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会反过来……”
话音还未落,就被卫慕清一个雪球砸到了背上。
有了卫慕清开头,沈冬雪也放了开来,一边躲着满天乱飞的雪球,一边迅速的团一个扔一个。
闹了好一会儿,天又阴沉了下来,竟是又飘起了鹅毛大雪。
卫慕清摆摆手,“好了,不闹了,都回去收拾收拾吧,叫两桶热水好好去去寒意。”
“是。”
温泉暖阁里,早有丫鬟放好了花瓣,两人要换的衣物也叠得整整齐齐放在了一旁。
泡进温泉里,一股暖意便立刻流遍全身,卫慕清拉着沈冬雪冻得通红的手揉搓着,问道:“你名唤冬雪,可是因为生时降了大雪?”
闻言沈冬雪却是不好意思的笑了,“其实我的名字还有兄长的名字都是是爹给取的。当初娘刚生了兄长,爹便觉得贱名好养活,给兄长起了个乳名□□花,大名秋月――月亮的月,娘觉得一个男孩子叫这个名字着实是不像话,力争之下爹才同意改成现在这个越。当我出生之后,爹便想着凑齐四季,所以我就叫冬雪了。”
卫慕清这才明白了为什么当初醉酒的沈冬雪会说自己是“春花秋月的那个冬雪”了,“那你的乳名叫什么?”
“夏荷。同公主封号仅一字之差。”不知道是热气熏得还是如何,沈冬雪的脸又红了起来。
“你我如此有缘,”卫慕清闻言,抚上她的脸颊,“当真是天生一对、地造一双呢。”
带着花香的雾气朦胧了视线,迷蒙了双眼,在这个寒冷的冬日,暖意浸透心底。
午憩起身,换了一身男装的卫慕清道:“今日是下元节,道观会有祈福活动,一起前去拜一拜吧。”
沈冬雪在灵州时也听闻过下元节会有开坛祭祀的活动,但是却从未见识过,闻言自是十分乐意的。带上戴宴和柳风,两个人便出了府。
见两人作同色同款的男装打扮,戴宴和柳风神色有些微妙,但出于侍卫的职责,两个人一言不发,跟在慕沈二人身后,护着二人安全。
耀京有一家道馆名曰翎鹤观,香火一向旺盛,今日便是这家道馆开坛祭祀。
一路上人来人往,皆是去上香祈福和祈福归来的。卫慕清买了六炷香,跟沈冬雪一人三炷,拜过神像上完香便准备去殿外看祭祀典礼。然而门还没出,就被一个鹤发老道叫住了。
“道长有何指教?”卫慕清向来对道士僧人礼遇有加,被拦下也毫无不豫。
“贫道见这位公子气度不凡,周身却有黑气缭绕,怕是命中之劫快要到了。”道长指着沈冬雪道。
“道长所言可当真?”卫慕清闻言蹙起了眉,有些忧虑。
“自是当真。”
“敢问道长可有化解之法?”
道长却摇摇头,“公子周身气场纷杂,贫道只是看出有一劫,却不知是何劫、何时、何解。”
“道长可能看出更多,哪怕一点?香火钱不是问题。”
道长又努力看了一会,叹了口气道:“贫道最多只能看出此劫与水有关,是贫道学艺不精。”
“多谢道长。”见道长着实是尽了力,卫慕清冲他点点头道,“这香火钱……”
“公子不必多礼,道家讲究缘法,今日相遇便是有缘,来日若这位公子安然渡劫,再来添香火不迟。”
再三谢过道长之后,卫慕清心事重重的回了府。
沈冬雪见状,便劝道:“今日道长不是说了,此劫同水有关。可耀京除了一条护城河和京郊那个不大的湖,哪里还有什么水呢?只要我不去水边便是了,公主且宽心。”
卫慕清摇摇头道:“府里上下也到处是水,喝的、用的,今日道长的话着实太过泛泛了。”
“退一步讲,道长之言泛泛,加之今日人多且杂,说不定是道长看错了。公主不必过于忧虑。”
“你不知道,这家道观向来灵验,观里的道长们也多是有真才实学之人,怕只怕今日此言是真。”卫慕清叹了一口气,忧虑迟迟不能散去。
沈冬雪看她这样,想了想道:“人各有命。不知道自己命数的人往往活得无忧无虑,哪怕劫难当头,不知不觉也便过去了,何必自寻烦恼?若我命里担得此劫,定是无须忧虑;若是担不得……”
卫慕清抬手阻止了她后面的话,“不要说,你是本宫的人,就算是阎王爷也不要想从本宫手里抢人!又哪有什么过不去的劫?!”
沈冬雪冲着她笑了,“既然公主都这么说了,现如今又何必忧虑呢?便当今日没有遇见道长,更不知有何劫难就是了。大不了我日后去哪都同公主一起,不叫公主担忧。”
见沈冬雪一直努力开解自己,卫慕清终于想开了――若是真有过不去的劫,便一同……就是了。
☆、第 43 章 第43章
“夫人!夫人不好了!”
“什么事大呼小叫的!”薛夫人被吓了一跳,不豫道。
“夫人!您快管管吧!二少夫人院子里要闹出人命了!”
“她又怎么了?”对于这段时间一直不肯消停的卫慕湄,薛夫人连唯一一点耐性都没了。反正这桩亲事已经结了,便随她去闹,皇帝总不会因为小夫妻之间吵架的事就毁了与薛家的关系。
“少夫人要少爷身边的湘云姐姐在雪地里罚跪两个时辰!”湘云是薛夫人指派给薛文康的。虽说辉朝的驸马不许纳妾,但有一两个通房丫鬟也是被默许的。
“胡闹!”薛夫人闻言立刻起身,“快带我去!”
