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司央的方向,轻声问:“你过的还好吧?”
司央知道许璟戈的言外之意,苦涩一笑:“暂时还可以。”
“你……”许璟戈将一句话想了又想,出口的还是最开始想说的那句话:“对不起。”
司央眼底一片酸涩,只得阖上眼将它压回去,握着绳子的手攥的紧紧的,忽而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几乎要拿不住。
许璟戈一双眼睛盛满郁色。他何尝不知道这句话有多苍白无力,又何尝不知道这句话有多伤司央的心,可这是他能给的全部了,作为曾经的好友,作为如今的恍途,他从来拥有的就不多,还能给什么呢。
许璟戈以为司央不再说话了,正要开口之际司央却喊了一声他的名字,就像当年的第一次见面,陌生带着试探,犹豫带着淡然。
“你还记得第一次见面时你和我说的话吗?那时候我因为胃疼趴在桌子上,你走过来问我是不是肚子饿了,还递了一盒牛奶给我。我只是摇摇头,心里却在说你傻,有谁肚子饿会捂着胃。本来以为你遭到拒绝后就会离开,没想到你小小的人力量还很大,硬生生的把我拖到了医务室,还很不怕浪费时间的守在那里陪我。”
“后来我们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好友,聊家庭,谈心事,你不知道吧,在发觉喜欢上你之后我很怕,怕会让你知道,怕拉上你走这条路,怕给不了你什么,怕到最后我已经失去了说爱的勇气,选择离开,选择逃避。可是后来回过头发现,那是我一辈子做的最错误的一个决定,其实我最怕的是你不知道,不知道我喜欢你,不知道你朝夕相处的好友想要的不止一个兄弟的身份。”
“你不用觉得对不起我,你没有错,不接你的电话是因为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做不了给你幸福的那个人,自然也不能做那个给你困扰的人。其实我是有私心的,借着这次的机会也许能让你感动,给我一个机会,可惜我早就错过了。我只是有些遗憾,许璟戈,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大声告诉你:我喜欢你。”
许璟戈怔怔的站在原地,如鲠在喉。
“你比我勇敢,我很羡慕。既然在一起了就要好好的,我祝你幸福。”司央顿了顿,牵着那条狗来到许璟戈身边,把绳子放在他手里:“大宝是条导盲犬,我养了它一阵子了,别怕难养,它已经熟悉你的味道了。现在把它交给你,当是礼物了吧。嗯……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再见。”
许璟戈手里握着绳子,愣愣的盯着司央离去的方向。大宝在他脚边绕着圈跑,他蹲下身,忍下眼里的酸涩,低声呢喃:以后可以天天见到你呢。
回到家已经是晚饭时间,许璟戈刚刚爬上楼梯,宋彦正好拿着外套出门,见到许璟戈那一刻重重的松了口气,把他搂在怀里轻声问:“怎么这么晚回来,吓到我了。”
下了班回家没有看到许璟戈,宋彦一瞬间就慌了,电话也想不起来要打,直接奔出门去寻人。
许璟戈倚在宋彦怀里,半晌喃喃道歉:“对不起。”
察觉出许璟戈不对劲,宋彦轻轻推开他与之对视,余光瞥了一眼旁边的大宝,轻轻一笑:“怎么了?”
许璟戈摇摇头,复又伸出手环住宋彦的腰,将脸埋在他胸前轻轻蹭了蹭,半晌没有说话。
宋彦摸着他的后脑勺,盯着大宝看了片刻,用唇碰了碰许璟戈耳畔:“怎么牵了一条狗回来?”
许璟戈眨了眨眼睛,闷声回答:“他叫大宝。”
宋彦一笑,他知道这是只导盲犬,脖颈上已经挂了一块小牌子介绍它的身份。
这个名字取的好,家里已经有一个了,再来一个,正好凑成一双。
对于许璟戈的反常,宋彦既不过问也不探究,待他缓过来了才领着一人一狗进屋。从冰箱里拿了食物拌好狗粮。大宝也饿了,一口一口吃的很香。
宋彦在旁边笑,牵着许璟戈在沙发上坐下:“它胃口很好,待会儿你也要多吃点。”
许璟戈仰着头想了想,浅浅一笑:“我想吃油焖茄子。”
“好。”宋彦蹭了蹭许璟戈的发丝:“再加一个白玉丸子汤。”
“那我还要一个蒜香排骨。”
“红烧的呢?”
“红烧的可以做鱼,特别好吃。”
宋彦无奈的笑了笑,“吃这么多,也不怕胖。”
许璟戈抿抿唇,极委屈的撇撇嘴:“胖了你嫌弃吗?”
“不嫌弃,胖点才好呢,这样就只有我会养你了。”
“……”
第 30 章
天气彻底冷了下来,淅淅沥沥的冬雨连绵不绝,飘在半空的雨丝冰凉刺骨,在冷冽的气息中更添几分寒栗。
许璟戈的学校在元旦之前已然放假,学生们的寒假长达两个多月。
宋彦在公司经常忙到很晚,有时候回到家许璟戈已经睡着了,整个人蜷缩在被子里睡在沙发上等他,奇怪的是,每次宋彦回到家,许璟戈就会悠悠转醒,哪怕他轻悄悄的不发出一点儿声响,许璟戈都能准时醒来。
对于这样的现象,许璟戈只是笑着不说话,宋彦后来说,这是因为他的心会说话,等待的人一踏进家门,许璟戈的心就会悄悄打小报告。
许璟戈不出意外的红了耳根,明明只是醒的及时了些,宋彦偏偏要编一些冠冕堂皇的话来羞臊他。被说的多了,许璟戈后来索性装睡,即便宋彦回家的时候他醒了也要闭着眼睛继续往下睡。可惜,这种小伎俩被宋彦识破一次之后就不再管用了。
宋彦每回看到许璟戈装睡不成就撇着嘴把脸往自己怀里拱的时候就会忍不住笑出声,心里软的几乎要化成一淌水。
他之所以这样说,并不是故意揶揄许璟戈,那盏灯就是那人的心,他一回来,许璟戈当然会醒。
他这段时候忙的东西很多,回家的时候万千灯火明明灭灭的闪烁,可他眼中唯有一盏,那盏无论在他什么时候回来,许璟戈都会为他提前打开的灯。
他一个人生活了很多年,回到家的时候总是黑漆漆的一片,什么时候开始,有一个人在家里等着他,即使那个人自己不需要那盏灯,却每天不论风雨都会为他打开。
推开家门的时候,那人有时候在看书,手指仔细的摸着书上的盲文,平静的脸上认真而恬静;有时已经睡着了,半边脸埋在被子里呼吸匀称,两颊红彤彤的,像个小孩子。
那是许璟戈为他打开的灯,不仅让他眼前充满光明,还点亮了他的心,让他在以后的路途无所顾忌,坦然前行。
他这辈子,只遇到过这么一个愿意为他点亮灯盏的人,再艰难困苦,此生足矣。
已到年下,宋彦在二十七号才算完全空闲下来,神经松懒下来贪睡了一上午,在过年前两天带着许璟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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