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跑跳跳。
“花田,别跑远了,过会儿我们就回去啦。”
“喵——”
☆、第四十一章 萌芽暗生
在郧地随着邹儒把各处逛了逛,有些地方变了,有些地方却仍是依旧。
虽然是夏天,艳阳高照着,却没有太多的热意,下午四处转了转,钟仪自己回去了,刚到门口,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小仪哥哥?”
?
钟仪回头一看,正是白妗语。
她穿着水绿色的长裙,袖口处绣上了精美的芙蕖纹,一头乌发轻轻挽起,发髻上点缀着白色的小花,小花又垂着细细的短流苏,白皙的脸上带着俏皮的微笑,一双水润的眼眸里全是笑意。
钟仪承认,多少年后想起来,白妗语那时的模样的确是极为漂亮的。
见钟仪呆呆地看着她,白妗语咯咯笑了:“小仪哥哥,回神啦。”
钟仪刹那间脸红,结结巴巴道:“你……你怎么在这儿?”
白妗语装作生气:“哼,我不是和你说过,我夏天要来郧地吗?你还说来看我呢!”她瞪着钟仪,娇嗔道:“本来听下人说看见你来郧地了,我还沾沾自喜以为你来看我呢?”
钟仪有些窘迫,只好说:“我是来随父母看看故乡和邹叔叔的……当然,我也可以来看看你。”
白妗语露出惊讶的模样:“呀,郧地是你的故乡吗?”
钟仪摇摇头:“是我爹爹的故乡,我娘亲是河城的。”
白妗语若有所思:“那你哥哥呢?”
钟仪道:“我哥哥是我十岁时,娘亲带他回来的。”
白妗语在心中默默记下。
随即,她扬起娇俏的笑脸:“既然小仪哥哥来了,不如去我的当铺看看?”
钟仪点头:“好啊,不过我得留下书信,和爹爹娘亲知会一声。”
说完进了屋子,提笔书写。
花田从院子阴凉处出来,喵喵叫了几声,看着白妗语。
白妗语笑吟吟地蹲下,抚摸花田,轻声细语道:“花猫猫,你也来啦。”
花田蹭蹭白妗语。
两人出门时,自然将花田带着了。
一路上花田对着小摊贩卖的小炸鱼,糖人,烧饼等等小吃露出了前所未有的热情。
钟仪正好奇着,中午明明喂了它,怎么活像是饿了两三天一样?
谜底很快揭晓,原来是花田巧妙地利用了女孩子的爱心。
花田叫两声,撒个娇,蹭一蹭,白妗语就心软了,钟仪只好买下。小炸鱼喂到嘴边了,花田就着白妗语的手吃的不亦乐乎,猫尾巴甩啊甩——暗示此猫的内心愉快。
白妗语倒是乐在其中,她笑嘻嘻道:“花猫猫好可爱啊。”
吃着小烧饼的花田模糊不清的“喵呜”一声。
终于等花田心满意足地不折腾了,两人一猫一起走着。
估摸着半柱香时间,就听白妗语道:“到啦。”
钟仪往主街道的右侧一看,一排商铺间有一个大大的匾额“白家当铺”。
钟仪随着白妗语走进去,赞叹:“店面不小啊。”
地面是清一色的光滑木板,店面宽敞,又坐落在主街道,来往的人也不少。
里面有一个掌柜四个小伙计,见白妗语来了,都恭恭敬敬地打招呼。
白妗语笑吟吟道:“不错吧。”
钟仪点头:“了不起。”
白妗语附在他耳边说:“前些日子我又悄悄买了一家小酒楼呢,想看看吗?”
吹拂的热气痒痒的,钟仪脸又红了,他连忙点点头:“好……好的。”
白妗语悄悄地笑了:小仪哥哥的脸皮真薄。
钟仪的皮肤偏白,睫毛很长,眼神清澈,脸红的时候会有些不知所措,那幅模样在白妗语看来十分好玩。
白妗语所买的小酒楼,是在郧地的中心地带,分两层,现在正在装修,进进出出的人都忙碌的很,也有不少路人都对这家酒楼表现出好奇。
钟仪感叹:“这要是装修好了,一定很气派吧。”
白妗语骄傲道:“那是自然,模样都是我亲自点的,材料都是最好的。”
两人指指点点一番,往回走的时候,才发现夕阳已经垂在山边静静地散发红色的余光了。
白妗语道:“好快呀,太阳都落山了。”她看着钟仪:“小仪哥哥,明天我们去荷花塘玩好不好?”
钟仪道:“你不用经营当铺吗?”
白妗语摇摇头:“当铺有人管,酒楼装修中,现在我闲着呢。”
钟仪笑了:“好啊,明天下午吗?”
白妗语道:“明天下午,我在当铺等你。”
钟仪点头,和白妗语告别,抱起花田往回走了。
白妗语看着钟仪的身影慢慢走远,夕阳的光照在他身上,镀上一层红亮亮的边。
回到家里,爹爹娘亲和邹叔叔都回来了。
炊烟升起,邹叔叔在门口接他:“呦呵,小仪,去哪儿玩了,到现在才回来?”
钟仪把花田放下,回答道:“遇见了安都的朋友,明天还出去玩。”
邹儒道:“也好,和朋友玩玩,多到处走走。”
进了屋,钟函在研究邹儒的一副长画。
钟仪道:“爹爹,在看什么?”
钟函看了他一眼:“你来看看这幅画。”
钟仪走近一看,不由惊叹:画上赫然是郧地的场景,分为三段,有些类似写景,轻描淡写地画出郧地特色的建筑,大大小小的胡同,弯弯曲曲的街巷,酒铺的旗帜……容纳的事物由小到大,场景逼真,笔触随意,倒像是邹儒的手笔。
晚饭后,一起坐在外面乘凉。
天上的星星点点,夜空静谧,星光似乎都照在了人身上。
远处的蛙鸣阵阵,空气中传来甜丝丝的气味,像是夏天独特的气息,慢慢地渗透到周围场景,一切安静又充满诗意。
邹儒坐在摇椅上,拿着大大的蒲扇,说:“一到了晚上,估计是最凉快的时候。”
钟函笑了:“我还记得,小时候我们两个总是趁着天黑跑到草地上看星星。”
邹儒哈哈笑了:“是啊,躺着的时候还有蛐蛐叫,你当时非要抓,抓到了你又不敢玩。”
钟函有些不好意思:“谁知道那蛐蛐长得那么大。“……
钟仪听着他们聊着,心里却怀着一种莫名的热切——他不由自主地想起白妗语说的话。
明天去荷花塘玩。
花田随着燕惠在庭院周边散着步。
钟仪背靠着墙壁,看着满天星光,真是个闲适的夜晚。
到了第二天,钟仪看了看时候差不多,摸了摸正在撒娇的花田:“花田乖,今天我去荷花塘,你就在家里呆着,好吧?”
说完,他就往外面奔:“娘亲,我出去找朋友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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