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觉得遗忘的记忆其实有些可爱。
不过为什么阿礼说白妗语欺负过他呢?
钟仪换了只手撑头。
阿礼说话向来都是有理有据的。
现在天气转凉地这么快,不知道阿礼现在怎么样……
叹了口气,转身摸了摸改在榻上睡觉的花田,去琴房练琴了。
这种方法,代替了一往的饭后运动——总比傻傻地看阿礼耍帅舞剑好,钟仪低低的笑了两声。
琴声慢慢从钟府流畅地传入周边百姓家里,淡淡的乐调却藏着一种深深的怀念……
王散因擦着头发进了卧室,路过书房的时候,见祝纹清瘦的身影正端正地坐在书案前书写着什么。
“在写什么。”
王散因清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祝纹没有抬头,提着毛笔认认真真地写,回答道:“在写方案,钟仪最近要考短曲创作,我想一想怎么提高他的水平。”
“……”
王散因眸子一沉,嘴角轻轻向下一撇,擦着湿发的手放下来。
祝纹自顾自地说道:“现在的题目越出越难了……辅导他们是应该的,我当初也多亏了夫子的教导,光靠自己的领悟,还是没有那个能耐的呀。”
说完他轻轻的笑了,声音温和好听。
背后传来王散因坐在软椅上的声音,擦拭头发的毛巾随手搭在桃木色的扶手上,祝纹回眸一看,顿时不满:“你头发还是湿的,怎么不擦干?”
王散因没看他,面无表情,自顾自地看着书房门,似乎浑然没听见的模样。
祝纹便走过去,拿起毛巾为他擦拭头发,动作居然娴熟自如。
祝纹温和的声音在身旁响起:“你呀,天气冷了,担心着凉。”
他的动作柔和,王散因转了个姿势,任由他伺候着,在茶几上的陶瓷壶里倒了一杯茶,滚烫的,捧在手里倒是舒服的很。
王散因优雅的吹了吹茶叶,喝了一小口热茶,眯着眼睛看了看书房的淡黄色灯火映出两个人依偎的人影,惬意地眯起了眼睛。
雪华吃饱喝足后,没看见主人,便迈着猫步来到了书房。
“喵——”
主人正低着修长的眉目为搬来的表弟擦着头发,雪华喜欢主人表弟身上的冷香,于是亲昵地蹭了蹭王散因的小腿。
王散因察觉,睁开眼睛,看见雪华,就随着他去了。
祝纹微笑道:“雪华长大了不少,我刚抱回来的时候,还是瘦瘦小小的一只小白猫,如今,毛蓬松的很,倒是漂亮了。”
王散因眯着眼,道:“也是你养的好。”
祝纹呵呵笑了:“你在我这儿住着,也要把你伺候好了。”
王散因的唇角微微扬起:“今晚的水煮鱼片不错。”
祝纹歪了歪头,想了想道:“你不是喜欢吃清淡的么?怎么,也喜欢吃辣的了?”
王散因微微睁眼,道:“嗯。”
祝纹想了想道:“不如,明晚弄个青椒牛肉吧,早上到菜市看见了,想吃吗?”
王散因道:“做晌饭吧,晚上红烧肉。”
祝纹疑惑:“……你怎么爱吃荤了。”
“……”
祝纹见他不搭话,自顾自地继续擦拭着他的发尾:“好吧好吧,你想吃什么,我便做什么。“王散因听了,弯弯嘴角。
他掩藏在黑色刘海下的双眼睁开,闪亮如星辰。
为他擦拭着头发的祝纹看不见他的表情,在思索着青椒牛肉的做法。
第二天,祝纹给散因留下早饭后,便早早来到知琴楼的书房开始写关于钟仪的短曲创作提高方案,昨天晚上给散因擦拭了头发,闲聊了一会儿,便去沐浴,之后被散因叫去下棋……下着下着,输了几场,就有些晚了。
本打算回去书房熬下夜,却发现自己脑子不够用了。
祝纹摇头叹息着自己棋艺不精,这么多年就是偶尔赢过几回,还是散因让了几个棋子。
泡了杯绿茶,在袅袅白烟中熏着,茶香轻盈淡香,倒是提提神了。
祝纹提起毛笔开始继续昨天的书写。
慢慢的,太阳在厚厚的雾气中升起来了,却一下出来,一下缩回了云里。
钟仪不喜欢阴阴沉沉的天气,和马大叔告别后快步走到书院里。
遇见陈澄,两人低头,算是个招呼,便埋头各走各的。早晨的书院着实有些寒意,尽管冬青树是绿的,也完全找不到生气勃勃的感觉。
陈澄走在他前面,忽然回头道:“喂,钟仪,你上次教的古文赏析可否借我一用。”
钟仪听了,点头道:“行,到学堂给你。”
陈澄满意了,放慢了脚步。
书院的建筑还沉思在雾气之中,朦朦胧胧的。
书院一片安静,于是钟仪忍不住打破沉寂,问:“你每天几点起床?”
陈澄回头,目光有些警戒地看他一眼,道:“怎么?”
钟仪被他看得尴尬:“呃……没什么,我觉得偶尔遇见你,你都是很早到的。”
陈澄转回头:“我家住的远,不像你们住在城里的大少爷。”
说完,冷冷地大步流星离开了。
钟仪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摸不着头脑。
到了学堂,只有陈澄一个人坐在座位上看书。
觉得莫名歉意的钟仪连忙一屁股坐下,翻找着书桌,将自己的古文赏析递给陈澄。
钟仪微笑道:“陈澄,给,古文赏析。”
陈澄眉眼不抬,摇头。
钟仪歪头:“不用了吗?”
陈澄抬眼看他,下巴抬得高高的,唇抿的紧紧的。
他看了看钟仪的神色,过了几秒,伸手快速地接了过来。
看着陈澄将自己的古文赏析放在书案上,继续看着书,觉得他刚才的举动,有些像阿礼。
想到这里,他觉得陈澄突然顺眼了很多。
过不久就上课了,钟仪学习着《九章算术》,惊叹着数学算法的神奇,当然,他在这方面的成绩只是一般般罢了……拼命一下才到班级前三四名的样子,幸好对于琴子班,这个成绩不重要。
尽管如此,他还是认认真真地学习听讲。
虽然如此,发下来上次的作业簿上依旧是四十题错三道题。
看着做错的题目,钟仪挠了挠头。
身旁的刘赋耀武扬威地炫耀自己全对,稍微低调的陈澄亦是频频瞟钟仪的作业簿。
钟仪被他们弄得无语,他刚好抬头对上了陈澄的目光。
钟仪苦笑道:“我错了三道。”
陈澄故作淡然:“哦。”
钟仪低头。
陈澄咳嗽几声,假装不经意提起:“唉,错了一道。明明如此简单的题目……唉。”
钟仪:“……”
他提起笔自己订正。
订正完了之后,身后传来动静,原来是坐自己后面何绍拍了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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