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点了点头。
“这个任务是临时交派的,我手头也没有多少资料,所以还希望大家能群策群力,寻求有效的渠道来查证此事。”
我操!贺朝阳面无表情地听着,心说这话不就是说给老子听的吗?寻求有效的渠道?他哥就是新泉的父母官,还有比这更好的渠道吗?怪不得李敬州不让他回避,原来是等着他大义灭亲呢!
“张毅,你去商务中心把资料复印一下,今晚大家就要熟读这些资料,我们要尽快开展工作。”
“是。”张毅捧着资料去了。
“大家先去休息吧,明天吃过早饭到我房间开会。”众人纷纷起身,贺朝阳也跟着站了起来,李敬州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朝阳同志留一下。”
“组长,您还有什么吩咐?”贺朝阳心里很不高兴,但是又不得不挤出一副谦恭的笑脸。
“行了,笑得累不累?”李敬州挥了挥手,道:“是不是心里正骂我呢?”
“绝对没有!”
“咱们不谈这些,谈工作。”李敬州的手指在椅背上敲了敲,“这件事是上面临时决定的。”
见他神色凝重,贺朝阳点了点头。
“上面之所以这么重视,不仅是违规操作这么简单。”
“还有别的事?”贺朝阳倾身向前,心里却敲起了小鼓,可别闹出什么大乱子,不然大哥就算暂时不受影响,在上层大佬的眼中可是要减印象分的。
“你先看资料吧,看完了资料再说。”李敬州说道:“我对这件事了解的也不多,或许明天上面就会传过来新的消息。”
见李敬州不想再多说,贺朝阳心里也有了数,不管怎么说,李敬州肯给他提醒就已经卖了天大的人情了。
回到房间,张毅已经将资料送了过来。
贺朝阳洗了把脸,静下心来细看,这是一份东州铝业的粗略情况介绍,违规的部分标示的很清楚,就是私自搞扩建,并且没在上面报批。在这一点上东州铝业与云腾钢铁类似,只是东州铝业的情况比云腾钢铁要好一点,因为东州铝业是私自扩大产能,占地规模并没有扩大多少。
只是违规就是违规,这是不能规避的。
贺朝阳握着资料继续往下看,心里的疑惑却越来越大。说实在的,这种违规扩建的事或许在当地算个事,但是还远远不到让中央高层注意的程度,一定还有其他阴私没有暴露出来。
果然,在资料的最后,一行小字引起了贺朝阳的注意,东州铝业出口情况异常,需重点关注。
出口异常!贺朝阳看到这行字,就像看到了定时炸弹一样,这件事大哥到底知不知情?出口的事弄不好要出大问题的!
“组长,我能出去一下吗?”贺朝阳放下资料,拔腿就往外走。
既然李敬州给了他提示,那么他就不必藏着掖着了,事关重大,他必须得找大哥去亲自确定一下。
李敬州挑眉看了看他,“还没吃晚饭呢,你着什么急?”
贺朝阳停顿了下,笑道:“就因为吃饭才出去,您知道我大哥就在新泉,我来了总要到家里吃个便饭吧?”
“是我疏忽了。”李敬州笑道:“工作归工作,家事也不能含糊,你去吧。”
“谢谢组长。”贺朝阳这声感谢是真心实意的。
李敬州摆了摆手,压下了浮到嘴角的笑意。
这个贺朝阳有意思,徇私还要光明正大。
贺朝阳出了宾馆就给他哥打了个电话。
“哥,我到新泉了。”
“我知道,”贺昱午笑道:“有日子没见你了,你什么时候方便,到家里来吃饭。”
“我现在就去找你,”贺朝阳面上带出了一丝焦急,“哥,巡视组到新泉是来找茬的,你不会不知道吧?”
“不是还有你在吗?”贺昱午难得开起了玩笑。
“哥,我说正经的。”贺朝阳严肃道:“我是去家里还是在外面见你?”
贺朝阳很少这么正经地和贺昱午说话,贺昱午凝神,道:“你到云雾茶馆来,我在那里等你。”
“好。”
有些话电话里没法说,贺朝阳打了辆车,直奔贺昱午交代的云雾茶馆。
上了车,贺朝阳马上就镇定下来,反正天大的事也要解决,他不能在不了解情况的时候慌了手脚。
一冷静下来,贺朝阳愈发觉得这次新泉之行有些不寻常,但是哪里不对劲他又想不出来。
直到见了贺昱午他才将心中的疑惑说给大哥听。
“你们是为了东州铝业的事来的?”贺昱午惊讶道。
“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你呀!”贺昱午看着一向精明的弟弟,突然笑了,“上了人家的当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见贺昱午指着自己笑,贺朝阳有些发懵。
“东州铝业的事上面早就知道了,拖到现在才让巡视组过来,你觉得正常吗?”
“他们早就知道?”贺朝阳拧起了眉头,“那为什么不处理?”
贺昱午给贺朝阳倒了杯茶,解释道:“我到新泉来之前东州铝业就将扩建报告交了上来,但是因为他们公司的技术不够先进,电力消耗过大,所以市里一直没批。”贺昱午将茶杯推到了贺朝阳面前,继续说道:“我到任后也看过他们的申请书,这种能耗高产出少的企业自然是不能批的。”
“上面不批,他们就私自搞扩建?”
“对。”
“那你为什么不阻止?”
贺昱午睨了贺朝阳一眼,道:“你知道东州铝业背后是谁?”
贺朝阳一惊,“上面有人?”
“岂止是有人。”贺昱午笑着指了指桌面上放着的兰花。
“花家?”
“对。”
贺朝阳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这个姓氏并不常见,在京城的世家圈子里也算不上一流的家族,可是这个姓,别人或许不在意,他上辈子这辈子哪怕化成灰都绝不可能忘掉这个姓氏。
因为上一世,就是这个名声不显地家族做了拉贺家下马的急先锋,因为有了这个家族的突然发难,蒋卫一系及其他派系才纷纷响应,几个派系联合在一起势要将贺派这个庞然大物绞杀干净。重生后的贺二对蒋卫两家虽然厌恶,但是并没有太深的恨意,政治斗争一向如此,换他站在那个位置,或许会比蒋卫一系做的更绝。
但是,这个惯会使阴招的家族绝不在贺二的赦免之列,要知道,凌未就是被他们弄进牢里的,想到凌未含冤而死的情景,贺朝阳紧紧地攥住了拳头。
前一世没能保护好自己的爱人,这一世,他绝不放过。
总以为要等自己羽翼丰满之时才会跟对方算账,没想到这么快就对上了。
“朝阳?”见贺朝阳眼里露出嗜血的恨意,贺昱午心下暗惊,“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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