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他晾在一边,继续搜刮那些遗物,那个人就一直安静地站在战场上看着他像个食尸鬼一样四处抛来抛去。
混沌这时候想死,那个人职责所在也该杀他,可好巧不巧,那个人心软了。
他将有了人心的混沌带进了风雪漫天的昆仑山,混沌捧着一只烧鸡本着也没几天好活的心,吃的很欢快,然而,吃到烧鸡的第一刻,他不想死了。
靠,他想,这个世界也太美好了吧。
当然,这个美好的世界要是没有乱砍人的小冰块玉清就好了。
他明明都不想死了,别乱砍人啊。
他被洗的干干净净,还换上了一件体面的衣服,乍一眼看人模狗样的,当然,前提是玉清不会把他揍得鼻青脸肿。
他在昆仑山被给予了名字,成了上清。
上清坐在站在雪中,在玉清的教导下向鸿钧行礼,但他没个正形,站没站相,坐没坐相,四肢各动各的,好隆重的一场拜师礼,最后还是被他搞砸了。
玉清气的嘴都歪了,但只是黑着脸“哼”了一声,就气呼呼地离开了丢人的现场。
老好人太清坐在一边尴尬地扣地,看了看他,当与上清视线对上的时候,又立即尴尬地去看天。
好家伙,他是不是得稍微羞愧一下啊?
他摸了摸鸿钧点在他眉前朱砂,心想,自己后来能长久地用一副躯壳活着,估计这位无所不能的神仙是帮了大忙的。
鸿钧给了自己名字,给了自己的师门,给了自己活着的躯壳。
他这么好,自己却一件事也办不好。
拜师礼散开后,上清难过地蹲在雪里,任大雪把自己埋进去,就在这副躯壳要被自己折腾死的时候,鸿钧又一次来到了他的身边,他用折扇别了别他身上的冰雪,笑着问:“发生什么了,怎么忽然想不开了?”
上清眨了眨布上雪花的眼睫,发现自己哭了。
靠,他竟然像个人一样难过了。
他呼出一口热气,哽咽着问:“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鸿钧收了收折扇,想了想,奇道:“我对你好吗?”
上清哭道:“你是我爹吧。”
鸿钧哈哈大笑,牵着他的手,把他从雪里拔了出来,他说:“可别这么喊我,会有小家伙吃醋的。”
一大一小牵着手走出了大雪中,然后撞见了等在雪中的玉清。
他看了一眼上清,焦急地上前一步,又立即别扭地扭过头,颇有些窘迫地踉跄着离开了雪地里。
上清牵着他新爹的手,跟他告状:“这混蛋铁定又是来揍我的。”
“哎呀呀,”鸿钧用折扇轻轻敲了敲他的头,说,“他这一回是来救你的哦。”
“救我?”上清震惊地五官都放大了,“你是没看到他把我往死里打的样子啊。”
鸿钧语不惊人死不休:“这不是没死吗?”
他笑呵呵地说:“他在跟你玩儿呢。”
上清属实是见识短浅没见过这种玩法。
鸿钧看着玉清僵直的背影,颇为有些欣慰地说:“毕竟是成了师兄,也算是有了责任心了吗?”
“师兄?”上清惊讶地看着玉清的背影,属实没从他冷冰冰的背影里看出这两个字。
“师父,你不然跟我解释解释什么叫师兄吧。”上清实在是参不透了。
鸿钧想了想,说:“师兄啊,就是没有血缘的哥哥。”
他估计是故意的,用一种很肉麻的语气,对上清笑着说:“哥哥很喜欢你哦。”
上清大叫一声,甩开这个新爹的手,掉头就跑,他跑得飞快,很快跑过了走在前面为了维持形象故意走得很慢的玉清身边,玉清看着他又跑又鬼哭狼嚎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嘴角有了笑,找到了他熟悉的与上清交往的方式,拔出剑来,跟着跑了过去,吼道:“鬼叫什么?!这里是昆仑山,给我闭嘴!”
鸿钧调戏成功,在身后哈哈大笑。
上清天天被他这位师兄暴揍,但他偏偏没有眼色,看不出玉清的身份,把他当做个普通弟子,玉清敢打,他必还手,而且还十倍,打不过就骂,骂不过再打,他们俩的恩怨簿上写满了对方的名字,因为恩怨过多,属于一见面就能打起来的类型。
两个人早课打架,修炼打架,连大讲会这种重要场合都要打架。
玉清是个很重视脸面和体面的别扭人,但一对上上清,就失去了全部的理智,打的衣服烂了,头发散了,脸也肿了,还要打。
直到,上清哭爹喊娘,阶段性滑跪。
大讲会后,他们的胡闹程度破了圈,从昆仑山一路丢人丢到天外天去了,连无辜的太清都受到了波及,他们三个人被齐齐关了紧闭。
罚的倒不是很重,但是对上清来说比死还难受,他死猪不怕开水烫,就怕玉清,所以关禁闭的时候鸿钧特意把他跟玉清关在了一间。
上清在禁闭室里给传说中的天道磕头,祈求他让自己眼瞎,这辈子也看不到玉清那张死人脸。
玉清跟他坐在一起,凉凉地告诉他,愿望不要乱许,上天是真的会听到的。
上清立即抬起头,惊异地问:“你怎么知道?!”
玉清用一种很淡然的方式装逼:“天道是众神意志的聚合,而化为天道的一半意志几乎都是我祖宗。”
我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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