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所以按部就班地念了大学,西绽大一的时候,书野跟我一样念大四,并且选择了继续留在哈佛读研,两兄妹关系之好,远远超出旁人的想象。”
“但我不嫉妒,真的。”贺兰秋白笑了笑,却格外苦涩,“研二的时候,我们结婚了,我觉得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我真的有把西绽当做我自己的亲妹妹来疼爱。如果。”
说到这里时,她却没有继续讲下去,而是话锋一转,道:“十年前的那一天,也是这样子的雪天。我,书野,西绽,三个人在哈佛的校园里散步,我帮他们兄妹二人拍照片,两个平时木头一样的人,只要跟彼此在一起,就总是笑得特别开心。”
“但那一天,他们两兄妹第一次吵架了。”
贺兰秋白的泪终于滴了下来,狠狠地砸到了桌面上,店里现在正放着苏芮那首《心痛的感觉》,或许也是此刻贺兰秋白的心声罢。
“西绽说,哥哥你有了妻子就淡忘亲妹妹了,以前都叫我苍苍的,现在都改口叫西绽了,怎么,是怕大嫂吃醋么?”
“书野却说,一个称呼而已,干嘛要这么介怀。西绽原是没有生气的,可听了书野那样的话,她便认真起来了,她说,因为那是我跟你约定好了的,你答应过我,我也答应过你的。书野笑着说她幼稚,十八岁了还这般孩子气。那之后,她就一直闷闷不乐的,没走多久就说要先回去复习功课了。她走的特别慢,我看得出来,她想要书野去追她,哪怕只是哄她一句,但书野没有,书野对我说,他一直都太惯着妹妹了,再这样下去,他担心有一日他不在她身边,她会很难习惯。”
滚烫的泪哽住了贺兰秋白的喉,她接过乔倚夏递来的纸巾,紧握着拳头平复着自己的心情:“那天晚上,西绽出事了,那日,fbi一直在追踪的一个变态杀人狂终于再次出手了,可是被绑架的却是西绽。fbi一个很有名的探员跟书野交好,第一时间通知了书野具体的情况,并同意他参与这次的案件追踪调查。”
“书野他,几乎要疯了。”
“至于结局,你该是知道了的,西绽平安无事,而书野……”贺兰秋白硬生生把泪水全部咽了下去,擦干净脸上的泪珠,倔强地扬着笑容:“没想到,有一天我竟然能这么平静的回忆十年前的事情。”
“西绽的妄想症,也是自那时有的。她没有忘却那段记忆,却忘记了书野的死亡。在她的印象里,书野没有离开,只是截了双腿,换了假肢。可这,成为了我一生的梦魇。”
乔倚夏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她忽然觉得,也许世上真的存在两个因有着相同的经历而互相吸引的人,怪不得路西绽明明已经高高在上,得到了一切却唯独得不到快乐。因为她跟她一样,是被上天诅咒了的,永远都不得安生的人。
“我不恨她。”贺兰秋白低头抿了一口咖啡,“因为书野爱她。但她,是再也不配得到幸福的。”
乔倚夏迎上贺兰秋白的眸子,一直温婉动人的贺兰秋白终于明明白白地展露了充满戾气的眼神:“你想说,这不是她的错,她也是受害者。”贺兰秋白点点头,“是啊,所以我依然会对她好,只要她过得不幸福。”
“我不管什么是非对错,我喜欢她,所以我会护着她,我要让她过得比谁都幸福。”乔倚夏一字一句道,是非对错,与她何干,她在乎的只是路西绽罢了,而至于孰是孰非,她根本一点都不关系。
“喜欢她?”贺兰秋白像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样开怀大笑了起来,“喜欢她,不过是因为她对你特别罢了。可你有没有想过,她那么一个高高在上的人,为什么要无缘无故地对你好?”
贺兰秋白站起来,双手按着桌面,俯着身子凑近她,压低了声音笑着对她说道:“我自认比不得乔小姐的容貌,但,乔小姐就没觉得,你我二人,长得很像吗?”
时间滴答滴答地流逝,店里的音乐没了声音,只剩下两个人的喘气声和心跳声,乔倚夏直直地望着她,冷哼一声道:“所以?”
“西绽只不过是因为愧对于我,无颜面对我,你的出现让她想起了我,想起了书野罢了。乔小姐,如果我是你,我才不甘心只做一个替代品,一枚用来还债的棋子。”
乔倚夏垂下双眸,想起路西绽对自己的温柔和特别,她的眼神,她的语气,她勉强自己吃下自己煮的难吃的菜,她第一次为自己下厨做饭,她帮自己侦破案子,她第一次同自己亲吻,她在摩天轮上对自己说,如果死的是你,我就不能遇见你了。
“我不在乎。”乔倚夏迎上她的目光,铿锵有力地说道,“我喜欢她,疼惜她,想要用我的一生去呵护她。所以别说是棋子了,哪怕她要借刀杀人,而我就是那把刀,我也心甘情愿。”
☆、第56章 吐露心声
显然,这并不在贺兰秋白的预想之中,即便是在贺兰秋白看来,乔倚夏也无疑是个各方面都极优秀的女人,她漂亮,聪明,家世或许也不错,这样一个女孩哪里会心甘情愿做一个棋子呢。贺兰秋白承认,她是个内心阴暗的女人,在路书野离开的那一天,她就彻彻底底沦为了一个丧心病狂的疯子。因为她爱他,这无味的日子,全是靠着记忆里残留的他的笑容才得以进行的下去。
她可以不恨路西绽,她可以替自己的丈夫守护他最爱的妹妹,可她却永远都见不得她幸福。
乔倚夏起身稍稍离开桌前,欲要离开:“贺兰秋白,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也理解你思念丈夫的心情。但可惜的是,我这人没什么正义感,并且特别护短。即便在旁人看来西绽有千般错万般错,我也不会帮着外人去指责她半句。并且,如果谁要伤害她,在这之前,就先摆平我吧。”
贺兰秋白看着乔倚夏离开的背影,脸上没有丝毫的愠色,只是扬了扬唇角,将杯中的苦咖啡一饮而尽,音乐重新响起,这次放的不再是复古歌曲,而是周杰伦的《黑色幽默》。贺兰秋白的指尖敲击着桌面,眼眸轻阖:“那就慢慢玩吧。”
雪越下越大,路西绽手里握着手机,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淡淡嗯了一声。从这里到海洋馆并不算远,直走一段路之后拐两个拐角便到了。
“姐!”
路西绽定住脚步,看着不远处身形颀长,穿着一件灰色的长风衣,留着干净的平头正向自己跑来的男孩。男孩的五官长得很精致,高挺的鼻梁,深邃的双眼,泛红的薄嘴唇,笑起来的时候右边嘴角有一个小酒窝,他个子很高,比一米七五的路西绽要高出半个头还多一点,至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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