易的吗.?”
林二白盯着三人若有所思:这便是二郎君说的,任何人都信不得?
应是钱永把郴州的事说了。
钱永:“不是,心娘”
妇人依言应下,做的是最简单的面食,闻着香喷喷的,不爱吃面的道一,都可耻的馋了。
只是他实在想不明白,他们三人哪里露了破绽。
妇人与三人打了个招呼,便穿了襜去厨房忙活。
包括小童在内的三人,暗戳戳的想,他们的小命应该保住了吧?
林二白乖巧问他,“二郎君,我们当如何处置三人?”
王玄之:“钱永,你伙同心娘两人盗取他人财物,已触犯大晋的律法,如今给你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你们可愿意?”
只是,等她明白过来,为时已晚。
说着,给了他几两碎银子。
王玄之和小孩子说话,道一则和林二白则在边上,坐着闭目养神。
钱永:终究没有躲过这一劫.
王玄之摇头,“他们虽不无辜,但罪不至死。”
此刻,她终于明白,钱永几次三番欲言又止,是因为什么。
妇人眼中笑意更深,“多谢贵客惦记。”
他们老实些也好,如此也好,省了道一三人的事。
第二日心娘母子老实不少,尽量离林二白远一点,连王玄之的脸也不敢多看,道一更是边都不敢沾。
心娘被他拽住手,不满的打掉,“老娘在这岭南待了几十年,还是第一回见,如此俊俏的小郎君,不尝尝味儿,你教我这心里,如何过得去?”
“咚!”他也随之晕倒。
妇人忙摆摆手,“你们给的银子,已经够我们一年的花费,哪里还能和贵客一道用饭。”
蓦地,她双眼圆瞪,跟见鬼似的,被眼前的一幕,震得合不拢嘴。
他看到妇人的手,就要落到王玄之脸上,忙一把拉住他,“心娘,这几人你先别动.”
钱永一抖,他真的走到尽头了?
接过银子,欢快的跑出去,很快跟着回来一妇人,看起来三十左右。
王玄之根据之前收到的信,同心娘说了一处地名。
心娘下意识的捂着腰间的荷包,待反应过来,她的脸色和钱永也差不到哪里去。
心娘面露惊恐,“你们去邕州做什么?”
“那我们不客气了,就辛苦婶子你再给你和孩子做一点。”道一笑眯眯的。
她夹起桌上的饭菜,和王玄之、林二白默不作声的吃着。
一直忙着赶路,都没好好坐下来吃顿饭。
心娘一慌,“小娘子在说什么呢?”
王玄之仍是笑笑,眼里没有多少温度的看着三人,“钱永对岭南不熟悉,可是这位心娘与她家孩子,对岭南再熟悉不过,由他们带路,好过我们瞎转。”
心娘:谁家小子,如此凶残。
钱永看到还真的在思考的心娘,忙拉扯他一下,笑呤呤道:“不逃不逃,我们都愿意。”
王玄之含笑道:“那就有劳小兄弟了。”
尤其是在岭南地带,外人人生地不熟的,根本就找不到他们。心娘‘哼’声道:“老娘就是看中他这张脸,整个岭南都找不出一张,比他更好看的来.你如果看不惯,边上还有.”
王玄之他们的理由是游玩,理所当然的在心娘家歇一宿。
林二白将匕首收回鞘里。
钱永:天要亡我!
明知这三人有鬼,他竟然还鬼迷心窍的和心娘合谋。
他也是因为这地方偏远,才敢和心娘合伙用这法子骗人钱财。
烈日穿透迷雾时,妇人的饭正好端上桌。
道一见她手上都紧张出汗,忙安慰起来,“婶子做的饭菜很香,不如坐下来一块儿吃?”
“此番我们要在岭南游玩,便由你三人为我们领路,若是领得好,对我们下药之事,便不再计较,如何?”王玄之提醒他们,“别想着逃跑。”
“咦,婶子不是很喜欢他的脸吗,你在抖什么呀?”道一弯着眉眼起身,但仔细看她,眼里根本没有笑意。
见三人看她,心娘一慌,“几位想在岭南游玩,大可去往他处,邕州的人只会更恶,且是瘴气最盛之地,我们都不敢轻易踏足。”
王玄之:“无妨,我们就去邕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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