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报仇,十年靠脸 - 分卷阅读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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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部下呈上一条携着香气的手帕,大有深意地笑道,“石小姐说,她想亲自答谢您的相救之恩。”
    柳卫德当即打消了疑虑, 美得魂儿都飞了。有姑娘主动向自己抛手绢,哪有拒绝之理?
    他喜滋滋地去了石冰雁的房间,一开门,就瞅见一个既瞎又瘫的男人冲自己微笑:“柳都统吗?人家等你许久了~~~”
    “不好意思走错了!”柳卫德汗毛直立地把舱门摔上了。
    澹台烨忧伤地叹道:“我很吓人吗?”
    梁笙坐在墙角点着蜡烛:“你很膈应人。”
    “不止膈应, 还恶心。”石冰雁翻了个白眼,将舱门重新打开,恬然一笑,“柳都统,我堂兄脑子不好使,您别被他吓着。”
    柳卫德一时神迷,涎眉邓眼地道:“无妨,无妨。恕我眼拙,没看见石四小姐”
    废话,我躲门后头你能看得见?石冰雁客气地将对方请进门。
    她指了指躺在榻上的澹台烨,介绍道:“这位是我三叔的大儿子,是个疯瘫子。”
    柳卫德点了点头。
    石冰雁又指了指一言不发瞪着蜡烛的梁笙:“那是我三叔的小儿子,是个傻瘸子。”
    柳卫德心道:你三叔到底做过多少缺德事啊?
    他干咳着向一疯一傻打了个招呼,对石冰雁道:“郡主是去东瀛游玩吗?这一路照顾两位堂兄很辛苦吧?”
    石冰雁小嘴儿一瘪,装模作样地抹起泪来:“还不是我嫁了两回都没嫁出去,爷爷就把我和这俩废人一块赶去东瀛了。柳都统,你说我一个孤身女子,刚走半途就险些葬身大海,等去了那蛮荒之地,可怎么过啊?”
    柳卫德总算明白她为何主动找上门了,原来是被家里赶了出来。
    他连忙安慰道:“小姐不用担心,国公爷也是一时想不通,等他气消了,自然就让你回家了。我们现在也不是往东瀛走,而是回东江口。浮生号遭到倭寇洗劫,伤亡惨重,得上报朝廷才行。”
    澹台烨立马明白这小子在打什么算盘了。
    只怕柳卫德递上去的战报不是方天号临场怯战,而是柳家水师和海盗几番角斗,最后击沉敌舰三艘,剿灭全部倭寇,还救上来不少落难者。梁焓如果被蒙混过去,没准还会褒奖柳家一番。
    梁笙猜得不错,柳卫德想瞒报战果,远东侯八成活不了了。
    他清了清嗓子,笑嘻嘻道:“冰雁呐,侯爷不是说带咱们去寻宝么?等拿到金子,去哪儿都是吃香的喝辣的,不回家也罢”
    石冰雁反应迅速地接道:“可他现在还剩半条命,能不能活着都不知道,上哪儿搬金山去?”
    柳卫德眼中一亮:“什么金山?”
    石冰雁道:“远东侯跟我说,他知道一个倭寇世代藏宝的孤岛,山洞里堆满了金山银山!若能把那些宝藏拿到手,真是三辈子也花不完了!”
    柳卫德狐疑地道:“他为何要告诉你?”
    “他想娶我呀。”石冰雁羞怯地一低头,不好意思地捏着自己的衣角,“爷爷想招个富可敌国的孙女婿,可池寒没那么多银子,他就跟我保证,说这次走完商船就去藏宝窟,到时候载着金山银山,风风光光地来娶我!”
    柳卫德沉吟片刻,说道:“小姐不必担忧,池侯爷只是一时伤重,想必很快就会醒过来。”
    石冰雁眨巴着眼道:“柳都统,我可不可以去看看他?”
    “这”
    “我怕他万一死了,那宝藏可就泡汤了!”
    柳卫德嘴角一抽:“难道石小姐不是担心侯爷吗?”
