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面色不豫地瞥了大秘书一眼。
大秘书目不斜视,径直走到梁总理面前,小声地汇报了几句。
梁总理的眉头紧紧地蹙了起来,他放下茶杯,对秘书点了点头。
室内重归安静,但是气氛却有些紧张起来。
“天正同志,关于李昀同志在天南的工作……”
“把检查组撤回来吧。”
“什么?”
“刚刚接到消息,”梁总理宽和的眉眼中现出一丝厉色,“天山省乌城市发生了大规模骚乱,目前警方还没有完全控制住情势。”说着,又淡淡地补充了一句,“在天山省各地市中,只有天南市没有受骚乱影响,截止到目前为止,市内没有发生一起恶性事件。”
老先生哑口无言,梁总理清淡的话语就像一记无形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了他的脸上。
派检查组是干嘛去的?就是找借口去抓贺朝阳把柄的,本以为手里握着一些证据,再加上对白克军的攻心优势,总能把贺朝阳这条鱼钓出来。结果检查组没把贺朝阳拉下马不说,反而还把自己搞到了进退不得的尴尬境地。
如果天南市在这次动乱中表现抢眼,贺朝阳在天山省的地位就会进一步稳固,以后再想动他,难上加难。
梁总理办公室中发生的事,贺朝阳并不清楚。
现在天山全省都进入了紧急状态,白克军在经过医生的简单救治后,挂着输液瓶子上了一线。
局长一回来,慌乱的人心马上就安定了。之前关于白克军的传言很多,因为检查组一直不放人,所以几个副局长也不约而同动了别的心思。这厢的争斗刚刚开始,白克军却突然坐着救护车回来了。
如果这一举动还让人不放心的话,那么随后过来慰问的贺书记可就把大家的小心思都打压了下去。
贺书记不仅亲切的慰问了白克军的病情,还拍着白局长的手,鼓励他好好工作,不要被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影响。
更当着在场干警的面,承诺只要他这个书记在任一天,白克军同志的工作就不会受影响。
听了贺书记的话,白局长的眼圈都红了。
他激动的握着贺朝阳的手,拍着胸脯表示一定要为贺书记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不是为我,是为我们天南的公安事业。”
“对,对,是为天南的公安事业!”
白克军激动的嘴唇都哆嗦了,在检查组待了这么多天,他的心情从希冀到绝望,就在他几乎要破罐子破摔的时候,是唐小礼和卫长江派人硬把他从检查组驻地捞了出来。
而让唐小礼和卫长江如此硬气的靠山,非贺朝阳莫属。
经过这次事件,白克军如果还有其他心思的话,他在天南也就没有立锥之地了。
“未未,睡了吗?”深夜,例行热线时间。
“没有,等你呢。”凌未合上手中的书本,温声道:“累了吧?听你声音有些沙哑。”
“听到你的声音我就不累了。”贺朝阳调笑道:“乌城的局势已经稳定下来了,唐小礼和卫长江都抽掉了一些人手去协调治安。”
“天南没事吧?”
“有你老公坐镇,那些妖魔鬼怪不敢过来。”
“你就吹吧你!”
“真没吹牛,这次乌城动乱,其他几个地市都有人趁机作乱,只有天南治安良好,没有爆发一起恶性事件。”
凌未听了,抿着嘴笑了。
“别偷着乐了,表扬一下呗。”
“还没表扬呢,尾巴就翘到天上了,这要是表扬一下,你还找得着北?”
“那算什么,我就是跑到天边,也能闻着味爬到你身边去的。”
“说的我跟乞丐似的。”凌未抽了抽鼻子,闻到清淡的沐浴露香味。
“乞丐哪有你香,你就跟传说中的狐狸精一样,把我的魂都勾没了。”
凌未的脸腾地红了,“说正经的。”
“这就是最正经的情话。”
“那我挂了啊!”
“别啊,”贺朝阳嬉笑道:“我坚决听从凌书记的命令,你让我说正事,我就说正事。”说着,顿了一顿,“未未,你有没有打算来天山省?”
“什么时候?”凌未吃惊地坐了起来。
“我估计也就近几个月吧。”
“你工作有变动?”
“嗯,我估计要去乌城。”
这次天南的表现太抢眼,乌城的动乱结束后,天山省领导有意调贺朝阳去乌城,利用他在天南取得的经验,好好地整治一下乌城的治安。
“会不会升得太快了?”凌未欣喜过后,又有些担心。
“老公做事,你放心。”贺朝阳笑道:“乌城的老书记年龄快到线了,而且他在这次暴动中处置不力,也需要负一些责任。再说检查组下来闹腾了这么多天,总要给个说法吧?”
“哈哈,你这算趁火打劫吗?”凌未意趣盎然道。
“我趁火打劫?我没趁机要了他们的老命就已经手下留情了。”贺朝阳抱屈道:“要不是梁总理帮他们说了些好话,我才不去收拾烂摊子呢!”
“是是是,你最能干了!”
梁总理表扬贺朝阳的话,凌未也有所耳闻。
据说这位位高权重的老人,在一次内部会议上毫不避讳的表扬了贺朝阳,不仅肯定了贺朝阳在天南的工作成绩,更直言不讳道:“平定西北者,非贺朝阳莫属。”
看来这次贺朝阳破格升迁,不仅是贺派和蒋派博弈的结果,更有梁总理在背后推波助澜。
不过此时聊天的两人,都不知道某位大佬在梁总理面前吃瘪的囧事。
“以后咱们就要在乌城安家了,你也早些过来吧。”
凌未笑吟吟地点了点头,道:“好。”
贺朝阳正式就任乌城市市委书记的一个月后,凌未也在交接了安南的工作,调任天山省教育厅厅长。
多年身处宦海,凌未已经习惯了独居的生活,他在安南的行李并不多,只收拾了一个大号行李箱就只身飞了过来。
“你怎么自己飞过来了?”贺朝阳吃惊道:“警卫员呢?”
“人家媳妇都要生了,还跟着我到天山干吗?我让他回家去了。”凌未将行李丢给他,笑眯眯道。
“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啊!”贺书记责怪道:“万一你路上出点什么事,可让我怎么办?”
“在天上能出什么事?”凌未睨了他一眼,道:“大惊小怪。”
“未未,话不能这么说。”贺朝阳一手拉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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