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英似笑非笑的盯着儿子看,张廷玉一脸风轻云淡,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一般。
“行,长大了,知道护着太子了。”
张英感慨了一句,然后又道,“但你可知道,就算你不说,旁人也是会说的?”
张廷玉坦然道:“旁人如何,我管不着,但太子视我为友,真心相对,我虽然还小,不能做什么,但却也绝不会成为他人窥伺太子的工具。”
张英啧了一声:“你小子会不会好好说话?什么叫窥伺太子,有你这么说自己亲爹的吗?”
张廷玉“呵”了一声,转头不再去看张英。
张英也喝了不少酒,一时酒意上头,便故意逗儿子:“那若是我非要你将太子之事事无巨细的说出来呢?”
张廷玉:“便是父亲问,我也不会说的。”
张英:“那若是你不说我会生气,再不然拿了家法来处置你呢?”
张廷玉:……幼稚!
张廷玉看着自家明显有些喝高了的爹,小嘴一撇,然后突然高呼:“娘——爹耍酒疯欺负我——”
张英:!!!
张夫人听到声音从屋里出来的时候,只见张英捂着张廷玉的嘴不肯放手,张廷玉小脸憋得通红,不断的挣扎。
张夫人深吸一口气,顺手抄起插在瓶子里的鸡毛掸子,冲着张英就去,张英赶忙将儿子抓住挡在身前,口中求饶:
“我错了,夫人息怒,我逗儿子玩儿呢!”
张夫人甩手一下抽在张英的胳膊上,疼得他一激灵,嗷的一声放开了张廷玉往椅子后面躲去。
张夫人也不追他,只是冷声道:“刚刚你就在那儿套王大人的话,当我听不懂吗?现在你还敢来问儿子,你有几个脑袋,够你胡乱打听太子的事的?”
张英作揖告饶:“我就是好奇,好奇而已,夫人饶命,我以后不问了便是!”
张夫人放下鸡毛掸子,伸手拉过张廷玉,一边往后院走一边嘱咐:“你莫要理会你爹爹,只管按你的想法好生与太子相处,你爹他敢为难你,娘帮你揍他!”
张廷玉:“好的,谢谢娘。”
张英:……
他的家庭地位啊!
好惨!
……
就像是纳兰性德所说的那样,在胤礽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之后,没过多久,几个伴读也逐渐恢复了正常。
在隆科多又又又一次在课堂上睡着了之后,胤礽叫人给他拿了个薄披风盖着,心里却松了一口气。
果然是他想太多了啊,不,一定是这个身体太小了的问题,竟然为了这点事儿而难过。
自从决定了要努力成为真正的太子,胤礽的精神反倒没有之前那么紧绷了,在尽量不多思多虑之后,他也比之前更爱闹了些,也更加缠着康熙了。
康熙这段时间却是觉得很爽。
以前他总是暗搓搓的吃纳兰性德的醋,觉得儿子跟纳兰性德比跟自己亲,可如今不知为何,儿子竟然变成了粘人包,这叫他如何不得意?
他甚至故意在胤礽黏着他的时候,叫纳兰性德在一旁看着,纳兰性德表示很无语,却也没有办法。
八月里的一日,胤褆在上武课之后来磨胤礽,说在宫里待烦了,又想出门去玩了。
也不拘是去昌平行宫还是去京郊的园子里,总之,他想要有个能跑马风景好的地方玩上一段时间。
天不怕地不怕的胤褆经过惠嫔持续不断的耳提面命,对康熙还是有几分畏惧的,他自己不敢去说,便想叫胤礽帮忙。
若是放在之前,胤礽肯定要顾忌孝昭皇后的丧期过去没多久之类的原因,要犹豫不决许久,可如今他却是一口应下,当真下课了就往康熙的书房而去。
孝昭皇后是嫡母没错,但却与胤礽并不相熟。
一个五岁的孩子会因为一个不想熟的嫡母去世而难过很久吗?
很明显不会的,更何况如今早已经出了孝期了。
宫中守孝惯常以月代年,五月底,皇子公主们便算是出了孝,日常饮食和用度都已经恢复如常。
所以胤褆才会惦记着出去玩,而胤礽自己也在宫里呆腻了。
一路上,胤礽已经想好了等会儿要怎么开口,可刚到门口,就差点被康熙摔出来的奏折砸到了脚。
“哎呦,太子爷,没伤到吧?”
索额图有点夸张的扑过来,紧张的问道。
胤礽往后躲了躲,没叫索额图碰到自己,跟着他进来的纳兰性德俯身查看,胤礽方才道:“没有砸到我。”
同样站在书房里的明珠嘲笑道:“索大人这段时日是去敬事房修习了吗?看来顾太监后继有人啊!”
索额图愤而怒怼:“纳兰明珠,你才是太监!”
“行了,都没事干了吗?!”
康熙怒喝一声,表示自己还在生气中,“吴三桂称帝了,你们是很开心吗?”
“奴才不敢!”
明珠和索额图一起跪了下来。
胤礽此时捡起了地上那本奏折,打开看了两眼,见又是没有断句的文言文,便递给了纳兰性德。
纳兰性德看向康熙,康熙黑着脸道:“念!告诉他发生什么了!”
纳兰性德这才仔细看过,然后一边念公文,一边给胤礽翻译。
总结下来就是一句话:
吴三桂当皇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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