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回面无表情道:“本王没有分桃之好,只是欣赏而已。”
朔玉一脸怀疑,范文子依旧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
朔回面无表情:“本王从没有对一个男子……”他顿住了,突然想起了马车上激烈的吻。
看着朔回微变的脸色,朔玉拍了拍他的肩膀,用一副过来人的语气说:“了解,了解!”
朔回看了他一眼,走了。
留下朔玉和范文子对他方才微变的神色回味无穷。
下了马车,一路上点着明灯,仆人低头走过,朔回昂首,大步地走向大厅,影子在灯火下拉的很长。
大厅也是灯火通明,钟仪就坐在桌旁,没有动筷子。
朔回推开门,钟仪抬眸。
有些遗憾,素色服饰虽然称配着钟仪的气质,但是远远没有穿着那鲜红色的衣服令人惊艳。
没有什么多余的话,二人静静地用了晚饭。
钟仪告辞。
走在铺洒了落叶的石板道上,他驻足,皱了皱眉,腹部有些不适,冷汗一下子冒了出来。
回到了院落,才好了一些。
因为在牢狱里待了一段日子,身体出了一些毛病,偶尔吃了不适的食物便腹中作痛。
苍白着脸,沐浴过后,便休息了。
大约是将近要睡着的时候,有人敲门:“钟公子,亲王唤您过去。”
钟仪有些无奈地睁开了眼。
走去的路上,没有腹痛感,故而思索着这么晚叫他过去有何事。
走着走着,钟仪问:“这是去哪儿?”
侍从不搭话。
钟仪只好继续走。
穿过重重的走廊,到了府邸深处,宽阔的院落,大气的布置,钟仪问道:“亲王,在寝殿里?”
侍从点头,将钟仪手中的提灯带走了。
看着亮着灯火的寝殿,钟仪:“……”
他可没有忘记马车上,朔回对他的不规矩。
于是想转身而走。
不料,一回头,朔回正面无表情地堵在他身后。
“……”
“去哪儿?”
钟仪硬着头皮,看着朔回身后的假山,道:“夜深了,有些疲困,想回去歇息……亲王有事?可否明日——”
“进去。”
钟仪抬头,朔回低着头,正看着他:“进去。”
有些威胁的语调。
钟仪咬牙,看着周围故意亮出刀刃的侍卫,走进了寝殿大门。
朔回懒懒一扬手,侍卫退下。
他勾起一抹笑,也走了进去。
☆、第一百一十四章 讽刺
寝殿很大,从外面看富丽堂皇,但是内里却很简约,走进去,没有什么繁复装饰,第一眼就是摆放着的黑木桌,上面是整理分类的文书。 %左面是一整面深蓝色的布幔,柔顺萤亮的料子,很有垂坠感,钟仪料想里面就是卧室,故而看向右边。
钟仪装模作样地打量着寝殿布置,四处找寻安全的位置。
右手边便是琉璃墙壁,绘着不知名的花草纹路,放置着仅容一人坐的软椅,估计是朔回无事时候坐的。
钟仪亮了眼睛,不着痕迹地往那张软椅方向挪动。
朔回进了门,看见钟仪站在那张软椅前,正带着一种询问的微笑看着自己。
朔回会意,道:“坐吧。”
“多谢。”
钟仪一屁股坐下,双手搭在边沿,硬是将软椅坐的严严实实。
朔回觉得好笑,却不打算管他。
他径自脱了外衣,挂好,就坐在了黑木桌前处理公务。
钟仪觉得自己的地位似乎上升了——以前是站在一旁当柱子,现在好歹有个坐的位置。
渐渐的,有些无聊了,钟仪看着对面的深蓝色布幔发了一会儿呆,又看了看依旧挺着脊背批阅文案的朔回。
朔回的个头比阿礼要高一些,肤色也稍微深一些,五官的话,阿礼比他柔和一些,笑起来倒是很像。
钟仪修长的手指拍了拍柔软的软椅——记得阿礼也喜欢这种软椅子,家里就有一张。
他抬头,看着深蓝色的布幔,有些沉思——阿礼似乎也喜欢深蓝色。
钟仪不由自主地研究着朔回的动作,微微愣住了。
提毛笔的时候,钟仪喜欢五指一齐上场,阿礼却喜欢三指握笔,朔回的姿势与他十分相像——这么一看,钟仪的心中越来越疑惑起来。
他陷入了思考之中,这么多天两人相处时间较多,如果要数数朔回和钟礼的相似点,实在是太多了。
可是——不像的地方似乎也有点多。
或许是太久没有碰琴,脑子都不怎么好用,钟仪想着想着,困意就慢慢袭来了……
灯花零落,接近深夜了。
朔回揉了揉太阳穴,侧头,发现钟仪已经在软椅里睡着了,蜷缩着身子,和他方才 “阳刚”的坐姿倒是不怎么相像。
他轻轻笑了,站了起来,伸展了身体,向熟睡中的钟仪走了过去。俯下身子,手撑在椅背上,安静地看了一会儿他的睡颜,眉眼很干净,眼角的弧度微微上扬,睁开的时候,这双眼一顾盼生辉。
朔回想起朔玉的调侃,心中有些异样。
钟仪半夜苏醒,是因为疼醒的。
钟仪额头冒出冷汗,蜷起了身体,腹中绞痛,好像有刀在割一样。
一个姿势维持久了就不行,钟仪在床榻上辗转着,疼痛席卷上来,似乎哪里都疼。
他接着走廊的灯光,看清自己所在之处——这是哪里?!
躺在陌生的床上,他猛地侧头。
嘶——
脖子扭了。
钟仪:“……”
眼睁睁地看着朔回睁开了眼,深紫色的眼睛在夜晚看上去漆黑一片,从侧面看,和钟礼实在是太像了。
朔回侧头看他,声音有些微微喑哑:“怎么了?”
钟仪轻声道:“肚子疼。”
两人离得很近,他看着朔回皱起了眉:“让本王看看。”他做了起来,看着钟仪。
钟仪尴尬道:“脖子……脖子也扭到了。”
朔回:“……”
朔回用手托住他的后背,小心地扶着他起来,钟仪的姿势十分僵硬,奇怪,或许是心中的紧张,导致他觉得腹中不那么疼痛了。
好不容易抱了起来,朔回下了床榻,很自然地抱起钟仪。
钟仪彻底脸红:“你,你放我下来,我不疼了。”
朔回道:“不用这么见外。”
“……”钟仪无言。
朔回心中也是微微一怔。
将钟仪放在了大厅的软椅上,钟仪一直维持着侧头的姿势,等候着太医。
回头的时候,钟仪才知道自己大错特错——他身后这面琉璃墙壁,此时是淡紫色和孔雀蓝色,在灯火之下,十分瑰丽神秘的颜色。而这面墙,其实就是卧房的入口,嵌在上面,真是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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