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不怕得罪他吗?”
“不怕,感觉怼他挺好玩的。”
“哈哈哈哈,合着老大就是天生欠骂的体质呗?”
“差不多。”
过了两天,时徽还在家里躺在床上玩手机,和兰锦屏一人抱着一只猫,时徽手机响了,是尹文岚打来的。
“喂,儿子,在干什么呢?”
时徽冷淡地说了一句:“没干什么。”
“我今天休息,想出去逛逛,你陪妈一起。”
时徽笑了一声:“是想让我帮你拎包吧?”
“都有都有,出不出来?”
“锦屏在我这呢,把他丢家里不好。”
“那就一起带着,我也好久没见这个孩子了。”
“多一个人帮你拎包是吗?”
“行了,我打算去城北步行街,下午你也赶紧去。”
“行吧。”
下午,时徽带着兰锦屏来到了步行街,不出意外的,尹文岚又迟到了,时徽和兰锦屏坐在步行街商场的大厅里,引来很多人的注意。
等了好一会,尹文岚才赶到,然后就往商场里走了。
时徽虽然是尹文岚的儿子,但不像别人家儿子一样,陪妈妈逛街很不耐烦,所以尹文岚总是拉他陪自己出去,而且他眼光也很好,总是能给她买东西提建议。
兰锦屏在时徽耳边说:“时哥,阿姨体力那么好的吗?走那么久都不累的吗?”
“习惯就好。”看起来是经历过多次荼毒。
等到傍晚,尹文岚要带他们去吃饭,经过一个路口的时候,她还在说:“你们想吃什么?我知道这边一家烤鱼不错,还有一家火锅店。”
绿灯亮了,尹文岚先走过去,时徽和兰锦屏因为双手拎着各种袋子而痛不欲生,走路速度都慢了。
时徽说:“都行,就烤鱼吧,锦屏你......”还没说完话,时徽就感觉自己的后衣领被拽着,把他往后拽,伴随着兰锦屏的“时哥,小心”。
与此同时,一辆suv冲过来,似乎没看见红灯似的,从他面前飞驰而过,他的胳膊还被车的后视镜撞到了,在他的大脑神经系统还没来得及反应这种疼痛时,尹文岚消失在他眼前,他还没回过神,就听见旁边一声“嘭”的声音,随后就是很多急刹车的声音。
时徽惊恐地转头,那辆黑色的suv在他视线里消失,周围的人都看过来,尖叫、呼救、唏嘘、鸣笛,各种嘈杂的声音充斥着他的耳膜,他一瞬间有些耳鸣,周围的声音他似乎都听不见了,只能看见不远处的地上有一滩血泊,血泊里躺着他的母亲尹文岚,旁边还有被牵连刮蹭到的人捂着胳膊的伤口骂骂咧咧。
兰锦屏打电话报过警后,扶着时徽:“时哥,时哥。”
时徽还是没回过神,僵在原地,头上都是汗,尹文岚的脸上都是血,嘴角的血还在流,还半睁着眼睛,这个角度,正好是看着时徽的,那双无神的双眼死死地盯着时徽,似乎充满着哀怨与怨愤。
时徽想起他前几天刚看见时天死在家里的场景,两人的死状在他脑海里来回呈现,他的头感觉要炸裂了,嗓子似乎被掐住一般,痛苦根本无法宣之于口。
他突然剧烈地咳嗽,并伴随着干呕,他的嗓子里有股血腥味,似乎自己才是被撞的那个,似乎他也和尹文岚一样嘴里都是血。
时徽浑浑噩噩地上了救护车,浑浑噩噩地坐到手术室的门口。
柯景行和葛覃赶到时,就看见时徽呆呆地坐在手术室门口,双目失神地随意翻着手机,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里面的人只是做个无足轻重的小手术。
柯景行坐在时徽旁边,试着叫了他几声:“时徽?时徽?”
时徽应了一声:“嗯。”
“你还好吧?”
时徽似乎这才回过神,眼神开始聚焦,平静地说:“还好,为什么不好?”如果他的声音不是颤抖的,柯景行或许还会相信。
柯景行在他说话时,又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葡萄味。
没过多久,手术室的灯灭了,医生从里面出来,时徽看向医生,医生拿下口罩,摇了摇头。
葛覃看向时徽,有些担心地看着时徽,时徽愣在原地,兰锦屏:“时哥,节哀。”
时徽低下头,闭了闭眼,一句话也没说。
其他几个警员带兰锦屏去做笔录,时徽还是坐在那,一动不动。
等做完笔录,白杨过来,看看时徽,又看看柯景行,时徽注意到他,然后说:“我今晚想先回去,笔录,明天我去你们局里做。”
柯景行点点头:“行,需要我送你回去吗?”
“不用。”
兰九畹也跑来了,他和柯景行打了招呼,说:“锦屏给我打电话了,最近我在出差,我知道这件事后就立刻回来了。”
柯景行:“那兰先生你陪陪他,好好安慰他。”
“好。”
兰九畹说:“时徽,我送你回去。”
“好。”
兰九畹本想扶他,时徽挥挥手:“不用,我又不是残废。”然后,他就站起来,先往外走。
柯景行嘀咕着:“他一直这样吗?”
兰九畹叹了口气:“是的吧,无论遇到什么事,他永远都是这样,让人觉得,他坚强得可以抗下所有,其实他只是个学生。”
“柯队,那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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