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赶紧阻拦。
慈安宫里不是嫔妃就是宗室女眷,就算当真有人闹事,抓起来就行了,也不至于当场斩杀。
鄂伦岱嘿嘿一笑:“您放心,奴才就是把刀,刀柄在您手上呢!”
纳兰性德不是说过要给太子做剑盾吗?
那他就来做那把杀人的刀。
正如康熙所料,慈安宫里如今确实混乱。
太皇太后年纪大了不喜欢吵闹,已经好几年不见人了,所以除夕夜内廷的宫宴是在皇太后的慈安宫中设的,另有佟佳贵妃以及几个嫔一起过来帮着招呼客人。
后宫设宴不似前朝那般拘谨,都是用的圆桌,大家一起喝茶聊天罢了。
可今日说着说着,就有人故意带偏了话题,说起了宗室的“惨状”。
“您说说咱们这些宗室福晋们,看着一个个光鲜亮丽的,可实际上都没什么收入,全靠吃老本,”
尚善福晋做抹泪状,“这些年入不敷出,家底都快败光了,可偏偏朝廷又不肯用咱们这些老人儿,这京城待的是着实没什么意思,还不如回老家去,至少有田有地,不至于饿死。”
她一起头,其他宗室福晋也都跟着附和,说着说着,竟是哭了起来。
“求皇太后怜惜,放我们回老家吧。”
“皇太后可怜可怜我们吧,这京城是实在活不下去了!”
“皇太后,您帮我们跟皇上说说吧,皇上最是孝顺,定然会听您的!”
佟佳贵妃在一旁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赶紧开口打断:“这大过年的,福晋们可不兴哭啊,有什么事等过完年慢慢说。”
尚善福晋抹泪道:“贵妃娘娘可当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您在宫里养尊处优,如何知道财米油盐有多贵?您说的简单,可我们这年哪里就那么好过呢!若不是按规矩必须要进宫来,我宁可不过这年!”
皇太后不太懂这些,见她说的可怜便道:“那要不我给你些银子?年还是要好好过的。”
尚善福晋环视一圈:“太后娘娘,您瞧瞧我们这么多人呢,您若是要给银子,可能人人有份?每个人分到手里又能有多少,够我们那府里一大家子过几日的?”
皇太后一辈子也没为银子操过心,自然不会算这些,她正想叫人将她的银子拿出来让大家看看够不够,却被佟佳贵妃拦住了。
“众位都是宗室福晋,内务府有俸禄有供应,你们自家旗下也有供奉,更别说关内关外都有田地收租,是真没钱还是故意哭穷,需要本宫来给你们算算吗?”
佟佳贵妃冷下脸,自有几分威严,“今日是除夕,你们说便说了,本宫只当是闲聊,不与你们计较,可若是你们不知进退,继续胡闹,可就别怪本宫不客气了!”
那些福晋却是打定了主意闹事,竟是纷纷起身:
“贵妃娘娘最好将我们都撵出去,今后都别叫我们进宫了,还能省些银钱。”
“皇太后还没说什么呢,一个贵妃凭什么出来撵人啊,真当自己是皇后了?”
“她敢撵我们就走,倒要看看皇上会不会为了她跟宗室翻脸!”
一边吵嚷着,她们当真就想往外走。
佟佳贵妃却也不拦着,只是冷眼看着。
她知道这些宗室福晋倚老卖老想要逼着她低头,可今儿这头她要是低了,不但丢了自己的面子,也会伤了皇太后和康熙的颜面。
即便是因此引发争端让她背负骂名,她也决不能低这个头!
尚善福晋分外的得意。
原本还觉得这闹事有多难,没想到竟然这般简单就叫她们找到了离开的借口。
除夕夜宗室福晋们被贵妃挤兑撵出了宫,这是多么好的借口啊,甭管前面闹的顺不顺利,至少她们这个年是再不用进宫了。
等回去再好生跟尚善商量商量,看如何借机闹得更大,就算了为了保下贵妃,皇上也会答应让他们回盛京吧?
如果皇上不保下贵妃就更好了,她们连贵妃都能扳倒,以后满京城谁还敢招惹她们?
她正畅想着今日之后的痛快日子,却不想还没走出慈安宫,就被侍卫堵住了。
“大胆,你们竟然敢擅闯后宫!”
尚善福晋立刻开口呵斥,“莫不是想秽乱后宫吗?”
“好大一口大黑锅啊,”
胤褆从侍卫后面出来,一脸不屑,“你算是什么东西,也敢在小爷面前叫嚣?还秽乱后宫,信不信小爷我叫人扒了你的外衫丢出去示众啊!”
尚善福晋已经快六十岁了,怎么受得了被一个小儿这般羞辱,立时大怒,伸手就要来打胤褆,胤褆不躲不闪,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折,尚家福晋立刻嗷嗷喊疼。
“记住了,你小爷我叫胤褆,以后想报仇,只管冲着小爷我来!”
胤褆嚣张的报上名号。
那些宗室福晋顿时有些混乱。
她们中的很多人家都是所谓的“大阿哥党”,突然间见到正主了,却是在这样的场面上,一时间她们有点不知所措。
“怎么着啊,不服气吗?”
胤褆不知从哪儿学来的吊儿郎当的模样,斜眼看着那些福晋,“不服气也给小爷憋着,不然小爷我将你们都扒了衣裳丢出去!”
宗室福晋们:……
这就是她们家爷们选定的“名主”?
怕不是眼睛瞎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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