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还是自己,身边的人还是那个可爱的小羽毛,拿不拿冠军的,总之都是和小羽毛继续一起打球,还能有多么大的区别?!
萧羽正在更衣室里暴走,满地找鞋,翔草草孝敬小爷的银蓝战靴呢?我的战靴呐哇啊啊!快穿好衣服,打扮得帅一些,要出去拥抱啊,颁奖啊,领金牌啊,发苏迪曼金杯子的啊!
展翔也不由自主地整了整t恤衣领,手指狠命捋几下脑顶的发梢,用湿汗和着发胶,拉出很酷的草窝形状。
萧羽突然急转身,忿忿地盯住展翔,眼底爆出一片失落。
展翔抬眼愣神:“怎么了,看什么?”
萧羽嘴角轻抽:“亏大了,今天你还没有抱我呢。”
“……啊?”
“昨晚上说好了的,咱俩打赢了对韩国人的决赛,你还要抱我的。”
昨晚?昨晚……展翔心头一动,一股子黏黏腻腻的情绪从心口那一块小肉里泛滥出来,用手捂都捂不回去,心跳错乱了节拍。
萧羽撅了撅嘴:“早知道这样,我坚决不应该答应弃赛的!怎么着也要把这场比赛打完啊,还能赚到你一个激情拥抱呢!”
展翔尴尬地笑,哼道:“你这人,至于的么……”
他情不自禁地张开手臂,萧羽笑呵呵地跌进他怀里。
耳畔是遥遥的欢呼,从电视声道和更衣室门缝里透进小屋。
萧羽把下巴倚在展翔颈窝里,手轻轻搭到臀上,近乎贪婪地呼吸对方颈间血脉毛孔里涌出的味道。不敢去咬人身上的肉,就只能偷偷摸摸地一口咬住展翔的衣领,品尝这人的衣服。
最清冽鲜活的血气,他喜欢的那一类男人的气味,比氧气瓶的气体更加能够让他清醒,全身的触角变得无比清晰,头脑里各处细碎褶皱都被骤然打通,跳动奔流的全部是鼻息间这个人的味道和感觉。
展翔两只手臂紧紧搂住萧羽的脊背,手掌在略带湿气的后心抚摸。
萧羽的身体抱起来和前几次不太一样,明显残留了几分虚弱,肩膀和腰肢甚至变得绵软,不像往常那样欢跃蹦跶,却难得暴露对身边人的某种依恋。
展翔以前总觉得这小孩虽然性格开朗随意,内心却与周围人若即若离,难于琢磨,不知道每天心里都在想什么呢!外表平凡得很易亲近,真的像一片小羽毛那样轻暖萌动,却表里不一,偏偏拥有强悍坚韧且极耐催磨的意志。
两个人胸贴着胸,肌肉磨蹭肌肉,胸腹间的每一道轮廓和弧度甚至都无比契合,脑海最深处“啪”一声清脆畅响,相贴的身体扣实,严丝合缝!
心里一箩筐的话都不知道怎么说。
你身体好些了么?
心脏还有不舒服么?
以后要多注意身体,要好好保重自己。
统统都是废话。
展二少从来不爱和谁婆婆妈妈地讲废话。
人已经抱在怀里,守在身旁,就什么都值回来。
萧羽在他耳边突然幽幽开口:“唔,抱得真舒服,有咱队草这一抱,那个什么苏迪曼金杯子,发给小爷咱都不稀罕了,切——”
展翔让他说得,心口上一阵酥麻,低声哼道:“合着你拼死拼活地打比赛,就是为了我啊……”
萧羽抬眼,鼻尖磨着鼻尖,咧嘴笑道:“嘿嘿嘿,一小部分是为了赢球以后你能抱抱我吧,当然了,大部分原因是我就是喜欢打球,喜欢打比赛嘛!翔哥,您再重要也没有比赛重要的是吧,淡定点儿喂,咱长得帅也不能太臭美了吧!嘿嘿嘿嘿……”
“……”
我臭美?我我我……
刚聚上心头的那点儿柔情蜜意,被萧羽一口给喷没了,展翔气呼呼地磨牙,瞅着这小孩臭屁赖脸的得意表情,要不是看在这人身体虚弱,简直想抄鞋底削他!
萧羽把脸蛋在展翔的脖窝里蹭来蹭去,舍不得分开,骨头缝里突然生出某种想要腻在一个人怀里耍赖撒娇的冲动。真是岁数越活越抽抽了,爷啥时候跟别人撒过娇啊,哼!
半晌,他忽然想起个事:“翔哥,咱俩现在是世界冠军了。”
“嗯。”
“今年剩下的几项赛事,我合计过,其他的都是单项赛,有珠玉组合在,咱们没把握拿男双冠军的。苏迪曼杯是最有可能夺冠的比赛了,毕竟咱们国家队集团实力强大么。所以苏迪曼杯一定要打好,咱俩必须要得冠军啊!”
“……”
萧羽用舌尖舔了舔白牙,冲展翔挤挤眼:“你老妈不是说,今年必须要拿世界冠军,拿不到你就得改行!咱现在终于拿冠军了,不用担心你妈妈逼你退役了吧!”
“……”展翔愣神,忽然问:“你怎么知道我妈说的,不拿冠军就退役啊?我什么时候告诉你的?”
“咦?……呃……”萧羽差一点儿噎着。
操,小爷怎么会知道的,我不应该知道啊,我那晚不是醉得“不醒人事”了么,呜呜呜,我怎么会知道了……
展二少满脸都挂着大问号:“小羽,我什么时候告诉你这事儿的?”
萧羽从对方怀里挣脱,踉跄地捂住胸口:“哎呦,我心脏又疼了……”
展翔面露疑惑,把人重新拽到怀里:“小羽……”
萧羽做虚弱昏厥状:“哎呦,我需要吸氧,我快要晕倒了……”
俩人正抱在一起互相斗鸡眼,更衣室的木头门突然被撞开。
萧羽从展翔怀里弹起来,展翔惊得用两手一抛,几乎把怀中人扔出去了。
“嗷——嗷嗷嗷——”
“赢啦!我们赢啦!!!!!!!!!!!!!!”
一群人咆哮着冲进更衣室,乌泱乌泱潮水般的冲击力,瞬间就把屋里藏的两个人蜂拥扑倒,抱作一坨。
“好啊,翔子小羽你们两个竟然躲在这里,竟然在单独庆祝?!把这俩人扒了扒了!!!”
唐少和一群舞男追得萧羽和展翔满屋逃窜。
展翔一步跃上桌子,居高临下与一群人“对峙”:“喂喂,别过来,别折腾我,注意影响啊你们!”
萧羽很可怜地被几个人堵进了墙角,一阵吱哇乱叫,随即遭到扑杀蹂躏,衣服裤子鞋子都被扒了,扒到只剩一条浅蓝色小内裤。
展翔急得隔空大吼:“喂,你们这群流氓,不许欺负小羽!还病着呢,病着呢!!!”
萧羽咯咯咯咯笑着,捂住自己的脑袋缩在墙角,一头软发都被搞成了鸡窝。他被一群坏蛋压在身下,身体惨遭无数只咸猪手的揉搓非礼,只能顽强力保自己的内裤不失,这会儿蹲在角落里拼命拽着小裤头,不敢起身,害怕走光。
展翔冲上去解救遭遇围攻的小羽毛,结果也被一群人扑上来扒掉了t恤,暴露出一身亮白亮白的肌肉。
这是运动队里习惯的某种最野蛮也最香/艳的庆祝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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