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恶灵是希姆,”在谢元展出的显示全息形态的杰洛特映像对着凯瑞丝解释道,“出现于天球交汇之后,一种非常希有又危险的怪物,它会缠上承认自己有恶行的人。”
老实说,当凯瑞丝看到杰洛特的全息影像时,她是相当震惊的,不过在谢元看过精灵阿瓦拉克留下的投影后,就直接把全息影像技术当做魔法介绍给她了。
反倒是出乎谢元的意料,听到“魔法效果”这个词后,凯瑞丝非常自然接受了这个设定,除了新奇以外,竟然就没什么别的情绪了。
这下想来,作为史凯利杰的顶级贵族,估计也会接受一些基础的魔法知识教学。
当然,这也让谢元好处理一点。
在听完了谢元关于乌达瑞克情况的所有描述后,杰洛特给出了他的判定,同时也透露了招惹上希姆的后果:“希姆会常年不断地灌输罪恶感,吞食罪人的内疚,最后,它会强迫它的猎物自残。”
“那乌达瑞克岂不是到了晚期症状了?”谢元听着也是一阵揪心,“还有得救吗?”
“这种怪物听着真叫人不舒服,”凯瑞丝也是一脸恶心的模样,“那…有办法打倒它吗?”
“嗯……”全息投影上的杰洛特露出沉思的表情,一会儿才透露,“有!理论上有两个办法。”
“不出意外的话,其中一个方法就是把宿主带到其老巢……也就是那个旧屋,然后当着宿主的面除掉希姆。”谢元直接推断道。
“……的确如此,”这下换作杰洛特觉得很惊讶了,“看起来你对这类型的怪物挺有经验的。”
“没啥太多经验……”谢元回忆了一下,然后摇摇头否定,“但不到万不得已,最好不要这样用,乌达瑞克太虚弱了,等带他到了怪物老巢,恐惧会增加希姆的整体实力,我这个打的人难受,而乌达瑞克恐怕会更难受。”
“而他对你来说也更危险,那这样的话……”凯瑞丝眼睛转了转,然后继续了解到,“那么另一个方法是什么?”
“据说有一种办法可以骗过希姆,你要假装犯下大恶,他就会找上你这个新猎物。”
听着杰洛特的解说,凯瑞丝突然来了点兴趣,然后等杰洛特说完“一旦它发现自己被骗,就只能被迫离开”后,立刻表现地跃跃欲试:“太好了!我们来试试。”
“别太乐观!”杰洛特警告道,“希姆是恶魔,而恶魔向来都不好骗,另外欺骗他的人不能有欺骗他的意思。”
“什么意思?”凯瑞丝有点不理解。
谢元其实倒是理解了,但是尊重专业人士的他,还是想听杰洛特怎么说:“希姆会攻击那些深信自己做了坏事而良心不安的人,他们会加深其内疚,然后以此为生。也就是说……如果宿主不是感到真的懊悔,就会被希姆察觉。”
凯瑞丝心中瞬间有了明悟:“这样啊,所以为了成功,我们一方一旦想好了计划,就不能对另一方说。”
“就是这样。”杰洛特认同了凯瑞丝的理解。
对于这两个办法,谢元都无所谓,于是决定权就来到了女方凯瑞丝这里,凯瑞丝就属意先尝试骗过希姆,不行再用硬办法执行。
杰洛特倒是建议可以等他来了再一起行动,但凯瑞丝在问过了杰洛特关于谢元的武力值后,就想都不想地拒绝了。
在这个有着小雀斑的英武妹子看来,既然有更好的武力担当,那就需要,事事都要征询叶奈法意见,怕老婆的白狼了。
再者说,乌达瑞克的情况看着也拖不得了。
花了一些时间,两人结伴而行来到这座旧长屋,路上谢元也很谦虚地向凯瑞丝了解史凯利杰的人文风情。
凯瑞丝倒是很耐心地一一解答了,不过她也很好奇谢元口中的“异世界”,当然谢元也用参考着近现代社会,和过去读过的西幻小说,比如xx之主的世界观结合回答她的一些问题。
反正,她也没机会去外面世界不是?
