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我把余生过得糟糕透顶,她们在九泉之下,或许就能安心地阖上眼睛了。以前的我,总是这么想。”
杰西已经不能单单用心如蛇蝎来形容,由于他的嫉妒和精神的阴暗面,彻底的毁掉了一个原先会过得很幸福快乐,甚至性格乐天的女孩。
他真的达到了他的目的,他做到了。
如果当时,他用尽办法让西绽无法成功地解救受困者,因此他就可以在心理上得到极大的满足,肯定地告诉自己,看,我仍然是最大的天才。西绽的失败会让他有一种解脱感,看见她就像是看到当年的他自己。即便是死,他也再没有任何的遗憾。可他的毒,就在于,他虽然难逃死劫,却依然用另一种方式折磨西绽。
把十个人,包括西绽哥哥的命全部系在西绽一个人的身上,我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在西绽按下按钮,火光爆发的那一刻,她是什么样子,她会哭吗。
明明是他的罪过,他却要西绽来替他承受所有后果,终生活在负罪感里。
杰西,你真厉害。你毁了我的女人。
我看着她故作坚强的侧脸,我知道,她是怕我担心,所以又拿这种云淡风轻的表情来敷衍我,殊不知,我已经在心里策划了千百种报复杰西的方式,我多想可以到地狱里用满清酷刑狠狠折磨他,□□他,让他哭着喊着说他错了,我多想时间能够倒转,让我在杰西知道西绽的存在之前,就杀掉他。
可我什么都做不了。
“我一直尽可能让自己不幸福地活着。可你的出现,让我的每一天都很幸福。”她抱住我,我感觉到她的颤抖,心如刀割,“倚夏,我想跟你白头到老。可是我不敢。”
我突然想到西绽哥哥已经离世的事实,我的内心像被什么东西钳住了一般,疼得不能呼吸。除却那个叫的女孩和路书野,其余八个人的死亡已经足够让西绽承受一辈子的痛苦,可如果算上路书野呢?我甚至无法想象西绽知道路书野早已在那场事故中离开的场景。我想,那一定是比倚辉走时我心中的沮丧还要更深的绝望。
可我们这些外人,又真的能够瞒她一辈子吗。
想到这里,我终于流泪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心里的感受,是一种对于现实的深深的无奈,对于我无法改变已成既定事实的无能为力,还有我对西绽的心疼。十年前,她才不到二十岁,对寻常人家的女孩来说,那还是个享受爸妈疼爱享受美好校园生活的花开正好的年纪,可是我的西绽,却在那个年纪就已经恨不得自己每分每秒都是痛苦挣扎的了。
“没关系。”我知道,这正是我应该给她力量的时候,我无声的流泪却不让她察觉,我紧紧拥抱着她,脑子一片混乱。
“你不敢跟我白头偕老,就换我跟你白头偕老。你没有要拥抱我,是我要拥抱你。你没有想要幸福,是我逼着你幸福。”
“都是我。”
如果真的都是我,那就太好了。
☆、第105章 下手为强
夜色如水,漫天星辰闪烁着点点光芒,仿佛缤纷的水银火焰。
孟庆东坐在一楼大厅的皮衣沙发上,米白色的色调与他的一身黑西装构成鲜明的对比,让他看起来就像是洁白世间的一点惹人生厌污渍。之前是他的戒备心太弱了,完全没有把路西绽回国的事情放在心上。毋庸置疑,他内心深处是爱着他的大女儿的,加上路西绽年幼丧母所以孟庆东格外怜惜她,想要好好疼她补偿她,但这一切都必须建立在她的存在不会威胁到他的地位的基础之上。
先前乔倚夏来家里吃饭的时候他就感觉到这个女人身上不凡的气度和强大的气场了,只不过那段时日公司事情太多,他并未仔细调查她的身家背景,今天在宴会上看到她,的确大吃一惊。未曾料想过,她竟然就是乔氏的千金,那乔老头唯一的掌上明珠。孟庆东叱咤商场多年,唯一稍有忌惮的就是乔氏,当年有一场并购大战,孟庆东原是势在必得的,谁料到乔老头背后出阴招狠狠将了他一军,趁他掉以轻心杀了他个片甲不留,损失近千万。这件事,孟庆东可是毕生难忘的。
虎父无犬女,那乔老头那样厉害,女儿自然也不会是软骨头。今天看自家女儿同乔倚夏在宴会上共舞,出尽风头,孟庆东一边接受着权贵名流对女儿的夸赞,一边心里十分不是滋味。他讨厌这种事情不受他控制的感觉,非常讨厌。
“庆东啊,流琛好不容易改变主意愿意进公司,你真的就让他在策划部当一个小小的职员?”杜玲手里端着茶盘,精致的陶瓷杯里飘逸着清新的茶香。
“不然呢?我这才刚刚公布流琛的身份,外界能否接受还是一个问题,我不让他做职员,难不成一开始就升他做经理?”孟庆东烦躁的按按太阳穴。
“我只是觉得,我们亏欠这孩子太多了。”
孟庆东不置可否:“反正将来这一切都是他的,你又何必急于一时。不要忘了,还有一只小狼在默默地盯着我们。”
杜玲当然知道孟庆东话里的意思:“庆东,你那个女儿可不是省油的灯,你可千万提防着点。”
孟庆东拍了一下沙发,恼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孟庆东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难道还会输在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丫头手里吗?”见杜玲有些被吓到,他才放缓了语气,说道,“再说了,不管怎么说,西绽她终究是我女儿。我欠她妈的,只能还给她。我已经保证过了,无论她进不进公司,你跟芊芊的地位都不会受到影响,这样你还不满意么?”
待孟庆东上楼之后,杜玲才不屑地啐道:“明明是自己容不下自己的女儿,还要反过头来怪我。”
许是因为太累,车里又暖,到家时路西绽已经睡着了。乔倚夏把身上的薄外套脱下来,轻轻盖在她的身上。车窗外的路灯穿过车窗,将柔和的灯光晕染在她的侧脸上,让她看起来就像是文艺复兴时那些油画里年轻高雅的贵族小姐。这张脸上有多少的不屑一顾,多少的冷若冰霜,这颗心里就有多少的不能释怀。
“怎么了?”见路西绽猛地一颤,随即睁开眼睛,大口大口喘着气,乔倚夏赶忙侧身抱住她,“是不是做恶梦了。”
路西绽摇摇头:“没事。”
乔倚夏拉着路西绽的手,两个人离开车库往公寓那边走,蓦地,路西绽定住脚步,乔倚夏感觉到一阵刺骨的凉透过路西绽的手心传到她的骨头里。
路西绽回过头,打了一个颤栗,往后倒退了两步,乔倚夏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见她嘴唇惨白,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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