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叙打断他的话:“我什么时候恐同了?”
贺瑞泽懵逼,“你什么时候不恐同了?”
江叙平静说,“一直都不恐同。”
如果恐同的话,早就不会和江迟有任何的来往。
更何况他自己本身就是同性恋。
闻言,贺瑞泽觉得这个世界很玄幻,茫然地喝了口酒又把玻璃杯放下。
这么多年一直认为的事情被正主澄清,有种像是违章建筑被土地拥有者当场推翻的错觉。
他从一堆废墟里找到根源,像是想寻求到认同,斟酌用词开口问道,“哥,你难道不是因为李轩的事情感到膈应然后开始恐同的吗?”
李轩是江叙以前的隔壁班同学。
性格胆小懦弱、孤僻,经常被同班同学以及室友欺负。
有次李轩在楼梯间被欺负的时候刚好挡住他们的去路,那会贺瑞泽等人正义感满满,反感校园出现恃强凌弱的霸凌事件,便顺手解决个麻烦。
李轩避开贺瑞泽等人只对从来没说过话的江叙的保持着感恩之心。
如果是普通感恩也就算了。
谁知道对方竟然对江叙抱着肮脏的心思。
午休时间不睡觉跑到江叙座位拿着对方的校服干上不得台面的事情,刚巧被回校的江叙和谈浩发现。
当时的李轩正衣衫不整抱着江叙的校服一脸痴汉,嘴里还念念叨叨的。
江叙见到那一幕脸色都沉,眼睛里是遮不住的厌恶。
那一次闹得动荡比较严重,江叙迅速转班以及不再住宿,连平日里其他人谈论到“同性恋”等话题对方都眉头紧皱与神情恹恹。
他们一致认为是李轩的行为给对方落下心理阴影。
所以谈浩等人总结出一个道理:
————江叙恐同。
听到贺瑞泽的问话,江叙淡淡地说:“是恶心,不是恐同。”
贺瑞泽不理解恶心和恐同的区别在于哪里。
恶心行为而不是恐这类群体的意思吗?
他不理解地问道:“我们说你恐同的时候为什么不解释?”
从发生那件恶心的事情之后,几人把这则消息利用网络平台传播出去。
现在但凡认识江叙的人都知道对方有个恐同的标签挂在身上。
江叙:“没必要。”
主要还是这个标签伴随这么多年帮他解决不少麻烦,把那些不安分想骚扰他的人统统给处理掉,也算是图上个清净。
以前他不在意,但现在情况不同。
他想温水煮青蛙,“恐同”的标签必须要摘掉。
贺瑞泽想说的话到嘴边又咽下去。
他很想问一句:难道现在就有必要了吗?
不过如果是江叙说的话,那便是有必要的。
虽说每次江叙对他总是冷冷淡淡的样子,但他打心底里崇拜这个哥哥。
所以江叙说什么是什么,贺瑞泽都会无条件的相信。
傻小子藏不在心事,喝着啤酒总是会往其他方向瞥一眼又迅速抽回。
玻璃杯啤酒见底,纠结半晌,豁出去开口,“哥,我有事想问问你。”
江叙掀起眼眸:“什么事情?”
这时放在口袋里的手机传来震动。
贺瑞泽想到昨晚谈浩来接他,帮他系着安全带时之间不经意的吻。
因为这个吻,可耻的石更了。
那晚谈浩比起往常更加的不正经,语调轻佻又暧昧,“我们小泽宝宝这么纯情,和哥哥碰个嘴皮子就这么的生龙活虎。”
喝醉的贺瑞泽反驳:“你不是我哥哥。”
谈浩低头轻笑:“好好好,忘记我们小泽宝宝是兄控,只有阿叙才是你哥哥。”
漫不经心和含笑的眼睛让喝醉的贺瑞泽脑子不够清醒,多年埋藏冷落于心底的情绪顷刻间犹如洪水般涌入。
贺瑞泽有个冲动,想把东西弄到谈浩脸上。
可惜空有想法没有实际行动。
直到谈浩把副驾驶的窗打开,深夜凉风迎面吹来让他从幻想中清醒。
“叩叩———”
茶几被轻轻敲击,贺瑞泽回忆结束。
江叙拿着手机放在腿间,望向满脸失神与纠结的贺瑞泽。
“发什么呆。”
“不是有事情要问吗?”
贺瑞泽轻咳两声,掩饰般又给自己倒了杯啤酒。
心虚喝了口啤酒,斟酌用词:“我有个朋友———”
江叙面无表情地望向他。
贺瑞泽有种内心被看穿的尴尬,像是赤裸着身子行走在大街上毫无秘密可言的不安感。
江叙没有拆穿他的谎言,“继续说。”
贺瑞泽摸了摸鼻尖,“就是我有个朋友他是个直男,谈过很多恋爱...可是最近好像对身边的好朋友好兄弟有生理反应,这个是正常的吗?是不是处男太久饥不择食?”
江叙边回消息边撩起眼眸开口说,“直男是同性恋的保护色么。”
“你朋友是弯的。”
贺瑞泽反驳,“我怎么可能————”
话未言尽,立马闭嘴。
“我朋友铁直男,”他轻咳两声,吐槽自己毫不留情,“跟个渣男似的,一天到晚除了泡妞就是泡妞,从小到大谈过的妹子怎么说也有百来个,这个情况怎么可能喜欢男的。”
江叙收起手机,深邃眼眸注视着贺瑞泽,“谈百来个女朋友还是处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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