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才是侵蚀人类的最利武器。”
*
“奈奈子奈奈子奈奈子奈奈子……”角落里的影发出了近乎鬼魅的碎碎念,幸好这里只是个小阁楼不然被人看见角落里那一团挂着黑线漂浮着鬼火还发出如同地狱传来的声音的话绝对会吓死人的。
那良觉得世界上再也没有像他这么可怜的人了。他竟然……他竟然错过了奈奈子的新专辑《剃脚毛时腋毛也要剃光哦》的发布会……啊啊什么内战的最讨厌了!!阿拉巴斯坦你打个什么劲啊于是附近都禁港了发布会也腰斩了好痛苦好痛苦……
没有神粮食的日子真不是人该过的……
“那个……”从属于他的小阁楼下传来懦弱的声音,一颗粉红团子从木梯那冒出来,粉红团子下面是颗丸子……
肚子饿了啊……
克比抖了抖身子,看到角落里那团影,还有那双闪着凶光的冰蓝眸子……
午夜凶铃啊!!!
闹了一会后才发现不止有一颗丸子,还附带了一牙签。真是周到啊。
克比和贝鲁梅伯是今天到海贼本部杂务部报道的,本来身为罪人的他们没被抓进监狱就已经是非常值得庆幸的事情,却还能到海军本部里简直就是天上掉下了大馅饼,幸运女神随身跟随。
虽然只是当一名小小的杂役。
刚才杂务部的部长大叔叫他们两人来找这里的前辈那良,由那良给他分配工作。虽然觉得这名字取得还真奇怪但两人还是乖乖的跑到那良住的那间海军宿舍最顶层的破旧小阁楼里找他们的前辈。
结果刚踏进这里就传来鬼魅般的声音,贝鲁梅嘴里不屑的念叨着什么却手脚发颤不敢靠近,还是克比鼓起勇气踩上木梯找那位传说中的前辈。
听说是一个非常孤僻的超级宅男。
果然很恐怖……克比看到真人后觉得自己未来一个星期天天都会发恶梦。
“啊……说起来今天大叔有跟我说过的……于是你们就是那两只从东海那里跑过来的小杂役对吧……话说你们是怎么会被挖掘到这里的,是因为打扫技术很好吗?那真是太好了,要知道当杂役也是要有专业技术的,尤其是在如此大的海军本部还住了超过8万名常驻海军的海军本部里……”那良的说话语气很是平淡,虽然偶尔也有高低起伏但听上去的话,即使在大白天里也会觉得风阵阵。这大概是因为对方总是面无表情着,尤其对方戴着的眼镜还是能够高度反光的老式眼镜,克比脚滑了一下砰的一声摔在下面地板上。
为什么他说话时感觉很恐怖啊……无论是地上的克比还是站着的贝鲁梅鲁,都有一种未来不好过的憋屈预感。
“你们真的是杂役吗身为一名合格的杂役人员……你们竟然还有脸站在这里,对于你们的厚脸皮我已经无法再做出任何的评价因为那只是费我的口水……”那良低着头,长长的刘海完全将上半脸遮住,镜片的反光还有那宅出来的苍白肌肤下泛着的青色,都给人一种非常巨大的恐惧感。
这里大白天闹鬼么……
“我们又不是为了当杂役才来海军本部的!”上班第一天被派来刷仓库,占地500多平方米的大仓库就只有三个人打扫,贝鲁梅伯的大少爷风范发作了打扫得自然不认真……听到那良的话后下意识的反驳。
一眼看过去仓库有三种颜色,一块白得闪闪发亮,一块普通白色,一块泛着点灰。最白那块毋庸置疑是那良打扫的,所以他觉得很不满意。
大家都是平等杂役人员我做得那么认真你们却做得那么敷衍算什么啊!
所以那良坐在被自己刷得白亮的地板上指挥那两人重复刷地板的工作。克比在卖力的刷了四遍后终于刷出了让那良满意的成果,而贝鲁梅伯他还在白和闪白路途中努力着。
天已经黑了,进度还是慢得可以。贝鲁梅伯在刷到第十三遍是爆发了,他已经饿得手脚发软,虽然克比一再和自己挤眼色可他还是忍不住发火了。
“你那么喜欢刷地板那就一辈子当个没前途的小杂役吧,我和克比可都是要成为海军将领,做大事的人!那么不满意就自己去刷!反正我们要去吃饭睡觉了!”贝鲁梅伯喊出这句。“我们可没时间和你这个恶心的沉宅男闹……”
后面的话没说完,贝鲁梅伯却是僵直在地,一个字也蹦不出来。
那良用来撑脸的小刷子的柄子,被抓得太过用力碎了,也不能说是碎,那完全就是粉末状态。而施行这事的人,苍白的脸在月光下闪着青色,嘴角的笑弧怎么看怎么狰狞。
明明是棕色的头发看上去却有种堕入黑暗的感觉,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么?
