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给自己擦头发,心里头暖暖的,很听话地走过去,长腿一曲,蹲下来了,又不老实,一双手幸而已经晾干了,于是伸出去搂着灵珊的腰,抬头呲牙一笑。见她没有反对,又多了几分得意。
灵珊低头看进她眼睛里。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流光四溢,睫毛和眉毛都被打湿了,仿佛刚哭过一般。忍不住咬牙,狠命拿指头在她额头上戳了一下,“你呀!”拿那小方巾给她细细擦拭头顶的湿发。
薛菲很庆幸自己淋了雨。不然哪能有这待遇。如果不是自己脸上身上有水,她还可以更厚颜无耻地把脑袋靠在灵珊的大腿上,做一个“跌倒了,要姐姐亲亲才能站起来”的乖宝宝。
“好了。”灵珊的声音在头顶道。
薛菲意犹未尽,很是遗憾:“不是吧?这么快?”
灵珊抬手在她头顶一拍,“呆子!只擦了贴着脑袋的,发梢的话,回去用吹风吹干,幸亏这小毛巾吸水性很强,不然还擦不到这种程度。”给她理了理头发,动了动身子,见某人还是没有松手的意思,命令道:“把你手拿开。”
薛菲低估了自己耍赖的本领,“不嘛,姐姐,我不拿开。”
“……”灵珊征了下,“那难道在这里呆着?快起来,回去换身干衣裳。”
“嘿嘿。”她不怀好意抬头,仰着脸,把嘴唇嘟起来,“姐姐亲我一下,我就起来。”
“……不。”灵珊别开眼睛,脸上染上红晕。
“啊,讨厌。”虽然嘴里这么说,一面松手,装作要站起来的样子,一面却趁人不备迅速上垒,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吻在灵珊唇上。闭上眼感受了两秒。依依不舍撤下来。
实在不是她贪心。
而是,今天太漫长了。她需要给自己血槽加个血。她需要这个吻。
邓灵珊瞪着贼笑着退远三步、老奸巨猾的某人,抬手捂着再次遭到偷袭的嘴唇,有些着恼:“总是这样,真没意思。要是被同学撞见怎么办?”
薛菲呲牙:“哇,原来姐姐只喜欢和我偷|情,不喜欢光明正大啊。看不出来,口味很特别哟,姐姐。”
灵珊被她羞得满脸通红,把方才的小方巾扔到她脸上,“谁、谁和你偷……了。少污蔑我。”
薛菲心情舒爽,姐姐害羞的样子又是那么赏心悦目,嘿嘿笑着帮她收拾书包。收着收着,打了个喷嚏。
“着凉了吧?”灵珊嘟着嘴责问,“哪有这么笨的人,带了伞还淋成这样。”
“我不是笨,我就是呆,因为我是姐姐的小呆子啊。”恬不知耻地说着以前所厌弃的弱智语言,浑身散发着恋爱的酸臭味。
灵珊轻哼一声:“早知道呆成这样,我要都不敢要。”
三三两两结伴来上晚自习的同学出现了,强势围观薛菲,两个人终于一面和大家道别,一面加快速度撤离了教室。
外面还在下着雨。
只不过是淅淅沥沥的小雨。两个人共伞也许够了。
伞一撑开,灵珊就扶额,“下雨天,买了把太阳伞。”
可以的,这很薛菲,自嘲了下,辩解道:“姐姐这么小一只,在我怀里就好,根本不占地方。”
“……你才小只。”
薛菲左肩挎着两个书包,右手打伞,灵珊吊着她胳膊,两人并排走,交流教室里发生的趣事。
走到一半,灵珊突然说:“让我来撑伞吧。”
“……我比较高,我来打比较方便啊。”薛菲懵懵的。
“那你把伞往自己那边打一点。”灵珊停下脚步,一副不照办就不走了的架势。
薛菲虽然无言,心里却暖到极点。以前跟着老妈看又臭又长的电视剧,到了下雨的时候,两个主角总是想方设法让对方占更多的伞下空间,以免淋了雨。当时还骂骂咧咧:“做作。”嗑瓜子:“幼稚。”躺在沙发上:“肉麻。”直到被老妈一枕头砸中,让她不爱看给老娘闭嘴滚蛋,才悻悻然停止吐槽。
现在,她突然明白,这些外人看来鸡毛蒜皮甚至有些婆妈的小细节,在相爱的世界里,原本是极之自然而然的事情,双方都会发自内心地去为对方考虑。刚才自己确实把伞尽可能多地遮着灵珊。毕竟,她的身体那么弱,自己却壮得像头牛。
导致自己左手这边,本来已经干得差不多的衣袖,又湿了个彻底,都能拧出水来了。
刷微博时看到出处不详的非主流金句:眼睛为她下着雨,心却为她打着伞,这就是爱情。
当时还笑了一下,讽刺人家语死早,雨也是你下,伞也是你打,你是龙王爷还是萧敬腾
现在又是狂打脸。
脑子一热,也不顾自己身上湿气重了,抬手把姐姐紧紧搂住,两人紧紧靠在一起,接近合二为一,也不存在往谁那边偏得更多的问题了,笑一笑:“这样,就没关系了吧?”
灵珊垂首微笑,也不做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更了
第13章 姜妍番外·
回国的那天,是个阳光充沛的夏日。
原本,经过十几个小时的长途飞行,整个人都快散架了。
可是,满腔回到故土的热忱和激动掩盖了疲倦,她张开双臂,深吸了一口久违的雾霾,声嘶力竭大喊,仿佛要把凝结在五脏六腑的郁结全部喊出来一般。
“我回来啦!!!”
带着一丝沙哑的女中音响彻空旷的候机大楼,惊飞了不远处栖息的一群鸽子。路人纷纷回过头来,诧异盯着这身材高挑,一头紫发,举止不羁,却又戴着口罩和墨镜的奇异时髦女郎。
姜妍低低咳嗽一声。
据说这最近又在流行甲流,她本来就因为那个人气出一身病,抵抗力堪称史上最low的阶段,不得不防着些。不要搞成个归国一趟散散心,直接变成了叶落归根。
拖着箱子出来,她还真有十来秒不知所措。血缘至亲倒是还有几个,可是当年为了那人,已经决裂光了。老妈指着自己鼻子说:“姜妍,你出了这道门,跟了她走,我只当没生过你,从此以后,母女情分断绝,我生不要你探望奉养,我死不要你上坟祭拜,你我桥归桥,路归路,各自只管各自,再不相干!”
她还记得当时自己流了满脸的泪,一步一步挪出家门,哥哥嫂嫂在身后叫她的名字,妍妍,妍妍,你就听妈一回劝。
当时只想着要冲破世俗阻碍,追随那人的脚步直至天涯海角。只把母亲哥哥都当成要谋杀自己恋爱和未来的刽子手。
离开故园的这数年,确实有过很幸福的小日子。在国外求学甚是艰苦。两个人像是干涸池塘里的两条鲤鱼,相濡以沫。无论处境多么艰难,两人都从未想过放弃,互相安慰:只要家人看到我们过得幸福,慢慢还是会谅解的。
帝国主义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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