赶到薛文康院子时,薛夫人就见湘云一身中衣、赤着脚,披头散发地跪在雪地上,身下的雪已然化成了水,湿透了衣服。
薛文康衣衫不整的站在房门外,披着件外衣单衣,被风一吹,冻得瑟瑟发抖。
“这是做什么呢!”薛夫人一见,心疼得不得了,对身边的丫鬟道,“还愣着干嘛?快去给少爷找件大氅披上!”
见薛夫人来了,薛文康立马委屈兮兮地看向薛夫人:“娘,您可来了!儿子要被这个毒妇给气死了。”
这边丫鬟拿了衣服过来给薛文康披上,那边也有丫鬟把已然冻僵的湘云抬了下去。
薛夫人见房门依旧紧闭,便示意身边的丫鬟,“敲门。”
门刚敲了两下,就从里面打开了,开门的是卫慕湄的贴身丫鬟水玉,“夫人何事?我家公主身子不适,正歇着呢。”
“身子不适?刚刚气势汹汹地把本少爷赶到外面时可没见她有什么不适。”薛文康冷哼一声,强行推开门,绕过水玉走了进去。
卫慕湄只着中衣,披着外衣便从内室走出来,面无血色,一脸柔弱道:“若不是相公今日叫本宫看了一出好戏,本宫哪里会气急攻心突感不适呢?”
“把衣服穿好,这般样子,成何体统!”薛夫人刚一进来就见卫慕湄衣衫不整,斥道。
卫慕湄紧了紧身上披着的外衣,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冷笑道:“婆婆也知道衣衫不整不成体统啊?可您的好儿子今日可是在本宫的屋子里,跟一个丫鬟‘衣衫不整’了好半晌呢,婆婆不一起管管?”
“本少爷不过是收个通房丫头,又不是纳妾,怎么了!”
薛文康话一出,薛夫人脸色就变了,事情虽是这么件事,但是话却不能这么直说。
果然,卫慕湄就在等这句话,闻言立刻道:“驸马还当自己娶的是哪家小姐呢?”
薛夫人忙打圆场道:“就算这事是文康做得不对,但这天寒地冻的,哪有就这么把人关在外面还不给穿衣服的道理?万一把人冻坏了,到时候难过的不还是你自己嘛。”
“本宫有什么好难过的?”卫慕湄对薛夫人的话嗤之以鼻。
“就算不难过,这罚丫鬟跪雪地也不是个好主意,万一出了人命,传出去于你的名声多不好。”
“本宫手下闹出的人命还少吗?水玉,告诉他们,本宫在宫里时候闹过多少人命了。”
“是,公主,”水玉站在卫慕湄一旁,点点头道,“夫人、少爷,我家公主十岁时被一个宫女不小心碰倒了,那个宫女便没见到第二天的太阳;公主十三岁时,有太监背后说公主坏话被公主知道了,从此宫里再没有这个人了……”
卫慕湄示意水玉给自己倒了杯水,端着抿了一口,放下杯子幽幽道:“婆婆、相公,可听清了?”
薛夫人不知是气得还是吓得,身子不自觉地颤抖着,连声音都虚了许多,“这毕竟已经不是在宫里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婆婆读过吗?没读过的话叫相公读给您听听。”卫慕湄整理整理袖口,起身朝内室走去,背对着薛家母子道,“本宫现在乏得紧,还请婆婆哪来的回哪去吧。”
薛夫人正想说些什么,却又听卫慕湄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对了,婆婆也不用想着拿水玉说的那些事去同父皇告状的。父皇啊,精明着呢。”
“二少爷院子里又在乱的什么?”自打湘云上次被罚跪结果落得一身病,既不能做通房又不能继续做支使丫鬟,薛夫人的头发就眼见着白了起来。
“回夫人,是二少夫人从外面买了个戏班子回来,就养在二少爷院子里了。”
闻言,薛夫人皱了眉,“她哪里来的钱?”
“是少夫人变卖了嫁妆。”
揉了揉额头,薛夫人觉得自己头痛得要开裂了,叹了口气道:“要是养个戏班子就能让她消停,便随她去吧,以后也不必时时盯着了。”
“是。”
趁着薛丞相去上了朝,薛文康找上了薛夫人:“娘!您跟父亲说说就解了儿子的禁足令吧!儿子成日在家,跟那个毒妇面对面,快要闷死了!”
“那你去读书啊,学学你哥,多大人了成日没点正形!”
“娘,就帮我出去这一次!这次回来我一定乖乖去读书考科举!”
薛夫人不为所动。
“娘,求你了!真的,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薛夫人见薛文康一脸可怜兮兮,有些犹豫,“你爹肯定不会同意的。”
“瞒着他就是了。”
“可若是被你爹知道了……”
“你不说,我不说,爹怎么能知道?”
“公主那里……”
“儿子跟她从来都是分房住,隔得远着呢!她见天叫那戏班子去唱戏,乱得紧,哪里顾得上我那边。”
薛夫人犹豫再三,终于还是点了头,“你自己有点数,莫叫你爹知道了!”
薛文康自是满心欢喜应道:“是,娘就放心吧!”
“你自从后门出去吧,千万记得早些回来。”
“多谢娘!”
“公主,出大事了。”沈冬雪一下了朝便急匆匆赶回了府。
“出什么事了?慢慢说,不急。”卫慕清一边拍着她的后辈替她顺气,一边道。
“是这样,今日上朝下朝,一切如常,但是在宫门口,我碰到了舅父和他府上的管家。”
“管家?莫不是薛文康还是卫慕湄又惹事了?”
“我佯作路过,便隐约听到管家说薛文康叫卫慕湄给打了!”
“哦?还有此事?”卫慕清听得十分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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