那良看了看自己的手,上面还沾着些碎木粉,不在意的在衣服上擦了擦,拿出抹布将溅到粉的地方擦了干净,才慢吞吞的站起来。
“既然你都这么说,那就努力当上海军将领吧。以后你们的工作范围就是第四大厅和七八九十号饭堂,北走廊和南走廊,西庭院也要打扫干净。工作时间是早上6点开始全做完了才可以休息,肚子饿的话就到食堂的后面找一个戴着红色头巾的大妈跟她拿饭,那里角落有几张小桌子是我们的吃饭场所……还有,以后别再靠近我了走在路上也当我不存在,因为看到你们我会觉得很火大!”
说完这些话后那良头也不回的走了。
被留下的两人还瘫坐在地上起不来。
“海、海军本部真可怕……”
“对、连个打杂的……气势超强……”
“可是我们被讨厌了怎么办!会不会被宰啊绝对打不过的!”
“我、我怎么知道啊!”
“都是贝鲁梅伯的错我可不想死在这里!”
“这怎么能怪我是他洁癖太深了吧!”
被认为是生气的人走在已经没有人的南走廊,向自己的小窝前进,嘴里还不停的念着。“啊啊海军将领什么的……为什么那些人都对这种虚无的名利那么在乎,真是讨厌死了个个都一副有梦想的样子讨厌死了!为什么要有理想这种东西,表示理想越大掉下来时失望就越大好吧?无论是海军还是那些海贼,为什么都对自由那么渴望呢……如果真的自由的话,带来的也只会是无边的痛苦吧。算了这不该是我该理的事情,错的都是那颗丸子和那牙签,表示真的很想用牙签将那丸子叉起来吃进嘴里啊……人的味道是什么样的真的好好奇啊……不过还不想因为这种事情变成怪物啊,讨厌讨厌绝对不是因为没有能参加奈奈子被腰斩了的专辑发布会才这么生气的你要相信我啊大烟!我真的不是在嫉妒啦~有梦想什么的最讨厌了,我的人生本就不需要那种东西!只是偶尔会觉得有点烦躁就是这样而已……”手里拿着电话虫的那良用着平淡的语调说着,偶尔语气也有些浮动但却不大。一下子说了那么多话也不理对方有没有听清楚。
他只是在抱怨。
“你是谁?”在那良结束讲话后,那方的人才问道。带着点压抑的低沉男声在深夜里的走廊里很快就消失在夜风中。
“啊啦大烟你在说什么啊?于是你已经被你那个白痴上司给弄得脑干和脑浆完全不成协调比例,且有向脑残发展的倾向吗?好歹也是当了近一年的虫友现在才来问我的名字不会觉得太晚了吗?!无论从哪个方向说你都是个笨蛋啊!”
“我不是大烟,你打错了。”对方很有耐心的等那良发完牢骚后再道。
“我知道你不是大烟啊~大烟的话绝对是整天烟不离嘴的,表示如果他嘴里没含着烟的话绝对是呆在棺材里了怎么可能还会活着和我说这些……其实我是忘记大烟的电话虫号码了,所以随便打了一个来发发牢骚的!”
“……”电话虫看上去似乎有些抽搐。
“你是海军方的么?”那边的人在憋了很久后才问出这句。
那良有些意外的挑了眉。“啊?我以为你已经挂断了呢原来还在啊!”
“你对海军似乎有很大意见呢。”那边的人径自的道。
“意见什么的都是浮云啦~是世界上最没用的东西吧~海军什么的对我来讲是很遥远的事情,虽然是他们给我发工资没错啦~不过他们要做什么跟我没关系吧,我的生活就只是在抹布和周边里徘徊就已经够了。当然如果上头那些家伙能够消停一下的话,表示生活就会非常美好了。现在的世道真是太不乐平了,就像上个月青雉大将不是刚被送进医院了吗?真是的连大将都那么没用这世界真是没救了。政治什么的最讨厌了~让我想起来以前天天开党会敲后门熬夜写论文当免费劳工只为了一个其实一点用处没有,却是用钱和时间堆积起来的证书。现在想起来觉得当初的自己实在就跟个白痴一样。”
“政治是维持世界平衡的重要构架……”
“腐败的话那就没有必要留着对吧……所以才会有革命军的存在,虽然那种天下大同的思想也太前卫了,前卫到没有千来年是办不到。而且那种很容易就会被内部腐败啃食掉的思想,于是就没有想过与其花那么多时间和人命去和政府正面对抗,还不如跑到政府里任职让自己爬到最高点再从内部里改变还来得更加的有效。”
“嘟——“
“这样就挂断了真是没耐的家伙,真是的为什么这世界上的人都忘记了吐嘈的乐趣围观的乐趣了,于是我好心让你来围观你竟然就这样挂断了!!不行心好痛好痛好痛奈奈子我想念你了决定今天晚上就用听奈奈子的《菊花如此美妙》专辑来安慰我可怜的受伤的内心吧!”那良说话的语气有了大浮动,但却是没有表情的样子,在晦涩的月光上怎么看怎么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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