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天羽天翔(H) - 分卷阅读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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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分最终杀至20平。

    21平。

    22平。

    23平……

    小球每一次被打落在地,方才还在挥汗如雨拼命奔跑的四名球员立刻像四滩肉泥杵在那里一动不动,谁也没有力气走上去捡球。

    助理裁判一次又一次跑上来,替双方捡球。

    朴奉珠第二次小腿抽筋倒地,叫声痛苦而愤怒,像一头中箭怒吼的雄狮。

    萧羽累得挪不动步子去场边拿毛巾和水壶。中国队的教练组全员一齐跑了上来,递毛巾的递毛巾,喂水的喂水,送氧气罐的送氧气罐,主裁判已经吆喝不住这帮人了。

    展翔这时候缓缓附□去,手掌湿滑得按不住膝盖,汗水从他额头上噼噼啪啪砸向地板。骨肉厮磨、分筋沥血的疼痛,从他掌心下的膝头处弥漫。

    他偏偏还是左手持拍,用左脚垫步上网和错步后撤,每一次移动,左腿的膝盖如同皲裂开来的瓷器,随时可能被疼痛摧垮成一滩碎片。

    “翔哥,能坚持么?”萧羽没有避讳周围人的目光,把那颗湿漉漉的头揽在怀里,黏黏的手指抚摸展翔的额头。

    有些动作在生活中会显得十分暧昧,但是在球场上,这样的肢体接触完全没有违和感,就是战友之间最亲密的互相鼓励。

    展翔没有答话,用力把眼球上一层**的水雾逼回眼眶。

    突然想起唐晓东曾经对教练说过的话:“我的伤其实没事,我就是太累了!我要是能休息半年,不用多,如果你们能给我半年喘口气儿的时间!”

    展翔也很累,但是没有机会喘气儿,每年奔赴各个赛事的日程表排得满满堂堂,世锦赛之后就是羽联的总决赛,然后是新一年一系列抢占奥运积分的分站赛,最后就是全民期待的奥运会。

    越是身体强壮的人,身体各部位的关节零件负担就越重,极易透支,磨损到一定的程度,问题迟早要爆发。

    “翔哥,加油……”萧羽与他鼻尖蹭过鼻尖,彼此交换呼吸,后半句话没有说出口,但是展翔理解,那句话大约会是三个字。

    萧羽鲜黄色跳脱的背影在展翔眼前晃动,飞驰,跨跃,扑救。球衫紧紧地裹住细瘦坚韧的脊背,后背上书写着一行字母

    矫捷的身形风一般飘过。那几枚字母从展翔的瞳膜上快速掠过,字体叠摞重合,最终在他眼底影影绰绰倒映成一枚大大的x。

    小羽毛像焦点,像圆心,像一颗烈焰灼灼的小太阳。

    这些年东征西讨,已经习惯了,站在赛场上,眼前永远是这个最熟悉最坚定的身影,永不放弃!

    ****

    战斗仍然在继续。

    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结束。

    “25平……”

    “26平……”刘大嘴在频道里惊喘着自言自语,观众们已经听不清他在唠叨什么。

    朴奉珠的头发浸透汗水,披散在额头。他的正手网前对角线依然犀利,每一次出球都迸出拼死一搏的血气!

    萧羽从正手位扑向反手,身体斜飞出去,左手掌猛然撑住地板,用力一拔,已然下坠的身体逃脱重力的桎梏,小腹像弹簧一样反弓,鱼跃向前蹿去,反拍一撩,直接回敬一记更为刁钻的对角线。

    打中了!

    常年在训练里用双手支撑地板爬行,练出来的救球功夫,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萧羽从地上慢慢地站起来,身下一片汗液湿滑。

    他下意识撩起裤脚,翘起臀部,准备用自己最经典的姿势发球,却发现右侧的大腿根被球裤边缘磨破了皮,爆出一圈嫩红色的肉,被咸涩的汗液浸得生疼。

    右手持拍的人,垫步和后撤步永远都是右脚走先,右腿被裤子磨得厉害。

    萧羽于是把球拍递给展翔,自己两手扯住裤子,“滋啦”一声,毫不犹豫地扯开裤脚。三下并作两下,他把球裤的右半边几乎扯成了三角裤!

    若不是顾忌场边黑压压的炮筒、顾忌羽林军粉丝团心目中的小帅哥形象、顾忌自己已经是有老婆的人,萧羽很想把碍事的裤子脱掉,只穿一条小内裤,血战到底!

    萧羽与展翔再一次把手掌握在一起,心脉随指尖的碰触紧紧相连。

    两人视线所及之处,看台上的某一个角落,是中国队队员组成的啦啦队阵容。舞动国旗的人丛中好像看到了小辉辉,小辉辉身边站着小冰花,甚至似乎寻觅到唐大少的身影,还有炯炯和咩咩羊拼命挥舞胡萝卜的傻样子。

    一面巨大的五星红旗罩住那一方看台,像一团艳丽的火,“轰”一声点燃胸膛里汩汩喷涌的血液。赤红色的液体在脉搏间燃烧,战斗的心绝不言败!

    “小羽,加油……”萧爱萍坐在电视机前,眼睛哭肿得像核桃,这孩子太能吃苦了。

    “小羽,小翔,加油!”展爸爸对着屏幕用力鼓掌,为两个儿子由衷地骄傲。

    “小翔,真棒,一定要赢下来啊!”顾局长在会议室里激动得不停搓手指。

    现在全局的人都知道局长家的宝贝公子是谁,局长大人已经把直播的频道和时间通知给胡老板家的闺女,叮嘱胡老板全家一定要看这场直播。这么有出息的儿子,功成名就,什么时候把终身大事赶紧办了,她就觉得自己可以彻底放下心了。

    展翔后场一记凌厉的扣杀,将比分再一次超出,力劈长白山的力道,日月星辰一齐失色。

    萧羽穿着破烂吊脚的短裤,在网前挥拳庆贺每一个打中落地的球,嘶哑的喉咙在球场上长啸。

    “28比28平!”

    “29比29平!决胜局打到了29平,这已经是羽毛球比赛最高的局分,最后一球即将决定这场比赛的胜负!”刘青松惊呼。

    “平分,平分,天哪,竟然是29平!这还是羽毛球比赛吗?确定这不是篮球比赛吗?”电视机前很多年轻的观众,有生以来第一次看到这样惊悚到令人抓心挠肝却又欲罢不能的分数。

    “比赛太激烈了,在我的解说生涯中,从来没有见过哪一场羽毛球比赛,打到如此惨烈的地步!”刘青松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

    “没有一个人表现出打算弃权提前结束比赛的意愿。如今场上这四个人,三个是在带伤坚持作战,萧羽反而是那个看起来最活蹦乱跳的人!这样的场面简直令人难以置信,难以置信……”

    多年后,刘青松在他的解说生涯回忆录里这样写道:作为一名球迷,如果你不能理解“悲壮”这个词是什么涵义,你去看看那一年的羽毛球世锦赛男双决赛,就明白了……

    一分一分嗜血的厮缠,看台上的观众们快要泣不成声。

    不断有心脏承受不住刺激的球迷被担架抬出场外,塞进随时待命的救护车。

    他们不敢继续再看比赛,他们有不详的预感,他们不忍心看到国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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