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深埋在刘海底下看不清表情,知道大事不妙,露出哀求的神色准备乞怜:“薛菲,不……”
要字也没来得及出口,伴随着灵珊轻微的惊呼,周铮整个人已经被向后掀翻在地,呈一个大字,哼哼唧唧地喊着哎哟。
教室内课桌椅被震倒了不少。后方的同学纷纷退避三舍,窃窃私语交头接耳:“周铮又得罪薛菲了。”“大概又是嘴贱吧。”“今年好像第一次被过肩摔诶。”“周铮是好日子过腻味了。”
薛菲背着书包,刚要跨过瘫在地上的周同学,却不想脚踝被那货死死抓住。
周铮呻|吟着从地上坐起,痛喊道:“薛菲,你给我说清楚,今天为什么摔我?”他自问一句大姨妈罪不至摔。
薛菲冷冷地比了比中指:“姓周的,你再敢对我姐姐嬉皮笑脸的,我就杀了你。”
“哈啊?”周铮莫名其妙,“谁是你姐姐?你户口我都查清楚了,没见你有个姐姐啊?”
这事儿还有点来历。
高一刚开学不久,周铮就对薛菲表白了,遭到拒绝后,就跟个跟踪狂一样,拜托自己当警察的哥哥滥用职权调查了关于薛菲的一切,往她家寄各种奇葩小礼物,还在周围疯狂出没。直到被薛菲胖揍了一顿,被打服以后方才有所收敛。
薛菲今日似乎也没有心情与他过多计较这桩不愉快的往事,只是冷冷地指指门外犹在震惊之中的灵珊:“她就是我姐姐,你小心点。”
周铮愣愣地松开了自己的右爪。
走在回家的路上,灵珊等薛菲的呼吸平稳下来,估摸着已经过了刚刚那股蛮劲儿,方才淡淡问:“你平时都这么暴力呀,妹妹?”补上一个微笑。
薛菲脸一红,急了,手舞足蹈忙着解释:“不是,不是这样的,那个,我只有在特别激动的时候,才会,才会小小地爆发一下啦。”
灵珊抿着嘴一笑:“嗯。如果早知道你‘小小地’爆发一下都这么厉害,我可不敢和你同居呀。”
薛菲的小心脏简直要爆炸,砰砰砰几乎就要从口腔蹦出来,确认道:“你是说,同、同、同居?”
都结巴了喂。薛菲在心里自嘲。
“是啊,”红绿灯前,灵珊抬手挽了挽头发,将那些没扎好的散发拂至耳后,眨巴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两个人住在一起,难道不叫同居?”
看着她说这话时唇边两个若隐若现的小梨涡,薛菲险些没摔个趔趄。心里的小人儿狂对小食指。没想到姐姐外相这么文静,说出两句话来,却撩得人少女心炸裂。
薛菲郑重提醒自己:不要麻痹大意啊。不要这么轻易就被攻陷!薛菲你可以更有出息一点的!你可以的!
心里的小九九还没盘算完,手却被什么温柔的东西攫住了。
悄悄望去,竟然是灵珊用自己的手牵住了她的!
——喂,我们都这么大了,还拉着手走不太好吧?
这句傲娇宣言无论如何都无法出口,毕竟,虽然从小到大跟不少女孩子拉过手,这真的是她所拉过的手当中最最纤细柔软的一只啊啊啊!
更要命的是,灵珊还对她说:“走吧,你过马路路横冲直撞的,看着叫人担心,我带你走。”
薛菲的表情变化:(⊙o⊙) ⁄(⁄ ⁄·⁄ω⁄·⁄ ⁄)⁄┭┮﹏┭┮
被攻陷就被攻陷吧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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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家在十一楼,很紧凑的三房两厅。主卧大些,而且有独立的卫生间,留待夫妇俩使用,两个次卧正好对门,布置一模一样。
薛菲第一次来的时候,稍微转了转,就觉得满意。对邓哲笑道:“一家人住刚刚好,打扫卫生也不会太辛苦,邓叔叔考虑得很周到。”
领教过她的毒舌,好容易被夸奖了,邓哲很感动地打个哈哈:“我本想找个再稍大些的,但学区房都差不多这个户型。而且太大的房子,你姐姐住着害怕。”
薛菲哦了一声,轻声问:“叔叔您说您常年在外出差,从姐姐很小的时候就这样吗?”
邓哲点点头:“叔叔这点没做好,没能给她一个温暖的童年。虽然钱有了,家却散了。”
钥匙是一人一套。
灵珊从书包里拿出钥匙来时,薛菲心里的小人儿又忍不住猥琐了一把:啊,一样的钥匙扣。
“进来呀,愣着干什么?”灵珊忍不住笑,“小呆子。”
“小、小呆子?”薛菲捂住嘴巴,怎么结巴越发严重了?
灵珊进门径直去了自己房间,换上家居服,一件湖水绿的吊带,露着雪白的肩。她把头发放下来,见薛菲还正襟危坐在沙发上,征了征:“怎么,还穿着校服呀?”
振华在穿着方面还算放松的,只有每周一硬性规定穿校服升国旗。其余时间,比较随意。
不过,薛菲是制服控,倒是十有八九都穿着校服。
她不答反问:“姐姐是不是很喜欢绿色?”
灵珊点头,眼睛笑成弯弯的月牙型:“别老是叫我姐姐呀,我只比你大十个月,活生生被你叫老了。你可以直接叫我灵珊。”
薛菲咳嗽一声,眼睛瞥向阳台:“绿色很衬你,就好像荷叶衬托荷花一样。”
“哈哈,是么,荷花只要光合作用就好了,我可是要吃饭的,你别想这样糊弄我。”灵珊眨了眨眼睛。
“好,今晚我来下厨。”薛菲站起来,握紧了拳头,“你想吃什么?”顿了一顿,“灵珊。”
“只要是你做的,我都会喜欢的。我不挑食哦。”她说,一面打开手机,开始外放音乐,“你做饭,我来打扫咱们的屋子。”
今天的晚霞特别美,空气闻起来也有微微的清香。
薛菲到冰箱拿东西,发现手机在单曲循环《不要忘记我爱你》。
——不要忘记我爱你,不要忘记我想你
——不要忘记我爱你,是我心中的秘密
“……”她一个这么粗枝大叶的孩子,竟然听得满心惆怅,眼眶里溢满泪水。
灵珊正各处擦灰,额头出了一层薄汗,抬头见她站在那里,将音乐暂停,笑问:“你怎么啦?”
薛菲抬手擦了擦眼眶:“没事。姐姐很喜欢这首歌吧?”
“嗯,喜欢它抒情的旋律。话说回来,我竟然喜欢这种流行歌曲,薛菲是不是有点失望?毕竟你觉得我是荷花来着?”她打趣道。
薛菲摇头,“怎么会…我也觉得很好听,好像听到了不得已的离别,很难过。”
灵珊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些:“你学的是理科呀,不都说咱们理科生理智冷静,怎么你如此多愁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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