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徽歪头看着他,轻笑一声:“我要休息了,就不留你吃饭了,请回吧。”
“现在出院了,最近你身体恢复得怎么样?”教授喝着茶,问在他面前的时徽。
时徽:“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就是有时候精力还是会不够。”
“开刀做手术损伤人的元气,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恢复的,哎,要不我给你推荐个中医,你喝点中药调养调养,或许好的能彻底些。”
时徽笑说:“我正好也想去看看中医,就是找不到好的中医,如果您能给我推荐,那就太感谢了。”
“客气什么,”教授斟酌着词句,小心地问:“那个你家里的事......你也不用太难过,我知道你现在上学,经济方面肯定有些难处,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和我说。”
“谢谢您。”
“今天找你来是想问你,你真的要放弃读博了吗?以你的实力,读博的几率是很大的,就算是京城的学校也可以选择,况且你的论文已经在sci发表,还是第一作者,你为了这个费了多少功夫?”
时徽苦笑着:“能继续读我自然是愿意的,不过您也知道我的情况,我也没钱继续读下去,而且写论文真的很头疼,我是不想继续写了,再写我怕没几年头发就秃了。”教授闻言笑了笑。
“其实一开始我妈是想让我大学毕业后直接工作,让我工作后再考研,还是我坚持着考研才读研的,现在我妈也没了,我的经济状况更是一个难题,所以还是算了,以后考个在职博士倒还是可以。”
教授叹了口气:“如果你已经决定了,那我也就不多劝了,这种事发生在谁身上都不好受,如果你以后打算考博了,我还是会继续帮你的。”
“哦对,医院实习那边我已经帮你说明了情况,你可以再休息休息,然后再去,不着急。”
时徽:“不用,已经出院了,实习我还是可以的。”
“那好吧,注意身体,不用太劳累。”
“好,谢谢您,那我先走了。”
从教授家出来后,时徽就接到了兰九畹的电话,对方听起来有点气急败坏:“喂,时徽,你在哪呢?”
“我刚从教授家出来,怎么了?”
“你来我家一趟,兰锦屏这小子打包送你了,他继承的财产也送你了。”
时徽听得有些莫名其妙:“啊?”
“你先来就是了。”
到了兰九畹家,一进门就感受到了浓烈的火药味,地上都是碎瓷片,兰锦屏在清理着碎瓷片,却不见兰九畹的身影。
时徽问:“你哥呢?”
“在书房里。”
“你们这又是怎么回事?还是因为你上大学那事?”
“嗯。”
时徽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去跟他说。”
进了书房,就看见兰九畹坐在那喝着静心口服液,时徽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笑说:“现在知道养孩子的痛苦了吧?”
“是,所以你赶紧把他带走,一天天真是烦够了。”
“也不知道是谁之前还跟我炫耀自己带出来的孩子多优秀,多听话。”
兰九畹扶额:“我收回之前的话,是我眼瞎。”
“所以你为什么就是不同意锦屏学心理学?”
兰九畹沉默不语。
“你说说你,问了你又不说,你要是没个合适的理由他怎么会轻易放弃?”
“他值得更好的,就他那分数,京城的学校随便他挑。”
时徽笑了笑:“人家没准就觉得万城大学好呢,何况也真的不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看法,万城大学的心理学在全国都是前五。”
“我希望看他走不同的路,他现在就是跟着我的脚步,这种亦步亦趋对他没有好处,”兰九畹想起来就觉得头疼:“老实说,我要是真在万城大学里看见他,我能头疼死,估计我最多一学期就辞职老老实实地继承我的煤矿了。”
“人家都希望孩子离自己近点,你倒好,倒希望他跑远点。”
“他就是我弟弟,又不是我儿子,再说,要是个姑娘家,那我指定也不会让他跑远,他一大小伙子就该出去闯闯。”
“他自己希望在万城就在万城呗,如果没准等上了四年大学后他就厌烦了,然后考研就考出去了,何必现在让他走?而且,你如果不想教他,那就辞职,反正你教书就是副业,你也不差这点钱。”
兰九畹想了想:“再说吧。”
“虽然我之前能感觉到你不愿意让他学心理学,但是我不清楚你具体的顾虑是什么,你还是得尊重他的想法。”
“我再考虑考虑。”
时徽准备出去,兰九畹说:“那个对了,过几天学校派我去万城师范大学做交流,就是那种听听学生汇报,听听他们研究项目的,你去不去听听?”
“什么时候?我实习了也就周末可以。”
“就在下周六。”
“好,那我去听听,据说万师大的心理学也不错。”
“那我到时候去你家接你。”
柯景行在医院里步履漂浮地寻找挂号窗口,市一院各层都有各种各样的科室,虽然柯景行以前出任务受伤来过,但是他很少亲自来挂号看病过。
柯景行在四楼走着,他有点看不懂医院里的指示牌,这种间歇性路痴被很多人吐槽过。
“哟,这不是柯队长吗?”身后传来一个清冷戏谑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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