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因为一条路要打通不只是买通上面就可以办到的。
就在黄大龙提心吊胆等着永州的捷报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这个事发生的太突然,一下子就将他打蒙了。
黄大龙手下的走私船与在永州附近海域进行训练的海军陆战队船只撞了个正着。
本来陆战是不管这些闲事的,但是因为黄大龙的手下太紧张了,看到有穿军装的人在船上,竟然不管不顾地开了枪。
这一下,事情真的闹大了。
以陆战队员的身手,哪怕走私犯再穷凶恶极,在人家手里也走不出两招,更何况陆战队装备精良,还没近身肉搏,就已经把整条船牢牢控制住了。
而陆战这边的收获不仅是永州这边的走私船,在突击审讯下,同一时间到达江海海岸的走私船也被闻讯而至的江海海军截获。
等海关缉私艇披风破浪而来时,交给他们的是一个涉及江海,永州,甚至应州方面的大型走私集团。
这些证据桩桩件件都指向了江海的第一富豪,黄大龙。
意识到事情出了变故的黄大龙,在准备偷渡出海时,被江海警方率先控制。
随着调查的深入,一系列相关责任人开始浮出水面,本来黄大龙打算把罪责都扛下来的,但是随着曾经心腹刘三的指证,这个走私案的范围越扩越大,曾经与黄大龙来往密切的官员,个个惶惶不可终日,小动作也越来越多。
江海,永州,应州,两省三地,多名干部卷入,连两省的公安厅都有一些干部脱不开干系。
事情闹得太大,公安部直接派下大员来督办此案。
刘云起在这起案件中卷入最深,刘三提供的证据显示,刘云起与黄大龙的交情至少可以追溯到十几年前黄大龙发迹之时。
这位黄老板的发家史,江海不说人尽皆知,但是靠海货起家的传闻一直没有断过。刘家在江海,应州,桂安甚至广宁海润的房产都被刘三揭露了出来,不仅如此,在搜查刘家祖宅时,那埋在房间地板下的一千万现金,就让刘云起失去了辩驳的勇气。一个江海市委书记工资多少,福利多少,一辈子也不可能挣到这么多钱。
更别说刘家还拥有十几套房产和数不清的金银珠宝了。
刘云起被带走调查,财产全部冻结。
刘云起这边被击倒,那些闻风观望的官员中很多都顶不住心理防线,开始交代问题,第二个被拿下的不是江海本地的官员,而是应州市土地局局长常子兴。
常子兴在江海任上就是刘云起的铁杆,虽然到了应州后颇有一番“作为”,也透过出让土地得了不少的好处,但是仅仅因为卖地的事,暂时还动不到头上,因为他上面还有李伟峰挡着。
可是江海走私案爆发,他的受贿经过也被刘三爆了出来。本来应州方面因为他和李伟峰联手催发应州房地产市场的事就对他颇有怨言,江海案一发,诸多不利证词全往他头上扣,甚至李伟峰还借机踩了一脚,推脱了部分责任。
证据面前,常子兴不得不低头认罪。
调查一天天深入,乌纱一顶顶落地,人人谈江海色变。
然而,随着事件的进展,一名最让人意想不到的官员,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这个人,就是现任江东省公安厅厅长段久章。
虽说黄大龙选择永州是铤而走险之举,但是这事竟然和段久章扯上了关系,还是跌破了一众人的眼镜。
永州这事没成,段久章觉得和自己关系不大,自有一番推脱之道。
可是随着调查的深入,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早在三年前,段久章就和黄大龙有了来往。
当调查组的人把证据摆在段久章面前时,这位在江东警界摸爬滚打了二十余年的老江湖也不禁傻了眼,他什么时候收受过黄大龙如此多的贿赂?又是怎么为黄大龙在永州牵线搭桥的?
别的证据不说,单说他一个秘密账户里的钱,汇款的源头就全部来自江海,而且不容辩驳的是,这些钱就是从黄大龙旗下的一家产业汇出的。
对于这一点,段久章给予了坚决的否认,可是任他怎么反驳,这一笔笔的钱是客观存在的,江海警方已经对这些款项的汇出时间确认无疑,而且这些钱已经被段久章的女儿挥霍了大半。
要说段久章对此完全不知情,怎么可能?
纵算永州的事没成,也洗脱不掉他收受黄大龙贿赂的事实,毕竟一条从三年前就开始布局的暗线,绝不是一次不成事就能推脱过去的。
一旦撕开了口子,段久章的防线就只能节节败退。本来手里就不干净,有了这个口子,不管是政敌也好,觊觎他位置的同僚也好,纷纷落井下石。
曾经陷害凌未的父亲,用以为自家女儿谋求婚事的段厅长,第一次体会到了被人构陷,墙倒众人推的感觉。
随着段厅长的落马,家财全部被查封,一向嚣张跋扈的段小姐,也第一次体会到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一个挥金如土肆意妄为的娇小姐,有家归不得,有车开不得,连以往吃饭的饭店都不再让她进门时,段玉蓉彻底走向了堕落的道路。
段小姐的经历,就不再赘述了,她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话题再度转向官场,连番的大清洗下来,江东及南平官场自是一场大地震。
因为事先悉知贺朝阳的布局,秦家贺家给了他最大的帮助,事后,自然成了这场博弈最大的赢家。
南平方面,马副厅长顺利上位,应州市市长和土地局局长也换了人,而凌未则兑现了当初的承诺,江海市市委书记一职最终落到了张军的头上。
因为是借着凌未的手爬上了书记的位子,张军虽然没有对凌未表示出明确的感激之情,但是在位之时,与凌未关系融洽,江海终于开始了党政和谐上下一致求发展的繁荣时期。
“来,敬咱们的大功臣一杯!”桂安的豪华酒店内,李浩天站起身,冲着贺朝阳高高地举起了酒杯。
贺朝阳摇了哂笑,“李哥客气了。”
“不是我说啊,贺少,我是真服了你了。”李浩天这话倒不是虚言。
韬光养晦,厚积薄发,贺朝阳足足布局了三年才开创了今日的局面。
听说不光南平这边官场有地震,就是江东省省厅也撬开了口子,段久章落马后,虽然秦家没有争取正厅的位置,但是两个险要位置的局长却被秦家牢牢地抓在了手里。
一下子动了两个厅长,这个他家老子也轻易不敢做的事,刚满二十五岁的贺朝阳却轻松办到了。
后生可畏,后生可畏。这是他家老头子常常念叨的两句话。
“这件事,咱们不说了。”贺朝阳干了杯中酒,笑道。
“对,对,只谈风月莫论国事。”卸下重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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