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惜,又一摆手,原本埋伏着的几个人也收了武器。
这几人不是要他性命,秦惜心下暗忖。他被冷风吹得咳嗽了几声,看也不看林满贯,冷冷清清地问:“你们想找谢临要什么?还是说,你们本就是武林盟的人。”
那人晃了晃林满贯:“少废话。”
“好吧,”秦惜往前走了一步,“我跟你们走。”
林满贯被人发现时,已经在后山雪地里趴了至少两个时辰,脸蛋冻得青紫,手像石头一样冰。他牙齿打着颤,嘴里呼出一口一口的白气,肌肉僵硬得连哭都哭不出来。
那弟子连忙把他抱到九曲跟前,一伙人给他搓手脚,又拿了热水来。过了半晌,林满贯才缓过劲来,一嗓子便哭了出来。
“哭什么,若不是陆环心血来潮要去后山摘梅花,你便是冻死了也无人发现,”九曲给他擦脸,忍不住数落,“到底发生了何事?”
“哇……”林满贯哭得更加凄惨,仿若要丢了命一般,指着自己胸口。
九曲见他衣襟里冒出一角差色布料,伸手拽出来,摊到面前一看,却是变了脸色。她铁青着脸,吩咐那些弟子照看林满贯,匆匆出去了。
“这上头说的是真的么,”谢临正在与几个峰主议事,看见那几行字,皱眉看向九曲,“他不是好好地在房间里呆着,怎会到了歹人手里?”
“我没看好小孩,想必他心中怨恨犹存,是我的不对,”九曲道。
谢临不再说什么,他把那块布搁在桌上。几个峰主低头看了,纷纷大惊。
“不可,”郑中南立刻道,“歹人要用白露为霜去换秦惜一人,若是那剑落到别有用心之人手里,恐怕会在江湖掀起腥风血雨。孰轻孰重,还望盟主思量清楚。”
“武林盟防卫并不松散,怎可能光天化日把人掳走,”九曲道,“我先去彻查一番,说不定贼人本是内鬼,仍在山上。”
谢临不置可否,迟了片刻,却道:“这把剑究竟给武林带来了什么?”
“威慑,”郑中南肃然道,“若有它在,无人敢与武林盟主抗衡,自然无人敢挑战权威。如此才可维持武林安稳。”
“可用剑的不是人么,难道师叔以为,只要拥有这把剑,天生便可成为武林盟主么,”谢临叹了口气,“它带来了很多不详。先是师祖,秦前辈,后来是师父……师妹,如今,又想祸害我身边的人。”
“不过是个见不得天日的东西,未免太荒谬了。”
几个人并没听懂这句话,谢临却不再多说,他终止了这一日的议事,好似已经定了主意。
第163章
寒冷的气息慢慢浸透了衣裳,秦惜只觉得冷,随后清醒过来。他后颈还残留着被人敲晕的余痛,忽然被人推了一把。因为两手绑在身后站立不稳,秦惜直接摔在了地上。
那几人蒙着他的眼睛,秦惜不知这是何处,脸颊贴着地面,触感冰凉又清冽,是雪。他想坐起来,只动了动,锋利的兵刃便抵在了他颈间,冰冷得令肌肤生痛。
“这般紧张,还敢混进武林盟,”秦惜听着四周的动静,但只有簌簌的雪落声,和那几人的呼吸声。
“少说废话,等我们拿到白露为霜就放了你。”有人说道,接着那脚步声走近,有一双手把秦惜扶起来,让他靠坐着。
后背抵着的东西坚硬又冰冷,想是一块石头。秦惜被这凉意一激,又打了个寒噤。他本觉得这人的举动奇怪,却又听到旁边“锵锵”的声音,有什么随着这声音崩裂开来。
秦惜侧头朝着那声音响动的地方:“谢临怎么会愿意拿那东西来换我,你们太高看我了。我平白无故受这些苦,真是冤枉。”
“哼,冤枉?”一人冷笑了一声,“武林盟谁人不知你与谢临的那档子事,他既敢冒不韪,拿那把剑救你又算得了什么。”
“即便谢临给了,难道日后不会找你们再夺回来?”秦惜又道,“今年武林大会,可是无人能胜他。”
“这就不劳你操心了,我等敢抛头露面,自然不会用真面目……”
“说这么多做什么!”
那喝声的人走近,一把抬起秦惜的脸,从他身上撕下衣料,粗暴地勒住了秦惜的嘴。
谢临一骑而行,马蹄声踩碎了道上的宁静。他手里的赤霄在雪地里鲜明得像一道血痕,漾出凌厉的艳色。
头顶枝叶的雪落了些碎屑,谢临看见了前方的人影。他翻身下马,将白露为霜从马背上解下来,一手牵着马往那处去。
那几人纷纷执着武器,绷紧了身体,站得紧密。秦惜被一人扯到了水边,他踉跄了几步,险些摔进水里。那件狐裘早被扔在了青峰山,此时秦惜衣裳单薄,瘦削的身子像要被霜雪摧了去。
谢临横拿着白露为霜,缓缓拔出剑鞘,露出一段透明如水的剑刃。
那几人见了,纷纷露出意得之色,当中一人道:“谢盟主不愧是重情重义之人,但为了我们周全,你先把剑扔过来,我们再放人。”
谢临抬手一抛,那剑倏然划过空中,似拖过一道水痕,又轻轻地落在地上。
对面的人极快地把剑捡起来,又对抓着秦惜胳膊的人使个眼色。那人侧身踹在那块大石上,被凿出大洞的水发出扑通的闷响,石头掉了下去。
谢临同时便掠起身形,但秦惜手上的绳子拴在石头上,已经将他拖下水里。
水深处竟是有些温和的,石头坠着秦惜落下去,直到沉了底。谢临屏息一头扎进水里,没费多少功夫便找到了人,他一手揽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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