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与我不过三丈的暗影道,“不然我杀了他。”
他还想开口坏我好事,我只好点了他的哑穴,几近亲昵的靠在他的耳边说道,“宋羿,好好和你说话你从来不把我当回事,现在说什么也没用。”
我转头,朝暗影道,“给我一匹快马,不准跟着我!”
我拉扯宋羿上马的一瞬看见他的眼,他的眼神幽深,不同以往的清亮,若是开口必又是一些不受听的话。
路上我解开他的哑穴,他没有大吵大闹,反而很平静的问我,“准备了多久?”
“两个月。”
“渊儿,如果不是手法还有点漏洞稍显拙劣,让我在用调羹时有了点疑窦,吩咐暗影现身,我还以为你已经恢复了记忆。”
他很了解我,我吃饭的时候只顾自己,细心之类史无前例,居然忘了他会发现,可惜太晚,不然只怕给他一个时辰,他也绝对会让我的计划胎死腹中。
“呵。”我很想笑,可是嘴角的弧度怎么也弯不起来,僵住了一样的紧张。
他摸上了我扯着马缰的手说,“不要太紧张,你已经做的很好了,真的。”
是啊,从失忆之初的什么都不懂到现在,一年半的时间,我从最基本的穿衣吃饭学起,已经到了可以挟持国君出逃的地步,只有我知道其中的不易。
“能告诉我你接下来要做什么吗?”
“……我仿了你的玉佩,去到地下钱庄,也就是你的私人小金库换钱。”
“很聪明,然后呢?”
“去烟岚。”
他顿了一下,苦笑问我,“为什么是烟岚?”
在梦中,我清晰听到,那人叫我宣小姐,那是烟岚的国君的名字,寻常百姓用了这个字便是犯讳。
可我不能告诉他,万一行动失败,或我中途再被他领回去,他一定会让御医把我仅有的这一丁点记忆也给抹了。
他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笑声中带着一点无奈,“渊儿,我虽然对你食言过,但是我没有骗过你,你失忆不是我做的。”
一道惊雷打我心头穿过,我不信,却又不得不信,宋羿没有骗过我,他说不是他应该真的不是。
我到底和谁有这样的深仇大恨,他娘的,抹了老娘记忆不算还派人给老娘下毒,靠,说不定暗地里再给我一箭,到时候我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的语气稍显无力,白皙的脖颈处还有我刚刚不小心划到的伤痕,血液洒在他从不染纤尘的衣领上,竟然有种凄美的味道,我单手放到他的颈子上,摸索他的伤口,鲜少见他受伤,而每每受伤却都是为了我,我确实欠他良多,这段时间的悉心呵护,他不忍我站在风口浪尖,勉强自己接受别人的苦心我也都清楚,感动不是没有,可比起找回自己的记忆,这些感动还是太少。
那夜他牵我的手去街上游玩,我满怀期待,若他肯坦白我的一切,和他白头到老,厮守一生,也许真的不错。
与君相拥,地久天长,到底不是我能给他的承诺,我只得说道,“对不起。”
他攥着我的衣袖,说道,“只是,渊儿,烟岚你不能去,吴曦和不会放过你,你要信我,我绝不会拿你的性命开玩笑。”
我只好低声说,“对不起。”
他垂下手,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很难过。
我从来看不透他,我现在的一切都是他教的,第一次用饭,我哆嗦着手,任他握着我的手,教我使筷,他不嫌我弃我,想必在我失忆之前,他应该欠我良多。
给他服的软筋散里放了袭罗香,他对这种药物没有抵抗力,嗅一下都会昏昏欲睡,他的手越来越没有力气,还是不死心的攥着我的衣袖,“渊儿,不能去,你信我一次好不好?”
我就是太信他才等到了今天,还要我信,难道真的老到连路都走不动了,让他给我说我年轻时的故事?想的美。
“你消停会儿,留点力气,待会我会在你的心口下两寸刺一剑,掌握好力度后,你死不了。”
不晓得他是什么表情,但语气还是比较平静的,“渊儿,若是以前,你不会留下活口。”
这是他第一次提起我的以前,不像嫣然整天挂在嘴边,他的语气柔和。
仿佛终于力竭,有气无力又含着无奈的说道,“如果去了烟岚,找不到你要找的那个人,就回来吧,我等你。”
他好似知道我一定找不到一样。我心里不大快活,故意策马逃的更快,路上他脖子上的伤口裂开,又流了不少血。
入夜,他窝在树下,白净的脸略显苍白,袭罗香是他克星,他想必不大好受,我取来清水擦拭他的伤口,扯下他的衣袖给他包好脖子上的伤,他突然拉住我的手说,“渊儿,不要去……”
是梦话,他撒手,袭罗香发作,他又蜷起身子,看上去很痛苦,冷汗直下,唇色几近苍白,十个时辰内,若不帮他把袭罗香逼出,他的一身武功,也就废了。
从气息上感觉,一路上跟我的暗影还有三个,现在还有四个时辰,从宋羿的表现上他们应该发现了他被我下了袭罗香,所以他们肯定比我急,我抽出剑,擦了擦剑身,对隐在暗处却不知到底在哪的暗影说道,“三位请现身。”
没人搭理我,我理理衣袖,上面鲜红的血迹已经干涸,看上去很扎眼。
这些人受过严苛的训练,看见他们主子如此痛苦却可以连气息都不乱,冷血也不外如是。反正我不急,耗不起的是他们。
若是宋羿好好的,我没有一点把握能从他手上完好无损的出去,他哪怕打断我的腿恐怕也会把我留下,现在不一样,他昏昏沉沉如此,我随便刺他一剑他也反抗不得。
好吧,他曾扬言要断我的腿,我现在跛成这个德行,再看他那内疚的猫哭耗子的小模样,他绝对做了很大的贡献,我举起剑,直指他心下两寸,想了想,上移一寸,在他心口下方一寸的地方顿住,悠悠道,“宋羿,你的暗影是要谋反了,连你的命都不顾。”
我握着剑的手有点抖,气恼宋羿究竟给他们下了什么命令,到现在还是一点动静也无,如果不是四周气息明显一乱,我只当我是神经过度,草木皆兵。
他看上去已经很难挨过去了,如果我再刺一剑,也不晓得他能不能挺过去。
犹豫的一个空档,暗处飞来三根冰魄针,我险险错身躲过两根,快速用剑挡住一根,终于现身了一个黑衣人,蒙面,袖口的火焰标记是吴国一言堂的标识。
他的内力远在我之上,用翩鸿剑法对付他打个比方就是飞蛾扑火,我若要赢他且把他打到像宋羿现在这样毫无攻击能力,基本是在痴人说梦。
我踢了踢宋羿的腿,“你现在还好吗?能站起来?”
他被我踢醒,有气无力的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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