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着探子发回来的消息。
“什么?!”
韩懿一向沉静的眼眸里,闪过了一丝错愕。
钟仪抱着厚厚的书本低着头从石夫子面前走过。
石夫子瞪着他:“动作快些。”
“是。”
钟仪将书本放下,苦着脸翻开一本书,持着毛笔开始书写。
石夫子道:“不要苦着个脸,我让你做的,必当是对你有益的,心浮气躁,就给我好好静静心!”说完,甩袖离开。
钟仪目送着石夫子的背影,再次叹息。
这次,他不仅要将《琴师心得》抄完,还要将这些书本全部看完,顺带写下自己阅读的体会和感悟。
对了,一篇反思差点忘记了。
钟仪想不苦着脸都不行,闷闷地看了看窗外的天,又继续低头看书。
石夫子的方法的确不错,至少这一个下午,钟仪不是在苦恼和担忧之中度过的。
回了房间,花田掉了许多毛,尹子重正有些头疼地对着花田说话。
“喂,多吃些营养的,看你这毛掉的。”
“喵——”
“不要这么看着我,没用,下次就是傅三易来对付你了。”
“喵呜——”
钟仪无语地抽搐着嘴角,看着满地的猫毛。
“它这毛掉的,是不是有些厉害了。”
尹子重无奈地站起身来,道:“估计是老了。”
花田一听,顿时炸毛,弓起身子,头一次对尹子重发火了。
钟仪连忙安抚,道:“好好好,花田是最英俊的猫,最漂亮的猫。”
花田扭扭屁股,不乐意地钻回了猫窝。
钟仪将自己的书本放在了书桌之上。
尹子重道:“怎么,又被罚了?”
钟仪点了点头:“嗯。”
尹子重有些同情的看着他:“还好我们要是犯了错,顶多跑个几圈,不像你们,握着毛笔写啊写的。”
钟仪苦笑。
尹子重道:“别这么笑。”
钟仪道:“怎么了?”
尹子重微微一笑:“有些丑。”
钟仪:“……”
☆、第七十一章 波涛迭起(二)
钟仪收拾了东西,快步走到了西荷居楼下。
傅三易正在楼下转来转去,看见他,连忙道:“怎么突然想要回去啦?我刚才都不敢看石夫子的脸色了。”
钟仪神色不定,道:“昨晚……昨晚我做了个不好的梦,我梦见……不说了,不说了!”钟仪抱着简单的行李,眉头紧皱,道:“那种感觉太真实了,我必须回家看看。”
这时候,尹子重从楼下下来了,低声道:“你可以写封信回去问问。”
钟仪摇了摇头,神色晦暗:“不行,我等不及了。”
花田从钟仪的背包里探出头来,一双猫眼半眯半睁地看着尹子重。
两人见拦不住钟仪,便放任他回去。
傅三易从怀中掏出一袋小鱼干,在花田有些呆滞的猫眼前晃了晃:“傻猫猫,给你。”
花田眼前一亮,快乐地“喵——”了一声。
钟仪他们三人都笑了,阳光洒在三人俊朗的笑脸上,显得和睦而温馨。
或许这个时候,最为无忧无虑的,便是花田了。
钟仪不敢去见石夫子,离上次没过多久又再次请假,况且这些日子里,他的表现,想必石夫子对他已经有几分失望了。
此刻是早晨,大街小巷已经出现了早饭小摊子,钟仪随便买了几个包子,又买了一碗热粥给花田。
站在街边等待着马车,看见一对约摸七八岁的兄弟,奔奔跳跳地到了包子摊前,两个小孩子在口袋里翻来翻去,最后大一些的哥哥凑着几个铜板买了一个大包子,两人笑嘻嘻地将包子掰开,一人一半,捧在手里说说笑笑地从钟仪身边走过。
“……”钟仪看着他们离开,鼻子酸酸的,抬头看着渐渐升起来的太阳,他想起了多年前,他被钟礼“骗”去听说书的那次。那时候年少无忧,所有的喜怒哀乐,全都有一个总是陪伴在身边的人和自己分担。
一个卖橘子的小贩推着小车路过,钟仪记得那次,钟礼在他不高兴的时候,塞了两瓣甜甜的橘子瓣到了他嘴里。
于是,钟仪走上前去,买了一小包,剥开橘子,放进嘴里,酸涩拥挤在口唇之间。
钟仪看着手中金灿灿的橘子,苦笑。
花田舔了舔嘴角,“喵喵”叫着,嘴馋地看着他手中的橘子瓣。
钟仪蹲下身来:“不甜,又酸又苦。”
花田甩甩尾巴,依旧用一双水亮的猫眼期待地看着钟仪。
钟仪无奈,喂了小小的一瓣给花田。
“喵!——”花田踮起脚来,两只小爪子搭在钟仪的膝盖上,顽皮地将剩下的橘子瓣全舔了一遍,再无辜的看着他。
钟仪:“……”
为什么花田不怕酸呢?
钟仪在阳光下眯着看着花田秃了一小片的毛皮,伸出手摸了摸,都能感受手指下薄薄的皮肉,钟仪有些担心,道:“花田,不许再貂毛了。”
花田抬眸,睁大着猫眼看着他。
钟仪笑了,摸着它粉红色的小鼻子。
一路上,钟仪都打开了车窗,任由温和清新的风吹进来,花田卧在他怀里,打起了小呼噜,似乎睡得十分安稳。
此刻,安都下了一场大雨。
花坛里开的娇艳的花朵都瞬间凋谢了,雨的湿意还残留在地板上,庭院里笼罩着一层阴寒之气,若是燕惠身体好的时候,大多是在雨一停,便和侍女们开始打理忙活了。
房间里,钟函缓缓地读着从河城巡抚府寄过来的信,燕惠带着淡淡的微笑靠在床上。
读完了,钟函道:“岳父岳母很担心,说是要过来看看。”
燕惠摇了摇头,脸色依旧面无血色,她道:“现在,我脸色不好,一眼便瞧出来了,不好。”
钟函轻轻握住她的手:“有些凉,放进去吧。”
为燕惠拉好了被角,钟函道:“好,到了你好了一些的时候,便让他们过来看看你。”
燕惠点了点头,看了看外面阴沉沉的天色,叹息道:“怎么下雨了。”
钟函走了过去,拉上了窗帘,又点上了蜡烛,暖暖的光照亮了房间,道:“现在好些了吗?”
燕惠笑了:“好多了,函,你真好。”
钟函道:“你若是好了起来,我便才是真的好。”
燕惠垂眸,道:“总觉得,好不起来一样,昨晚半夜的时候,突然醒了,喉咙里一股血腥气。”
钟函担忧,道:“那岳母寄来的药有用么?”
燕惠道:“应该有用吧,小的时候我生病都是那位老大夫给我看的,他医术高明,我娘一直相信他,现在他老人家年纪大了,还去找他。”说完,便笑笑:“我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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