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绽,你太瘦了,来,多吃点排骨,我特意吩咐厨子做的。”路父边说边挑着排骨欲要夹给路西绽。
因为路西绽洁癖很重,所以她自小时候起就要求厨子将自己的饭菜单独盛出来,但今日考虑到乔倚夏也在,路西绽生怕她多想或者觉得尴尬,便同贺兰秋白商量,让厨子将所有人的菜都做成单份的。让乔倚夏可以吃的舒心,又不尴尬。
但路父许是见着女儿高兴的过头了,竟主动要夹饭菜给她,路西绽礼貌拒绝:“不用了,谢谢。”
路父的筷子就悬在半空中,甚是尴尬,那小女孩笑着将自己的碗端过去:“给我吧爸爸,我要吃!”路父这才笑着放到了她的碗里。
路西绽放下筷子,纤纤素手开始剥起盘子里的大虾,这盘子是老青花瓷盘,甚是有古典韵味,看得出来是正品,约莫是早些年间的古董。饭桌上气氛还算融洽,贺兰秋白一句话也没有说,路父倒是很开心地同乔倚夏交谈,对她表示感谢,称赞她年轻有为,乔倚夏也只是礼貌寒暄。
直到一个大虾落到路西绽左侧座位摆放的碗里,她听她说:“来,哥哥。”
乔倚夏看着那空空如也的座位,内心觉得有些复杂。再望向贺兰秋白,只见那双狭长,且暗藏玄机的眼睛正凝视着路西绽,嘴角扬起不易察觉的浅浅的笑容,继而同乔倚夏目光相撞,而后两个人相继将目光移开。
不一会,乔倚夏的碗里也多了一个剥好的大虾,乔倚夏看了看路西绽,刚想表示谢意,便被路西绽抢先说道:“将你碗里的也给我,我来帮你剥吧,就不用再沾你手了。”
此言一出,不仅是贺兰秋白,路父以及那贵妇人,就连那小女儿也不可思议地望向了路西绽,童言无忌,只有她说道:“姐姐从来没有剥过虾给我,姐姐,给我一个好不好,我也要吃你剥的虾!”
路西绽刚好剥完了另外一个虾,那小女孩噘着嘴,将盘子悬在空中,似要路西绽将手中的虾放入她盘子里,路西绽却并不看她,直接放在乔倚夏的碗里:“夏,多吃点,味道很好。”
那贵妇人看小女儿一脸不高兴的样子,立马安抚道:“好了芊芊,别吵你姐姐了,妈妈帮你剥。”
女孩虽然不高兴,却并不敢对路西绽撒娇,更别说发火了,有点用力地把盘子摔到桌子上,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女孩年纪终究太轻,十五岁,刚刚念初三的年纪,过着锦衣玉食,被父母捧在手心的公主生活,那个年纪的女孩,很容易被过多的宠爱蒙蔽双眼,自以为自己便是这世界的中心,理所应当得到所有人的疼爱。可她不知道的是,在路西绽的面前,她根本就没有自以为是,甚至是大声说话的权利。
“妈,为什么姐姐总是不理我,她真的是我的姐姐吗?为什么更像是一个陌生人!”
路父刚想开口说话,却被贺兰秋白抢先道:“芊芊,不可以任性。”
被叫作芊芊的女孩瘪了瘪嘴,冲贺兰秋白撒娇地唤着嫂嫂。贺兰秋白仍是那么一副温温柔柔的样子,冲她笑一笑,就像看待自己的亲妹妹那般柔和,善良。而那姑娘也十分顺从贺兰秋白,仅是这么一句简短的话语,就让十五岁的娇纵少女安静了下来。
这餐午饭自那之后吃的很平静,没有人再主动讲话,脸上的表情皆是让人无法读懂,短短的一餐饭的时间,却漫长的好似过了一个世纪。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久等了 么么哒~~
☆、亲情淡薄
饭后,路西绽同乔倚夏在花园里散步,路西绽的身姿窈窕极了,笔挺的背脊,矜持的步伐,怎么看,都像是古时的大家闺秀,事实上,她也的确是。而至于乔倚夏,仅是一顿饭的功夫,她似乎就有些同情路西绽了,她能够强烈的感知到,路西绽同家里人的关系并不是那么融洽,路西绽不喜欢那个与她血脉相连的,她的继母的女儿,却还是容忍着她,容忍着这个冰冷的,没有人情味的家里的一切。
一直到一棵四季常青的老槐树旁边,路西绽伸手抚上树干,深颜色的树干同她白皙的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里在很久以前,有一个秋千。”路西绽的长发被风扬起来,淡淡诉说,“我太久没回来了。”
那个时候的乔倚夏,能够很深的感觉到,来自于路西绽内心深处的不快乐。她无心打探路西绽的隐私,却还是想给她最温暖的鼓励:“苍苍,你知不知道,你是一个很难被看透的人,或许连你自己也不是那么的了解你自己。我想你的内心一定藏着很多的不快乐。在遇到你之前,我没有朋友,追你不是玩笑,而是想让你知道,我很想给你快乐,让你不那么孤独,或者是说,也让我自己不那么孤独。”
路西绽的手慢慢放下来,又恢复了她不可一世的高冷模样,可越是这样,反而越让乔倚夏心中难过。抑或是,在路西绽的身上,她看到了太多自己的影子。
“你的情我领了。”路西绽将自己的手放进口袋里,那一双充满灵气的眼睛望着这棵伫立着的老槐树,“回家之后好好奋斗,我不希望十年之后我提起我唯一的朋友,她还是个一事无成的平庸之人。”
“苍苍。”乔倚夏看着她,不觉放柔了语气,“其实你不愿意让我走。”
一如既往的属于乔倚夏的自信,就算是对着路西绽,她也依然用陈述句的形式对她的心理进行了判断。路西绽不想让她走,她肯定。
路西绽冷哼了一声,却有些无奈:“这世上的事情,从不会因人的主观看法而有任何改变。”就像是无论人们有多么想看到太阳西升东落,都只能自己幻想而已。
“会啊。”乔倚夏斩钉截铁地说道,“会的,只要你开口。”
恍惚之中,乔倚夏觉得路西绽似乎有了一瞬间的失神,待她再次回过神时,已经选择性的忽略了乔倚夏的话。只说了句:“走吧,我带你去城里转转。”
同路父告别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很平静,并没有太多的不舍,反倒是那贵妇人一副对路西绽依依不舍的样子,嘱咐她一定要常回家看看,而贺兰秋白,一如既往的温婉娴静,对路西绽说着亲人之间亲近体己的话。
一直到孟芊芊穿着她浅绿色的公主睡衣裙绑着马尾下楼来同路西绽告别,路西绽原沉静的脸瞬间变了色。
她眸色一沉,眼睛里充满了戾气,有着十分明显的怒意,让人骨里生寒,她回过头扫视了一圈佣人,冷声道:“是谁随意让她进了我的房间。”
一个年轻的女孩发了一下抖,紧接着眼睛不停的转,路西绽走到她的跟前,冷声道:“你胆子很大。”
那女孩名叫阿霞,被路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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