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多的警察进来支援,“嘭——嘭——”,爆炸声再次响起,有一声离他们很近,眼前的烈火在吞噬这里的一切。
时徽被爆炸冲击弹了出去,他不停地咳嗽,鲜血被咳出,他看着眼前的烈火,在晕倒前大喊了一声:“柯景行!”
“学长,我是之前和你联系做实验被试的。”眼前的人温文尔雅,对方说:“谢谢,这个实验主要是做脑电波的,一会需要洗头,时间比较长,你没问题吧?”
“没有。”
“好,那你先洗头。”
时徽坐在电脑前,对方给他戴上仪器,说:“一会如果疼了可以跟我说。”
“好。”
他感受到对方在头上仪器的洞里,注入了什么东西,冰冰凉凉地贴在头皮上。
对方问:“你是什么专业的?”
“文院的汉语国际教育,但是想打算转专业到心理学。”
“哦?为什么?”
“感兴趣。”
“我们学校的心理学是全国前五,不错的选择。”
等整个头都被注入东西了,对方说:“如果你对心理学感兴趣,在你转专业之前可以来找我多接触接触这些,我们学校的心理学实验设备还是很先进的,如果转专业成功,有什么问题你也可以来找我。”
时徽心里很激动,说:“谢谢。”
眼前的人突然被烈火裹身,他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但是脸上多了更多释然,他笑着对他说:“时徽,往前走,别回头,替我照顾好锦屏......”
病房里充斥着消毒水味,时徽呆呆地靠坐在床上,看着窗外,尹书桉坐在床边,握着时徽的手,不停地哭:“哥,你说说话,你到底怎么了?”
舒墨带着医生来到病房:“医生,帮忙看看他怎么了,他醒来后就这样一句话都不说,什么反应都没有,眼神都失焦了。”
“您别急,我给他做个检查。”
医生做了简单检查,说:“他可能是受了什么刺激,现在我也不好随意判断,得请精神科的医生来看看。”
“这么严重......”
精神科的医生看过后,说:“患者是有点急性应激障碍。”
“怎么会这样......”
“是因为受到精神刺激突发症状,表现为木僵状态,或者出现定向障碍,不能清晰感知周围事物,可能会自言自语,有时也会陷入恐惧、焦虑中,部分患者还会有精神病性障碍,会出现妄想的症状。”
“这......这不就是疯了?”尹书桉哽咽着。
舒墨一脸担心:“这需要怎么治?严重吗?”
“您放心,这和精神病是不一样的,是心理疾病,一种神经症,一般而言,能够完全恢复,轻微的急性应激障碍持续几小时到一周,有的患者也可能持续一个月,我们需要对他进行进一步检查,看看如何治疗,如果知道他的症结,也可能不需要药物。”
“好,谢谢您。”大家都松了口气。
舒墨对尹书桉说:“孩子,你在这照看你哥,我去icu那看看。”
“好,谢谢阿姨。”
“没事。”
那天,柯景行返回现场去救常裕,后面又发生了几次爆炸,常裕在废墟里已经昏迷,在他们往外走的时候,柯景行也被爆炸波及,据说救出来的时候浑身都是血,到处都是烧伤,只剩一口气了。
他目前是捡回一条命,但是还在icu里一直没有苏醒的迹象,情况时好时坏,常裕也在icu里,但是已经渐渐平稳了。
“柯景行......”床上的人呢喃着。
“什么?”尹书桉靠近他:“哥,你说什么?”
“柯景行......”
还没等尹书桉反应,时徽就掀开被子要下床。
“哥,你要去哪?你身上还有伤,不能动。”尹书桉按住他。
时徽没有动作,嘴里只是呢喃:“柯景行......”
“你是说柯队?他现在在icu里,你见不到他。”
时徽听不到一般,反复地念叨着:“柯景行......柯景行......”他自顾自地站起来往病房外走。
在爆炸里,时徽虽然离得比较远,但是也受到波及,身上有很多伤口,虽然不深,但也不能随便乱动。
他没支撑住往前摔去,尹书桉赶忙扶着他,他好似没有痛觉一般,爬起来继续往外走。
“柯景行......”
病房外的白杨看见他们出来,忙上去帮忙:“怎么出来了?”
“我哥他一直叫柯队的名字,非要出来,我拦不住。”
“老大现在在icu,他想见也见不到啊。”
“那能不能让他就在外面看一眼,我怕他看不到真的会出事。”
白杨:“好,我去找个轮椅,你先扶他坐下。”
“谢谢白警官。”
时徽坐在轮椅上,尹书桉推着他来到icu外,隔着一层玻璃。
病床上的柯景行浑身裹着纱布,戴着呼吸机,几乎看不出人样,尹书桉还担心时徽看见后会闹起来,没想到时徽嘴里停下念叨。
他抚摸着玻璃,失神的眼里滑过一丝清明,眼泪从眼角里不断流了下来。
“哥,咱们先回去吧。”
时徽轻微摇了摇头,就这样呆呆地看着病房里的人,眼睛虽然有点失焦,但是却直直地注视着病床。
“哥,你现在身体状况也不好,万一你熬坏了,柯队醒了你见不到怎么办?你也要好好注意身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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