    石冰雁没好气地道:“我从来就不喜欢靠父辈荫庇的幼稚小子,我喜欢年纪大点,上过沙场,见过大风大浪的男人”
    这暗示已经够多了,柳卫德满心欢喜:“小姐随我来吧。”
    二楼的舱室里,池寒唇色苍白,脸颊烧得发红。他只穿着亵衣躺在榻上,盖的被子摸起来极薄,显然没有得到多少照顾。
    石冰雁心里憋了口气,面上不动声色地对柳卫德道:“柳都统,我看他发热得厉害,船上可有大夫?”
    柳卫德这才找来军医给对方诊治。
    把脉,开方,煎药灌下两碗汤剂,池寒的体温才趋于正常,只是依旧没有苏醒的迹象。
    柳卫德自是没有耐性再等下去,便回去睡觉了,留石冰雁守着这座金山。反正还没抵达东都,等问到藏宝地点再灭口不迟。
    到了后半夜,海上忽然下起了雨,舱室中温度骤降,冻得池寒蜷起了身子。
    石冰雁知道失血过多的人畏寒怕冷,便搬了两条被子给他盖上。对方却仍缩在被窝里瑟瑟发抖,时不时呓语几声娘亲,可怜得如同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
    某女的心就像阳光下的雪人一样融化了。
    石冰雁爬上榻,钻入被中将人抱住,像安慰自家的小狼狗一样抚摸着对方的脑袋,轻声哄道:“娘在这儿,宝宝不哭,乖~~”
    恍惚中,池寒梦见自己回到了小时候。娘亲抱着还是婴儿的自己,温柔地爱抚着自己的头:“小寒,吃饱饱,睡觉觉”
    他意识模糊地摸到一具柔软的身体,带着母亲的体香,似乎正是那个熟悉的怀抱。他凭着本能将脑袋往女人怀里拱,还隔着衣服找到了奶瓶
    “诶呀!”石冰雁猝然被对方咬住胸,登时恼羞成怒,一巴掌扇了过去!
    “啪!”池寒一下被抽得滚下榻,背上一阵剧痛,登时清醒过来。
    他睁开眼,认出床上的人,不禁吓掉了眼珠子:“怎么是你?!
    石冰雁脸色涨红地整理好衣襟,凶神恶煞地道:“什么叫怎么是我?你个臭流氓,居然敢咬本小姐?!”
    “对不住,石小姐。我,我真不是故意的”池寒惊慌错乱地捂着发肿的脸,“可是你怎么会和我睡在一起?”
    石冰雁干咳了一下,板起脸道:“我是看你太冷了,才好心帮你取暖,没想到池侯爷竟是个衣冠禽兽!”
    池寒满心委屈,可也没法开口解释。
    难道告诉对方自己这么大了还做梦吃奶?
    石冰雁人在榻上,他也不敢爬回去,只能垂头丧气地趴在下面,可怜得如同丧家之犬。
    石冰雁也知道他是无心之失,何况池寒做梦时还叫了她好几回娘,算起来自己也不吃亏。
    平复住情绪,她勾了勾手指:“你上来。”
    池寒惊恐地往后躲了躲。
    “上来!”
    池寒更加害怕,恨不能缩进地缝里:“别打脸行不行?”这女人的巴掌他算领教透了,再挨抽这脸估计没法要了。
    “堂堂远东侯,居然怕我一个小女子?”石冰雁乐了,“放心,我不抽你。你背上伤口裂开了,我给你重新包扎一下。”
    “不劳烦石小姐了,我自己来就好。”
    “你伤在背上,怎么自己来?”石冰雁不由分说地将他拽上去,剥掉了对方的上衣。
    温软的手指一碰触到肌肤,池寒不禁浑身一颤。
    以为自己碰疼了对方,石冰雁不由得放轻了动作,一圈一圈地将布条缠到他肩膀上,轻声问道:“背上还疼吗?”
    “不不疼,你的包扎手法还挺娴熟的。”
    “这是自然,我家霍霍骨折时都是我亲自照料的。”
    “霍霍是谁?”
