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真是我的荣幸。”说罢乔倚夏夹了自己炒的鸡蛋,真是辣得可怕,路西绽究竟是怎么吃得下去的,而且看起来还吃得津津有味。
路西绽微微点头:“你能意识到这一点,那是再好不过的。”
乔倚夏发现,路西绽很少夹自己炒的菜,反倒是一直在吃她那盘辣椒炒鸡蛋,乔倚夏已经有整整两个月没有下厨了,辣椒放得太多不说,鸡蛋还有点糊,所以便开口问道:“路教授,其实这鸡蛋有点糊。”言下之意即为,你可以不用为了给我面子而勉强自己。
“我会看不出来吗?”
“那你……”
“我喜欢吃。”
跟路西绽的相处,总是给乔倚夏一种玄妙的感觉,起初她觉得路西绽过于自负,会不好相处,可只这么半天下来,她对她的印象便发生了改变,为什么她总是觉得,这个冷若冰霜的教授对待自己,比起别人,会多了那么几分的特别呢。
以往吃过午饭之后路西绽都会去二楼书房看半个钟头的书,可今日却直接回了卧房,坐在床沿,她轻轻闭上眼睛,顿觉天旋地转。一向爱干净的她甚至在沾染了一身油烟味之后没有去沐浴,而是直接换上了睡袍,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乔倚夏洗好碗筷,打扫过卫生之后向石韦打电话问了一下情况,得知卢桂萍患了胃癌,已是晚期。但她清醒之后的跟之前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措辞,她一直摇着头对他们说,不是她,不是她。石韦叫她去医院一趟,她上楼准备跟路西绽说一声,却发现无人应答。
路西绽那种性子的人,是不会故意沉默引人担心的,乔倚夏生怕她出什么事情,自作主张打开了卧室的门。
“路教授。”乔倚夏跑到床边,看着她泛红的双颊,以及紧锁着的眉头,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发觉烫的惊人,“路教授,你家的医药箱在哪里?”
路西绽看起来非常痛苦,眉头越锁越紧,白皙的额头渗出点点汗珠,她将身上的毯子甩开,睁开眼睛对乔倚夏说道:“谁允许你进来的?你给我出去。”
“你生病了,需要吃药。”
“不用你管,出去。”路西绽深深吸着气,又深深呼着气,但脸上的表情却很凝重。
乔倚夏觉得自己无法对这样虚弱的她视而不见,但以路西绽的个性恐怕不会允许自己有悖于她的命令,只得点点头:“路教授,有事叫我,我就在门外守着。”
直到门被关上,路西绽这才有些费力地从床上下来,却深深地蹲在了地上,拼命吸了几口气,而后步履维艰地走到书桌前,拉开抽屉,拿出了一瓶喷雾,颤抖着手将那气体渡进了自己口中。她闭上眼睛,将喷雾护于胸前,强烈的思念蔓延至她的脑海,并且迅速席卷了全身。
她想起他对她说过的话,想起他曾经无数次抱怨为什么病痛不是降临在他的身上。
她的哮喘是与生俱来,所以孩童时代她没有吃过糖果,家人也不允许她吃辛辣食物,简单的白粥和青菜构成了她的一日三餐。小时候有一次他偷偷给自己吃了酸辣糖醋鱼,她很快就迷恋上了辛辣带给她的冲击,而那次过后,她犯了旧疾,躺在床上喘不过气,翻个身子都成为了难以完成的事情。他将她抱于怀中,抚着她的头发,嘴里一遍一遍说着抱歉。
可她不怪他,因为他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给过她温暖的人。
随着年龄的增长,她的身体不再像儿时那么弱,也可以吃一些甜食或者辛辣味道的菜,只要不感冒,不引起炎症便不会再犯。
仔细想来,上一次经历这种痛苦已经是两年前了。
路西绽心里很清楚,在她将外套给乔倚夏穿的时候,她就面临着感冒,引起并发症,从而旧疾再犯的危险,但她却还是那样做了,没有任何理由。不仅如此,她还在原本就感冒的基础上吃了乔倚夏做的辣椒炒鸡蛋。使得这一次的窒息之痛,深深地揪着她的心尖。
一直以来,在外界的眼里她都是一个完美得无懈可击的人,甚至有人将她奉作传奇。而体弱则成为了她唯一的软肋,她不愿将自己脆弱的一面展现给别人,如果可以的话,她多么希望自己能够成为无坚不摧的钢铁人。
乔倚夏站在门外,给石韦发了一个短信,说是自己去不了了。她倚着卧室的门,注意着房间里的声响,确保路西绽不会出事。
每个人都有软肋,都有别人所看不到的懦弱。每个人都有过往,都有不愿意告知旁人的脆弱往事。有些情绪,就像是磕绊之后留在腿上的乌青,不去触碰没有感觉,可轻轻一按,细密的疼痛就会拉扯起脆弱的神经,渗透到心房里。
☆、无声无息
她拢了拢自己乌黑的长发,一缕发丝贴在她右侧的脸颊上,沾染上浅浅的汗水。路西绽起身,深吸了一口气,重新回到床上躺下,她直直地望着天花板,嘴唇泛白,双颊更是呈现出不寻常的蜡黄,她右手在毯子低下握成一个拳头,苍白了指节。
“乔。”
闻声乔倚夏迅速开门进来,看着躺在床上轻轻闭着眼睛的路西绽,她走到床边,手中端着方才为她烧好的淡盐水,路西绽高热,喝些淡盐水有助于身体的恢复。
“路教授,我很抱歉。”很抱歉穿了你的外套,害你因此而感冒发热。
路西绽半睁开眼睛,看着她手里端着玻璃杯,费力地从床上坐起来,靠着床背,尽量不让自己因喘不上气而在乔倚夏面前表现出异常。她冲乔倚夏伸出手,接过她手中的玻璃杯,低头喝了几口水,而后抬起头对她说道:“不关你的事。”
路西绽将杯子放在床头柜上,淡淡说道:“去吧,不必因为我而误了大事。”
对于路西绽的神机妙算,乔倚夏已经见怪不怪,她只是摇摇头道:“我已经同石队说过,今日不过去了。”
“乔,不要忘记我们的赌约。”她只给了她三日,若是三日之内她找不出真凶,就无法得到自由。
而乔倚夏却对她这句话置之不理,低垂着一双美眸语气坚定地同她说:“我只知道,生病了要吃药。”
“我不喜苦味。”路西绽再次将眼睛闭上,从她不经意间微蹙的眉头中可以看出,此时此刻的她,备受病痛的折磨。
乔倚夏未再多言,转身离开了卧房。待她再次回来时,路西绽仍旧保持着方才的姿势,眼睛微闭,靠着床背。乔倚夏上前一手揽住她的后背,将她平放在床上,很明显路西绽感受到了她的动作,而却并未睁眼。乔倚夏将湿毛巾盖在她的额头上,将毯子向上拢了拢。
路西绽有洁癖,乔倚夏没有坐在她的床上,一开始她蹲在床边,仔细观察着路西绽的变化,而后不断帮她换着毛巾,后来实在腿酸,她只拿几张报纸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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