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瞧不清,只是看着身量不高,不知是个子矮还是年纪小。
这大冷天的,她站到那么高的地方去吹冷风,是要做什么?
胤礽觉得十分奇怪,便对林抱节道:“去看看是什么人。”
林抱节小跑过去查看,又很快跑了回来,禀道:“主子,是钮祜禄格格,也不知道为什么爬那么高,奴才喊她她也不理会。”
“钮祜禄格格是谁?”
胤礽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就是孝昭皇后的亲妹妹,如今住在永寿宫那位。”林抱节答道。
原来是她。
胤礽记得那姑娘年纪挺小的,还曾经暗暗吐槽康熙老牛吃嫩草,但好像也未听说过康熙宠幸于她,就一直叫她不尴不尬的在宫里住着。
所以,这是呆闷了出来吹吹风散散心,还是熬不住了起了争宠的心思呢?
“去告诉她是我在这里,叫她早些回去吧。”
万一是冲着康熙来的,就别叫她在上面受冻了。
谁知林抱节去传了话之后,钮祜禄格格不但没走,反而跟着他过来了。
胤礽抬头看向她,果然还是个小姑娘。
一张小脸圆鼓鼓的,婴儿肥未消的模样,倒也挺可爱,就是在这冷风里站久,脸蛋被吹得红彤彤的。
“见过太子爷。”
钮祜禄格格颇有些自来熟的模样,“我在屋子里待得太闷了,想着这么冷应该没人出来逛园子,便一个人跑来散散心,没想到撞到了太子。您也是在屋子里待闷了吗?”
胤礽点了点头:“是,我本想来瞧瞧还有没有什么花开着,没想到已经是光秃秃的一片了。今儿天冷,格格逛够了还是早些回去,当心风寒。”
钮祜禄格格笑得露出了一口小白牙,她看了看四周,然后摘下腰间的荷包,打开往手上摊开的手帕上倒,却倒出了许多干花来。
“这些是我之前晒干的,虽然没有鲜花好看,但总比没有强,就送给太子吧,”
钮祜禄格格将那些干花全都倒在了手帕上,包好递给胤礽,“荷包就不给你啦,这是我额娘给我的,我舍不得。”
十来岁的小姑娘满目真诚,不舍又期待的看着胤礽,胤礽看向林抱节,林抱节接过来仔细看了看那手帕,见只是纯白没有任何标记,便捧到了胤礽的面前。
“多谢格格慷慨,叫我没有空手而归,”
胤礽拱手致谢,然后告辞,“那你自己玩儿吧,我就先回去了。”
钮祜禄格格没有挽留,福身相送,胤礽带着人离开了御花园,又回了乾清宫去。
“等会儿你叫御膳房给永寿宫送几样果子去,说是我的谢礼。”
胤礽一边吩咐林抱节去给钮祜禄格格回礼,一边将那些干花倒在桌子上玩。
这些干花一看就是钮祜禄格格精心保存的,尚且还能看出鲜艳的颜色来,胤礽叫人找了硬一些的纸板来,将干花固定上去,做成一幅花团锦簌的干花花束,然后又拿了笔来,捡着认识的品种,在旁边挨个给提上名字。
康熙回到乾清宫的时候,就看到自家太子正在冥思苦想。
他走过去一看,却见桌子上一副别出心裁的干花画,大半花朵旁边都写了花名,虽然那字迹仅仅算是横平竖直,但瞧着却也有些意思。
“阿玛您来得正好!”
胤礽看到救兵来了,立刻将位置让开,“这里好多花我都叫不出名字,阿玛来帮我写!”
康熙笑着应下,拿了笔挨个顺着写,写着写着却发觉不对劲了。
“你这花是从哪儿来的?这好多品种宫里都没有,有些朕都没见过。”
康熙放下写了一半的笔,神情变得郑重。
胤礽能接触到的所有东西他都有数,怎么可能突然出现这种宫里没有的东西?
胤礽实话实说:“我去逛花园的时候遇到了钮祜禄格格,这些干花是她给的,说不定是进宫的时候带进来的?阿玛放心,叫太医瞧过了,是压干的花,也没有熏香,花瓣上也没有别的东西。”
康熙这才松了一口气,又重新拿起笔来继续写,写到最后,竟还有三种认不出来的。
“也不知道钮祜禄府上哪里搞来这么多奇花异草的,先收着,明儿叫法喀进来问问都是什么。”
当年遏必隆毕竟是做过辅政大臣的,府里会有各地的进贡并不稀奇,康熙也没太在意。
法喀自从袭了爵之后一直很安分,与嫡母巴雅拉氏的关系也缓和了,再没闹出什么事端,让康熙颇为满意。
故而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叫法喀往宫里走一走,也算是告诉朝臣们他优待故臣之后,安抚人心。
接到了圣旨的法喀很懵,赶紧去问巴雅拉氏,自从舒舒觉罗氏被送走了之后,巴雅拉氏一直很照顾法喀,法喀也越来越信任嫡母。
巴雅拉氏看着旨意上写的进宫赏花,也觉得有点不能理解。
这大冬天的,赏得哪门子花呢?
就算真有什么奇花异草要赏,怎么就轮到了法喀头上?
巴雅拉氏可不是认不清自己位置的舒舒觉罗氏,当初孝昭皇后还在的时候,他们府上都没有这份儿荣耀,如今宫里就只有一个十来岁的二姑娘,还尚未册封,怎么也不可能惠及娘家吧?
“皇上既然给了恩旨,你就别多想,只管好好的去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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