    “我的马。”
    “”
    一包扎完,池寒立即道过谢,穿好衣服便坐得远远的,仿佛她是洪水猛兽一般。
    石冰雁心有不悦:“虽说男女授受不亲,侯爷也不必如此防我。方才的事你也不用放在心上,我石四从不是斤斤计较的人。”
    池寒点头:“我明白。”
    “那你为何如此怕我?”
    池寒迟疑了一阵,才讷讷解释道:“其实,石小姐和我母亲很像,我对她向来敬畏有加,所以”
    他自幼丧父,由母亲一个人拉扯大,对娘亲很是依恋。但池母是杀手出身,个性彪悍,情绪善变,有时温柔如慈母,有时又苛冷如严父。
    石冰雁这种偶尔温柔似水又动辄巴掌伺候的做派,实在和他娘太像了,让池寒不由得有些阴影重现。
    石冰雁呵呵一笑:“那你叫声娘,我听听。”
    池寒不搭理她了。
    切,梦里不是叫得挺顺口么?乳臭未干的小鬼,装什么成年男人?
    石冰雁撇撇嘴,和他讲了一番得救的经历,顺便透露了澹台烨的计划。
    鉴于柳卫德的大脑比较简单,澹台烨的策略也很简单。
    首先用不存在的宝藏吊着姓柳的胃口,保住池寒的命。天明之时船会抵达东江口,池寒依旧装作昏迷,一直这么半死不活的不是办法,自然就得到陆地上寻医问药。
    石冰雁再使一番美人计,以国公府的孙女婿做诱饵,不怕对方不上钩。
    如果一切进行得顺利,柳卫德这个“上门女婿”会被扣押在国公府,池寒也能得救。由忠国公请旨,柳家畏战脱逃之罪是跑不了的。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比起去国公府做女婿,柳卫德更担心远东侯把自己的秘密泄露出去,所以他亲自领兵,带池寒去了东江口的医馆。
    东江口与东都皇城距离不短,石冰雁来不及入城给国公府报信,只得先去离东江口最近的青龙营搬救兵。
    一个月来,京畿四大营里塞满了各藩镇调来的大头兵。
    这些兵老爷一个个身娇肉贵还不服管,燕重锦只好动用魔鬼训练,将他们整治得哭爹喊娘、满地打滚。如今四大营里已经没了刺儿头,军士们一听燕提督三个字,都和狗见狼一样夹起尾巴抖。
    此时刚吹过集结的号令,所有人都在外面排着队领早饭。
    燕重锦坐在营帐里,喝着牛乳,享用着某人做的饼干和点心,准备开启对他来说很美好,对士兵来说很残忍的一天
    “报!”帐外亲兵大声禀道,“提督大人,军营外有个女人求见!自称是国公府的四小姐。”
    石冰雁找自己做什么?而且梁焓不是说她去东瀛了么?燕重锦一口气喝完奶,匆忙往嘴里塞了两口食物,戴上面具走了出去。
    军营里不能进女人,他便来到外面和对方见了面,没想到石冰雁带来的竟是个万分火急的消息。
    一得知自己那倒霉弟弟出了事,燕重锦也来不及入宫请旨,当即点兵杀向了东江口。
    听得医馆外的厮杀之声,柳卫德知道事情败露了,心惊之际,提刀就向床上的人劈去!
    池寒猛地睁开眼,挺身侧翻躲过攻击,抬手一道天蚕蛛丝将对方捆了个结实,夺过腰刀架在了对方脖子上。
    “柳卫德,你亵渎职守,临阵脱逃,还企图灭口浮生号的商客,知不知道自己该当何罪?!”
    柳卫德不敢挣扎,只得恨恨道:“妈的,原来你早醒了!老子居然上了你们两个毛丫头毛小子的当!”
    池寒感觉背后的伤口又裂开了,咬着牙道:“你不贪心,又如何会上当?”
    柳卫德阴测测地一笑:“你真以为老子一点防备都没有?我要是死了,方天号上那一疯一傻都别想活!”
    池寒心下一惊:“你敢动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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