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手心都渗出细汗来了。
——潘塔罗涅、潘塔罗涅。
原身名义上的养父,001口中宠爱你的父亲。
为什么能让你觉得背脊发凉,就仿佛有人将刺骨的湖水从头倒在你的身上。
悚骨的寒意如料峭春寒将你包裹,在这样暖气充足的室内,竟然手脚发凉。
——恐惧,战栗,刻入骨髓的惧怕。
你咬着牙,竭力克制住发抖的手腕。苍白的手隐在宽大的衣袖中,你逼迫自己扬起脑袋看他。
潘塔罗涅依旧笑着,眼睛眯成一道弯月。男人卷翘的一缕额发垂落在镜片前,在泛着白光的镜面上留下一道浅淡的阴影。
他歪着头,唇角勾起弧度,满脸柔和地又摸了摸你的头。
他看起来是那样温润如玉,俊秀谦和,这副没有任何威胁力的模样让你不禁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
“潘塔罗涅。”
达达利亚弯着腰从柜门中踏出,青年的橘发有些杂乱,整个人像只扑灰的狐狸,衣袖都是皱巴巴的。
偏生他站在那,气场也丝毫不逊色于潘塔罗涅。
“我想你们都清楚我们此行的目的。”
达达利亚停顿片刻,你却莫明觉得他瞥了你一眼。
一旁的散兵闻声言后抿紧的唇角瞬间压下去,提到这个事他心情就糟透了。
他烦躁地甩了甩衣袖,死死瞪了你一眼。
——病秧子病秧子病秧子!
——和神明争夺你的命,真是好极了。
你:“……”
很好,又平白无故被瞪了。
你实在不知道这几个人在说什么,好在潘塔罗涅把他那具有分量的手从你的脑袋上移开了。
男人笑着低头看你,镜片遮住眼底的暗芒,他说了句不着边际的话:“金钱流通的轨迹,构成世界的血管纹路。世界的中心是黄金的心脏。”【引用】
“潘弥莎,你会是握住黄金心脏的手。”
潘塔罗涅边说边从精致的大衣中拿出一件饰品。
——清心发簪。
通透的白花分明和这片雪原色泽不相上下,你却能从这样的装饰品里感知璃月山巅的暖阳,落日的余晖,清晨的朝露。
那是不同于至冬国的变幻美景。
你握着那好看的发簪,仿佛自己也变成一朵清心了。
你就生长在璃月的山巅,就在少年仙人常去眺望的山头,沐浴在清冷的月色下,陪伴着孤独的身影。
你怔怔接过,那没用的本能替你出声应到:“谢主隆恩。”
潘塔罗涅:“……”
他低低笑了声,带着些宠溺,“怎么还是这幅模样。”
男人直接忽视散兵和达达利亚的存在,唠家常一般问你,“最近身体还好吗?听坎慢德说你溜出去过?”
你克制住颤抖的手,“不信谣不传谣。”
潘塔罗涅没继续逼问你,比起从你口中得知的事物,他一向更愿意相信拿钱办事的下属。
这些琐碎的话语,或许就是他维系和你关系间的[交易]。
达达利亚凝视着潘塔罗涅和你,深蓝色的眼眸因为额前的碎发括出一道深灰色的阴影,显得那双眼睛更加深邃难猜透。
“潘塔罗涅。”青年又喊了声,这次的声音更清冷,“你和女皇做的交易就是她吗?”
青年显得有些急躁,声线里染上一丝愠怒,“你明明知道,明明知道她可能会殒命!”
——殒命。
你瞳孔里染上一丝迷茫,视线蓦地对上散兵。
你倏然间想起那个古怪的梦境,少年透过水面急切望向水中的你,那双绛紫的眼睛带着急躁,他清淡的眉眼蹙起,薄唇隔着波动的水面一遍又一遍呼唤着你。
——在即将“殒命”的水中瞥见的绛紫色。
这双好看的眼眸此刻也在望着你。
好复杂的情绪。
和公司里老板的眼色一样难猜。
“潘塔罗涅,你迟早会被你引以为傲的[交易]所祸,失去一切。”
散兵避开了你的视线,没好气开口。
在这点上,他难得地和达达利亚站在了同一条战线。
潘塔罗涅没生气,反倒轻声笑了笑,“斯卡拉姆齐,没有人教过你该怎么和债主说话吗?”
男人虽是笑着的,你却能感受到他身上的压迫如潮水般沉沉袭来。
偌大的室内陷入诡异的安宁,不安的气氛在暗潮下疯狂涌动。
不知过了多久,散兵踱步到你身旁,少年眉梢微微挑起,带着些得意。
“你没听说过欠债的都是大爷吗?”
“况且——”少年话锋一转,语气恶劣,“我欠你钱了?”
病秧子给钱=他没欠钱
很完美的逻辑,无懈可击。
潘塔罗涅:“……”
“斯卡拉姆齐,”潘塔罗涅话中透着威胁,“你别忘记了,你也是[交易]的一环。”
散兵透过镜片斜睨潘塔罗涅那双眯眯眼,少年面无表情地想:真是碍眼极了,比病秧子吐血还要碍眼。
就在两人针锋相对时,达达利亚上前握住你的手腕。
青年的手掌宽大,能够轻易地将你的手腕收入掌中,热意从皮肤相贴的地方传导,他指腹间的茧子摩挲着你的皮肤。
你不解地扬起脑袋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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