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三人开始走在一块,三个人是同班同学,体育课时相同地躲在树荫,宋嘉航用喝水的借口把郑成功支走了,指着郑成功又指了指小卖部,说:「你给我去买水去。」
然后眉飞色舞地讲述他和郑成功的经历,说郑成功这小子,为人相当的好,长得也不错,浓眉大眼的,成绩虽然不怎么样,但是他是练体育的,现在已经有成块成块的腹肌,在床上也相当卖力,他的第一次感觉还真不错!
邱况看着地上的蚂蚁,问:「你们两个是怎么在一起的?」
宋嘉航也不神秘,飞机头左摇右晃的,透露出一股得意劲:「就是拿钱砸,他觉得他不是男同性恋,那我就扔鞋砸他,扔游戏机砸他,你是不知道他有多吃这套,我把原本打算送你的鞋转送给他,他一下子就同意和我开房了。」
宋嘉航的话语充斥着幸福,邱况还是觉得男女之间有一层壁,尽管她是物质的,也无法理解犹如外星人的宋嘉航,男性的目的性就像一颗子弹,从嘴里吐出来就有攻击性,是一股毫不遮掩的杀意。
宋嘉航好像看她还不是外星人,拿她还是当大哥看,快言快语倾诉一通,就抱着腿等郑成功给他买水,乐的脸都红了,说:「他肯定乖乖给我买回来,你信不信?」
邱况摇摇头:「我听你刚刚语气不好,要是我,我是不会给你买的。」
「那你赌不赌?」
「赌什么?」
「那当然是钱啊!」
邱况说:「不赌。」
「啊哟,你不懂。」宋嘉航抱着腿说,在树荫底下时不时坐着,时不时站起来,用手变成遮阳帽看向远方:「你就看着吧,他爱我!」
说完这句话以后,几秒钟不到的时间,郑成功出来了一颗头,宋嘉航立马认出来了,对着他招手,等到走到眼前,邱况才看到郑成功不光是买了一瓶水,一共买了三瓶,又提了一堆零食,显然想讨好作为宋嘉航朋友的邱况:「一块吃吧。」
邱况没有客气,宋嘉航对着邱况挤眉弄眼:「是吧?对吧?我就说了!」
郑成功挤进来:「就说什么了?」
宋嘉航对着他笑微微的,不说其他的话,伸出一根手指头对着邱况来回摇晃,郑成功看见他这样也不说什么了,刚毅的脸上也笑微微的。
三个人一起在树荫底下吃零食,宋嘉航的幸福亲手在邱况的心里种下了一颗关于「爱」的种子。
邱况开始思考「爱」是什么呢?她一直说着喜欢晋替秋,但对于「爱」字一直没有过深刻的思考,宋嘉航为什么能够轻而易举地说出他爱我?应该不只是因为男生比起女生群体而言,发育的比较晚,在初中时期看着不够聪明。
今天的学校生活结束以后,宋嘉航拉着郑成功去开房了,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爽快地都笑了,都知道彼此要干什么,走出校门,宋嘉航也跟郑成功一并说了他和邱况的特殊关系,注明了在校外要跟她装的像个陌生人。
邱况上了车,问陈英:「陈叔,你觉得爱是什么呢?」
陈英说:「老婆孩子啊!要么就是责任,钱之类的,回家有口热乎饭吃。」他转过头,突然对着邱况笑了下,「你是不是以为陈叔得跟你说这些?你怎么忽然问起这个了?」
邱况知道陈英只是晋替秋的眼线,不需要有额外的感情:「我只是好奇。」
陈英又笑了笑,接着说:「陈叔告诉你啊,对于男人而言,或者说就是对于我而言吧,我也不能代表所有的男人,爱就是一种好色,你面对着的老婆孩子,总有一天会看腻,这时候最浅显的爱就是外头某一天突然认识的一个女的。」
男人的手在前窗比划了一下,移动出一个s型的曲线,变幻成一个虚假的女人:「不知道从哪来的,反正你对她是挺喜欢的,这个时候你对你家里的老婆孩子就看腻了,觉得这是什么玩意儿,你这个人就生出异心,想着和老婆孩子离婚……」他又打住了,向后看,「你是不是觉得这就是陈叔认为的爱了?」
邱况摇了摇头,心里不认为这是陈英口中全部的爱,但也不觉得陈英的爱是什么好东西,他的爱不符合女性对于爱情的预期,可能是只适用于男性的「爱」。
陈英继续说:「但是你知道吗?这可能对于小孩来说有点深奥了,真正的爱是拒绝那个女的,你能抵抗外面的诱惑,老实本分地守着自家的老婆孩子,再次对她们生出爱心,对她们尽一切你所能尽的义务,对她们负责到底!这才叫爱,是我自己心里认为的爱。」
听到陈英的爱,邱况对于「爱」字又陷入了自己的思考,她对晋替秋绝对不是这种感情,她们连夫妻的名分都没有,回到别墅内,林姨正在做饭,邱况问了同样的问题:「林姨,你觉得爱是什么?」
林姨挂着一个酱油品牌赠送的棕色围裙,上面印着品牌的logo,手调着酱汁,在厨房忙活得是个大型蜜蜂,正在辛勤产着蜜:「爱呀?」她的手停下了,「你看着他顺眼,他看着你也顺眼,两个人将就将就着过一辈子,可不就是爱了吗?」
邱况把这则「爱的感悟」记录在脑袋里,转身上了楼,也开始问晋替秋,她敲了敲门,尽可能地把声音放低,怕惊扰了里面的人:「您在里面吗?」
晋替秋说:「在。」
又是那个不富含感情的声音,为人也像「榆木」,不会请别人进,更不会谈寒暄,一切都直入主题。
邱况问:「您觉得爱是什么?」
晋替秋回复的很简洁:「想结婚。」
在简洁的回复下,邱况站在门口,没有打算进去,用头靠在门前,其实是觉得站着很累,想在四周没有人的时候站得不直一些,无意间还是一个眷恋的姿势:「那您想和我结婚吗?」
「现在不想。」
邱况对着门,已经习惯了晋替秋的温度,她是个捂不热的冰块,或者说比冰更冰,她暂时没有想到能够形容晋替秋的物品,因为世界上所有东西都是会湮灭的,晋替秋的的温度永远不会湮灭。
「是吗?」邱况说,「如果爱是这个的话,可是我爱您。」
真的「爱您」吗?
在「结婚」二字的伟翰下,邱况忽然对于「爱」有了自己的感悟,回到自己的卧室面对着镜子,手绘板上的数字已经加回到七十分,她整理出来明天要穿的衣服,对着镜子来回地比划,因为从前不富裕,所以今日的自己需要富裕,因为从前不体面,所以今日的自己需要体面,背要挺直,举止要得体。
随着时间的流逝,她开始有了一些自己的想法,藏起来没有和任何人说,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她静静看了镜子一会,到书桌面前打开日记本,今天是六月十一日,仔细地写了今天的天气,今天的天气是晴,内容只写了一个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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