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想象到他捋着胡子一本正经地说自己败坏道德的模样。
哎呀怎地想起了秦淳熙,莫不是真到了该走的时候?
胡思乱想间,秦扶摇便兴致勃勃地拉了她过去,将衣裳比划在她身前瞧了几眼,唇边笑意清浅,勾出个清爽的画面,她笑道:“三嫂好标致!我比划了一下,便觉得你穿上定然好看的紧。”
“……”这般恭维人都不打个草稿么?睁眼说瞎话张口扯牛皮的本事是何时学会的?
淡然笑了笑,不答话,接过衣裳来,打开了衣柜,门边上赫然是好大一面玻璃镜子,光滑的很,秦扶摇是第一次瞧见这个,便更觉惊奇,凑在镜子前望着韦湘,韦湘在身前比划了一遭,苦笑道:“这时令穿这个不合适。”
“合适合适合适!”
韦湘还是摇了头,将它叠得平整,放进了衣柜中,翻过手将秦扶摇拉过去,在镜子前站定,默然道:“你穿了好看。不过你瘦,再吃胖些便好了。”
秦扶摇激动地热泪盈眶。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卷马上结束。
后三卷就不写了。
咱不想写了,安度玻璃心。
☆、【第四十三章】
【第四十三章】
许若鸢往二房去的路上总是怀着不安的心事,预示着好像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一般,眉头紧紧蹙起,蹙起了山峰叫自己的愁绪更是百转千回,墨梅一旁温顺地走着,眉眼低垂,怎么瞧都是个乖乖的姑娘。
乖?这要叫许若鸢笑个三天三夜才是。
听闻朱颜又病得不清,也不知道秦奉贤那家伙是干什么吃的,在外风流也就罢了,凭什么结发妻子病了,还不回来瞧一眼么?对女性连个尊重都没有么?这可是民国了!
她如何明白,自己和布莱克相处太久,已是习惯了布莱克那边传统的尊重女性,这边……便也无法说了。
小语在门口如同门神般一样巍峨矗立,瞥了她们一眼,愈发觉得不是好东西,但还是让过了她们,朱颜醒来后脸色更加苍白了,比墙皮都要白上几分,怎么瞧怎么瘆的慌。
见她们前来,她勉强笑了笑,指了指椅子叫她们坐下,勉强爬起身来,捂紧了被子,难为情地说道:“我这一病,叫你们麻烦了不少。”
“哪有的事情,妯娌之间互相关心是好事,是天经地义的。”许若鸢热切地说道,双手捂在了朱颜手上,却叫她那冰凉又变得瘦弱的手吓得险些将手当作蛇丢出去。
但还是忍着了,墨梅又故技重施她那“摆鞋子”的招数,笑道:“二奶奶这鞋子没摆对,晦气呢!”说着便躬下身子,将那摆得整齐的鞋子又扭了个头,继续摆在那里,又状若不经意一般,手便搭在了床底。
惊叫一声:“哎呀这可是什么?”
她手上是个巫毒娃娃,背后红线绣着“许若鸢”。
正面密密麻麻扎了许多针。
许若鸢脸上立时变了。头皮发麻,惊愕地看向了朱颜,朱颜也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模样,往前爬了爬,摇摇头:“这……这……”
墨梅不动声色地勾了个笑容,但转瞬即逝。
许若鸢只气得两眼发黑,整张脸都气得发抖,她指着朱颜,半晌,终于说道:“好你个朱颜,我待你不薄,你便这样对待我,我该叫你什么?你……你当真……不要脸!”筹措了许多文雅的词汇才出口了这样一句话,见朱颜依旧是怔怔的,恍惚的,心下便更是来气,几把扯碎了娃娃,一股脑塞进了朱颜嘴里。
“你给我吃了!不要脸的贱人!”
气氛这般破裂,小语急忙跑进来,只看见她一心一意维护的二奶奶叫人拖在床头,狠狠往地上撞着嘴里叫人塞了干草和棉花,她吓得尖叫一声,将三人都吓了一跳。
朱颜头发凌乱,无力地垂下手臂望着她,她不知从哪里抄来的扒拉树叶的钉耙,一股脑地往许若鸢身上砸:“你做什么!你这坏女人!你欺负我们二奶奶还不够么!你!”许若鸢被她吓着,急忙往后退,踉跄着跑出去,就连身后的墨梅,也叫狠狠撵了出去。
她脸上满是悲愤的表情好像是涨满的气球,上气不接下气地打跑了那些个坏人,还不曾开口讲话,自己的眼泪便往下噼里啪啦地吊着,丢了那吓人的武器,脚下踩着叫撕碎了的娃娃,抹了一把脸:“真该咒死她才好!”说罢便半跪在朱颜面前,摸了摸她的脸。
“二奶奶,你怎地能忍呢?都是我的不好,放了坏人进来。”小语只望见朱颜枯槁的面容,破败如同冬日的野草,枯干又无力,她更觉难受。
嘴唇苍白,额角血迹斑斑,头发蓬乱,眼神涣散,
小语骤然便想起来朱颜先前要掐自己脖子的那日,韦湘切切叮嘱过的事情,一时慌得不知道手脚放在哪儿才好了,谁知朱颜并不如那日一样发疯起来,反而挤出一丝笑容来:“哭什么,没事的。”
“怎么会没事?”小语满是责怪的语气又叫她觉得安心起来,要她扶起自己来坐好,倚在榻上露出看破尘俗一般的笑容。
“嗳,我真是啥,早知会有这日,还指望人家的爱做什么。”朱颜声音叫无限地压低了下去,仿佛是压在桌子底下那几本圣人书一样,有那么一股刺耳的意味。
小语不答话,“爱”是怎样一个高贵的字眼,乡下人听见了都要暗暗笑的,叫人心中无限倍地向往了,又得不着,才羞于启齿。
“今日的事情,怕是那主仆二人一手谋划的,我倒也不被惊吓,迟早都有这么一天,你也莫要自责。”朱颜淡然许多,伸手在小语头上放了一放,“坐下歇息,方才你那样真是骇然,可爱得紧。”
小语便害羞地坐了,“二奶奶可得爱惜自己,有什么,也大可同我讲的。”
陈妈在门外唾了一口,便解了围裙出去了。
有几个年纪大些的老妈子围坐在石阶上说闲话,家中也没人约束她们,她十分殷勤地扑过去加入,便听见有个人说道:“嗳,当真可怕的很,当初姨太太那么个标致的人儿,硬是叫割断了腕子丢进了井里,后来老爷便锁了西院,还听说姨太太还唱戏呢!”
姨太太?秦家向来对这个词汇讳莫如深,陈妈凝神听着,老妈子们瞥她一眼:“你们那里丢的那个晓棠丫头?找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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