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声音的一瞬间,沈冰清有种想哭的冲动。她细细琢磨,心想自己并没有受什么大委屈,就连面对唐向洲那个变态的时候都雄赳赳气昂昂,为什么现在会想哭呢?
为什么刚才还只是迷茫,一听到这个声音就那么想哭呢?
她暂时没能想出这个问题的答案。
夏唯冰凉的手拉住了她的手腕,一用力,她整个人就被带过去,撞在夏唯的怀里。夏唯比她高上三、四公分,沈冰清的肩膀撞在她的锁骨下方,一抬头,看见夏唯近在咫尺的睫毛。几根调皮的鬓发扫在沈冰清脸上,使她痒得闭上了眼。
“辛苦你了,快回去换衣服吧,明天见。”夏唯礼节性地笑了笑,对金炳权告别,然后收回视线望着沈冰清。
黑暗中,沈冰清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如此亲近的距离,让她闻到了在那许多与她同房而卧的夜晚浸淫过的清甜气味,手腕上的也是熟悉的凉度。
心里的不安顿时一扫而光。
“走吧。”夏唯轻轻说,那带着神奇的安抚力的声音,“朱谦去开车了,已经在等我们。”
第25章 与你同房
路灯隔十几米一架,因为朱谦的车开得太稳,所以夏唯脸上的光影变化有着相当固定的周期。沈冰清一开始还只是用余光去看她,过了一会儿,已经开始毫不掩饰地直勾勾望着她。
夏唯正歪头看着窗外,给了沈冰清完美的偷窥机会。夏唯是典型的南方小骨架,整个人不管哪个部分都是细长的。沈冰清的目光扫视着她干净的耳廓、柔和的脸部线条、颀长的的脖子,和被衣服遮掩着隐隐约约的锁骨,她的喉咙不知不觉地动了动。
朱谦突然打破了宁静,“沈冰清,我一会儿给你开个单人间。酒店就快到了,你准备一下身份证。”
夏唯回过头来,看了看朱谦身后的车座靠背,微不可见地咬了咬唇。
朱谦又说,“夏唯,一会儿你去看看廖远。”
“廖远?他来了?”沈冰清完全状况外,她只知道今晚在片场没有看到廖远的影子。
朱谦从后视镜里看着她,“廖远得了重感冒,在酒店养着呢。”然后继续对夏唯说,“我已经买好了水果,你直接送到他的房间吧。沈冰清由我安排,你就不用管了。”
夏唯轻轻“嗯”了一声,又转过脸去。
他们下榻的酒店是这里的四星级,也就相当于北京的三星。虽然装潢不华丽,但是干净整洁,至少热水充足。沈冰清目送夏唯提着一个果篮上了电梯,一转眼就看见门外有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在逡巡,不一会儿,那人溜进宾馆上了另一架电梯。
“那、那是……”沈冰清用力拽拽朱谦的衣服。
朱谦没有回头,“是的,狗仔。”
沈冰清小声问:“你不管管么?”
朱谦回头,颇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却什么都没说。然而沈冰清却后知后觉地懂了。朱谦是默许狗仔们的行为的,想来,夏唯也是同样默许。
“请问金炳权住在哪个房间?”朱谦问前台。询问他人的住处本来是不为酒店所允许的,但是前台小姐知道他是剧组的人,看样子还像个大腕儿,于是恭敬地答:“八层,812。”
朱谦将沈冰清的身份证交出,“要一个八层的,离812最近的单人间。”
“对不起,八层没有单人间了,九层可以么?”
朱谦不动声色,“那就大床房,双人间也可以,要八层,离812最近的。”
沈冰清一怔,想起那个狗仔,心里凉嗖嗖的。她想要拒绝,但是看到朱谦温润带着些许微笑的侧脸,突然极其害怕,什么话都说不出口。她接过自己的身份证和房卡,手有点儿发抖。朱谦攥了攥她的手,对她温柔地笑,“去休息吧,明早6点起床,我会给你打电话。”
沈冰清没有选择。她坐在双人间的其中一张床上,抱着腿,心里隐隐害怕。在偏黄的灯光中坐了一会儿之后,埋头将自己裹进了被子,没有洗澡,没有洗漱,连衣服都没脱。
夏唯在做什么呢?她从廖远的房间出来了么?他们会不会在廖远的房间里做些什么?毕竟他们是真正的男女朋友。
可是廖远重感冒啊,亲密的话一定会传染给夏唯的。他是个好男人,不会这个时候非要与夏唯亲热。“亲热”这个词,让沈冰清感到一阵反胃。
不对,廖远的感冒很可能已经好了,这只是为了方便狗仔而做的一场戏。那么狗仔又会拍到什么?
越想越不安,越想越精神,根本睡不着。
经过了痛苦的大脑风暴,沈冰清撑着沉重的眼皮坐了起来。就在这个时候,门铃响了。沈冰清一个激灵,心想,这尼玛肯定是金炳权!金炳权大脑拐不过几个弯,一定被人骗过来看她了。而金炳权的身后不远处,一定藏着个狗仔!
沈冰清连忙将灯关掉,在一片漆黑之中装死,睁着大眼睛等待门口的下一次动静。
很快,有人在门外问:“沈冰清?睡了么?”
沈冰清愣了。这个声音她太熟悉了。夏唯。
她顾不得开灯,从床上跳下去,光着脚丫噔噔噔地跑去开门。楼道里灯光明亮,她看见一脸吃惊的夏唯,头发整洁,妆面依旧,衣着完好,看不出刚刚有与人亲密过的痕迹。
沈冰清长吁一口气,廖远果然是个好男人。
夏唯向房间内望望,又看看沈冰清。她原本看见屋内黑着灯,想问:“你已经睡了?”但是沈冰清身上还穿着从外面回来时的衣服,而她是了解沈冰清的睡眠习惯的——她是不换睡衣睡不着星人。
于是只好问:“你在做什么?怎么不开灯?”视线再下移,又出现了一个问题:“你怎么不穿鞋?”
我这不是听见是你太激动以至于什么都忘掉了么……
沈冰清打了个哈哈,反问:“廖远大哥的病怎么样了?”
“好了,明天可以继续拍戏。”
“果然只是做戏……”沈冰清嘟囔。
“你说什么?”
沈冰清摆摆手,将夏唯请了进去,然后才发现,夏唯是拎着行李箱来的。
夏唯指着被子乱作一团的床问:“你睡这里?”她将行李箱安置在另一张床旁边,“我把我的单人间退了,跟你合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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