来到了旧长屋,两人开始分头行动,凯瑞丝似乎对厨房起了一点兴趣,正在耐心地研究。
谢元就直接进了一间卧室,这里那沉重如水浸的感觉一直压抑在心头,让人有些不适……好在也就是不适而已。
然后一转头,谢元就突然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躺在床上的身影。
是希里,但谢元能认出来不是因为面容,或者发型等外部特征,仅仅只是衣服。
一具尸傀的形体,跟希里的大差不差,塞在一件希里离开质量效应宇宙前身穿的服饰里,这个场景让谢元有一种荒谬,不可置信,但目眦欲裂的感觉。
尤其是……其经过龙牙处理后,稍显熟悉的面容,但双眼和口腔只有无神却泛着合成材料的反光——从获悉收割者这个敌人后,让谢元最反感的一件事,就是碰到哪个熟识,再见面时一副被教化并改变的样子。
老实说真的刀兵相见倒没什么,但看着这种情况,就不由得想到自己的宇宙,或者说文明即将到来的,不可阻挡的被收割命运。
尤其是从其他宇宙带过来的友人,要是真的被连累成这种样子……那他得内疚一辈子。 谢元痛苦地闭上眼睛,转瞬间再睁开,此时尸傀“希里”化作飞灰,很快就消散了。
对此,谢元的神情恢复了平静,似乎刚刚的失态转瞬即逝,此时他放空心神,不再产生任何念头免得再被希姆捕捉到。
但对这头希姆,谢元对其直接判了死刑。
祂得死,就为了刚刚的戏弄,也为了同时加剧了谢元自己的焦虑症。
正在四处观察着旧长屋的谢元很快听到了凯瑞丝的一阵呼喊,然后走出了屋门,就看到凯瑞丝兴奋地对自己喊到:“我有主意了!”
“愿闻其详。”谢元摊了摊手。
“这可能行得通,”凯瑞丝笃信地自言自语一声,然后看着谢元:“你得在这里等我,我马上回来。”
考虑到杰洛特说的要骗过希姆……谢元本能地控制住自己不去读心或者进入姑娘的脑海,而是查漏补缺,“还有别的什么要交代的吗?”
“杰洛特说的,不能透露太多的细节,所以我只能说到这里,”凯瑞丝顿了一下,“你得信任我。”
“行,”谢元没有直接回答信与不信,只是提醒一句,“无论你做什么,我都可以帮你兜底,只要你问心无愧就行。”
“希望我能吧……”大大咧咧的凯瑞丝罕见地露出一丝紧张,但很快振奋起来,声音也变得高昂,“好了吗?可以开始了吗?”
“一切准备就绪。”谢元对此波澜不惊。
“好,我马上就回来。”凯瑞丝严肃地点了点头,随即嘱咐道,“利用这个时间生把火吧?”
得到了嘱托的谢元在目送凯瑞丝离开后,就回到了长屋,此时他已经完全恢复了平静如水的心境,看着冰冷的壁炉,在剩下的碳渣下,用手一指,然后念诵着“伊格尼。”
“噗”地一下,橘黄的火焰凭空而出,就这样点燃了壁炉。
当然,不同于猎魔人的变异带来的血脉魔法,谢元就只是直接用意志去敕令周围的魔力以火的形式聚集,能用就很不错了,威力就别考虑了。
加了几块木炭增大火势后,谢元就坐在炉门前,闭目养神。
约莫过了几个小时,炉子里的篝火火势正旺的时候,突然外面传来了急促的呼喊:“在那边,她跑到老屋去了!”
“抓住她!”
“砰!”与此同时,一道倩影突然破门而入,手上似乎还抱着什么东西直接冲了进来。
细看之下竟然是凯瑞丝,她竟然被人追着。
而她手上的东西直到抱到谢元手上后,才发现竟然是个嗷嗷待乳的婴儿。
“抱住他!”凯瑞丝提醒道,看到谢元下意识接过婴儿后,这才透露道,“你得把他塞进烤炉相信我。”
谢元甚至是以木着眼睛的姿态,保持着空洞的心境接过了孩子,他必须保持什么都不想的状态,才能在回神时引发最激烈的情感回馈。
当然他也很快感觉到乌达瑞克率领着一票家族武士来到了老屋。
有心急的家族武士想要冲上去,但乌达瑞克很快拉住了士兵,“小心,别伤了我的孩子。”
戴着独眼罩的乌达瑞克慢慢走上前,伸出手看着谢元命令道:“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而一旁的凯瑞丝还在催促:“快点,把他塞进烤炉!”
但乌达瑞克很快就开始动作迅猛起来,主要是他看到了谢元此时的眼神,空洞,虚无,但是一种恶意似乎在悄然释放……
没有一丝丝迟疑,在乌达瑞克即将碰到孩子的一瞬间,谢元就行云流水地把正在哇哇大哭的婴儿,一把塞进了炉火上方的烤箱里,“砰”地一声盖上门。
速度快的令所有人都反应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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