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褆这些时日一直在福建水师驻港那边玩儿,昨日不知他怎么威逼利诱的,竟然混上了去台湾的兵船,早胤礽一步登上了台湾岛。
可惜他还没来得及下船去逛逛,就被要回来汇报的康亲王逮了个正着,康亲王完全不相信是康熙让他来的,直接将人抓了回来,送到了康熙面前。
为此,康熙大发雷霆,挥着鸡毛掸子追了胤褆整整一个时辰,最后硬是逮住了胤褆,在他小腿上狠狠抽了几下,疼得他连连保证再也不敢了,才放过了他。
今日一早,康熙尤不放心,又叫人将两个儿子都抓了过来在眼皮子底下看着。
胤礽倒是没什么,反正他已经习惯了帮康熙看折子,父子俩时不时讨论几句,十分和谐;
而胤褆则是根本坐不住,那些胡诌八扯的请安折子看得他头大如斗,恨不得立刻就逃出去,就算不让上船,让他出去打打猎,也比在这儿受折磨强。
然而康熙就是故意要罚他,他不肯好好看折子,就随手找了本帖子叫他练字,胤褆练着练着,练字就变成了画画,好好一幅《琴赋》,应是叫他画成了两军交锋的战场,气得康熙又想抽他了。
胤礽正笑吟吟的看戏,就见朱鹏从外面进来,竟是一副道士的打扮。
他一直听朱鹏说自己是道观出身,却还是第一次见朱鹏当真一副正经道士的模样,倒也算是有模有样,颇有些风骨。
“朱先生,你穿成这样,又是要去忽悠谁啊?”
胤礽开口问道。
朱鹏依旧双手合十,行了个不伦不类的礼,笑道:“贫道是来向皇上和太子辞行的。”
康熙命令胤褆重新写,回头问道:“怎么,你当真不愿意进京去钦天监任职?朕也不要求你旁的,平日里多去市井中听听故事,回宫来讲给朕和太子听便是了。”
朱鹏摇头道:“多谢皇上厚爱,只是贫道上了年纪,离乡多时,竟有些思念道观,打算回去同师兄认个错,从此在观中度日了。”
胤礽奇道:“可你之前不是说想另立山门的吗?我答应给你的银子绝不会少,你可以自己挑个喜欢的地方建个道观,不必非要回去同你师兄低头。”
朱鹏给胤礽讲过许多他以前在道观里的事情,说他跟他师兄性子观念都不一样,他师兄总是想逼他当个正经道士,可他就喜欢闲散的生活,二人在一起要不了几句话就能吵起来。
之前朱鹏心心念念的就是自己另建一个新道观,让他师兄瞧瞧他这样也能过得很好,如今怎么突然就改了主意,愿意回去低头了呢?
“太子自是不懂我这老头子,年纪大喽,跟着御驾这么一折腾,觉得有些力不从心了,不想再在外面漂泊,只想回到家人身边去。”
朱鹏解释道,“师兄算是这世上我唯一的家人了,便是回去之后要被他骂上几日也没什么,他若是瞧见我赚了这么多银子,定然会欢喜的。”
胤礽总觉得朱鹏话里有话,却又没有什么证据,如今朱鹏要走,他自然也不会强留,便点头道:“也好,不过也不急于今日就走,晚上我们正好想出去吃顿特别的,你与我们一起去,全当为你饯行了。”
朱鹏犹豫了片刻,还是谢了恩。
难得有缘相遇,这么多日相伴也有几分情分在,喝一顿分别酒,便是此生再不复相见,也不会留有遗憾。
胤礽说的这顿特别的,自是福建当地的美食。
他们自从到了福州之后就一直忙于台湾战事,并没有时间出来逛逛,如今台湾之事基本已定,受降时间也确定在了两日后,故而康熙和胤礽都清闲了下来,便叫人在福州城里最出名的酒楼定了一桌当地的特色菜,真正体会一下福州的美味。
跟着康熙出来的,除了胤礽、胤褆和朱鹏外,还有康亲王和郑克塽。
自从冯秋儿到来后,康亲王对郑克塽便不似之前的热络,总是一副可惜了的模样。
康熙看不下去了,开口道:“你家的闺女又不是嫁不出去,总盯着人家延平王做什么?等回京之后,朕叫八旗里适龄的男儿都出来射猎,到时候你将闺女带来,让她自己挑!”
康亲王有好几个儿子,但就这么一个闺女,早就求了康熙不叫她抚蒙。
身为如今宗室里权势最高的康亲王家的郡主,想要求娶之人数不胜数,只不过康亲王哪个都看不顺眼,也不知怎么就瞧上了郑克塽,当真叫人称奇。
其实康亲王的想法也很简单。
以他如今的权势,根本不需要靠女儿联姻来巩固势力,反而若是与权臣联姻,会惹来不必要的猜测和麻烦。
所以他只想找个家世贵重却不参与朝政的女婿,可这样人家的孩子大多娇惯得厉害,没什么本事不说性情也顽劣,如何能配得上他闺女?
故而如今小郡主已经年芳十五,婚事却依旧没有着落。
那日初见郑克塽的时候,康亲王对他的印象就不错。
长相俊秀,性情温和,文武双全,也算是出身显贵,难得的是深明大义,并非孤勇之辈,能受得起委屈,却又不卑不亢,一身风骨。
他知道康熙的心意,郑克塽回京后再做不得延平王,却应该能得个公爵,虽然不可能入朝为官,也不会有什么封邑,但他有钱啊,他给闺女备足了嫁妆,也能叫他们小两口的日子过的充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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