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应了一声,便和楚言念退了出去。
“哥,牛车的速度慢,你先赶牛车回村里,这会儿天黑了,你慢点赶,一定要注意安全。我留下来,等会儿要和县太爷商量一下回村子之后的事,就先不和你一起了。”
听着桂的嘱咐,楚言念点点头,反过来也叮嘱桂注意安全。
看着楚言念赶着牛车离开,桂总算是松了口气。
现在劝动了县太爷,那么自己就赢了一半了。
而剩下的一半,就看莫氏和于氏她们做得如何了。
孟良到这安洮镇当县令已经有三年了。
当初和他一起走马上任的那些同窗们,最次的也都已经当上了知府。
作为同窗中唯一一个县令,要说他没压力,那绝对是假的。
可这安洮镇不是什么富镇,更加不是什么机关重地,想要出什么政绩,那简直是太难了。
加上他又娶了个悍妇当妻,若是逢年过节什么的,有人送点礼物东西过来了,那收了也便收了。但在平常,哪怕是要了百姓的一棵白菜,自家娘子都会把自己好顿收拾。
所以他没什么油水,家底又不丰厚,想要以贿赂的路子往上爬,那也是不可能。
这三年来他慢慢的也想明白了,能在这县令的位置上,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等到告老还乡了,怎么也能做到小有积蓄。
到时候带着家人找一处山水好点的地方,买上两块地,盖上一排房,在那慢慢养老,也算是件不错的事。
可让他怎么都没想到的是,这才第三年,安洮镇就迎来了一件大事,一场虫灾,几乎灭了几个村子所有的庄稼。
这么大的事,可让孟良整整一夜都没睡好觉。偏偏第二天一早世子爷就找上了门,问他有何解决的法子。
一见世子爷,孟良心里的感受颇为复杂,这是个机会,升官的机会,却也是个陷阱,一步不慎,别说是官了,没准儿命都得搭上。
好在后来出了个叫楚桂的村姑,也不知怎么的就得了世子爷的眼,被派去解决灾民过冬的问题。
可孟良还不等送上一口气,这村姑竟然找到自己说什么粮食出了问题,还说会牵扯到自己身上,这下他可再次的无法淡定了。
马车上,孟良也顾不上什么大人不大人的身份了,忙问桂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桂禁了禁鼻子,装出一副想要哭的样子,委屈说道:“孟大人,这次你可一定得帮着桂才行啊!”
“到底怎么回事,你倒是说啊!”孟良心里也急,村姑就是村姑,一遇事便慌了脚,当真是扶不上墙的烂泥。
“我二伯家的长子楚言义,不知大人可认识?”桂才不管孟良心中怎么想自己,她现在要做的就是一步步的诱导孟良朝着自己想要发展的方向走去。
楚言义?
孟良下意识的想要摇头,可突然一愣,反问道:“你说的可是沁河村那个秀才?”
“对,就是他!义哥儿是沁河村唯一的秀才,是我二伯家的长子。”桂忙点头,然后又说道:“就是他,要霸占了我们家所有的粮食,然后还要以个人的名义送给那些灾民。大人,要是真让他这么做的话,那这济世救人的好名声,可就都让他一个人占了。不仅如此,他还只想着靠着这件事换来一个好名声,然后为了明年的秋闱做准备。大人,可这赈灾的事,本来就该是大人的功劳才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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